飄天文學 > 靠穿越兩界成了大佬 > 第 208 章 開放民風下的悲涼
    在現代,無論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惡劣的生存環境使動物大量滅絕,馬都不多見。即使回大靕,同時目睹馬羣的數量就沒超過百匹。

    蕭林眼睛睜得大大,不願錯過一幀鏡頭,因爲她直覺告訴自己這麼震撼的場面只有在雲晟才能看見。

    鍾離暮雲也歎爲觀止,雖然他常常自誇見多識廣,可“廣”是廣在衣(喫)食(喝)住(玩)行(樂),要不是遇見蕭林,愛上蕭林,也許終生也沒機會走出大靕,也見不到這樣萬馬奔騰,氣勢磅礴的壯麗景象。

    鍾離暮雲原本觀賞駿馬競逐的視野漸漸移到蕭林,他由衷地感謝上蒼讓自己與蕭林相遇,明白自己曾經的生命是多麼貧瘠,以往的眼界是多麼狹隘。

    正因有了蕭林,纔有了更好的自己。

    蕭林興奮的問:“暮雲,你知道都有哪些馬嗎?”

    鍾離暮雲目光重新回到馬羣,定睛細辯:“具體不好下定論,大致分幾種:河洛馬、澧黃馬、湟谷馬和潯川馬等等”

    “怎麼分辨?它們有什麼區別?”

    鍾離暮雲望着越來越近的馬羣,依書直說:“河洛馬鬢毛以灰、褐色爲主,四足爲黑,頭大額寬,四肢短卻粗壯有力,耐勞耐寒,勇猛無比......”

    在鍾離暮雲的講述中,蕭林知道雲晟的馬大概分爲五種,除了剛纔提到的河洛馬,還有澧黃馬。澧黃馬鬢毛多白、黃二色,四蹄是灰色,額頭有白斑,體格高大,但性情溫順。

    而湟谷馬則鬢毛多雜色,這種馬的數量最多,軀幹平直,體型粗壯,體力恢復最快。至於潯川馬,鬢毛豐長,肌腱發達,蹄質堅實負重能力強。

    “數來數去只有四種,”蕭林掰手指頭:“還有一種呢?”

    “最後一種名爲踏月馬,”即使尊貴如鍾離暮雲對此馬也只能是可遇不可求:“它全身鬢毛黑得透亮,只有四足雪白。傳說中,踏月馬全速奔跑時足不踐土,日行八百里,是雲晟的國馬。”

    蕭林看出鍾離暮雲的渴望:“這麼牛逼!我去搞一匹回來,讓你騎過癮。”

    鍾離暮雲心裏高興,卻嚴詞反對:“不可。先別說踏月馬是明令禁獵禁售,而且只在漳淮丘陵出沒,那裏靠近坪元,乃雲晟皇都,守衛恐怕要嚴密。再說踏月馬生性桀驁不馴,極少有被馴服。我們不能爲一時之快而誤了大事。”

    鍾離暮雲句句有理,說得蕭林一愣一愣,本能點頭後才驚覺自己的思路在不知不覺中被帶着走。回想從前,被訓的是眼前的人啊。

    蕭林記不清上次審視鍾離暮雲是什麼時候,明明模樣沒變,不知何時多了一份英氣,眉宇間徹底擺脫初見時弱男形象。

    如今站在蕭林面前的是成熟穩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想到這份改變是爲了自己,蕭林有說不出感動。

    不知情的鐘離暮雲見蕭林默默地盯着自己,眼眶隱約有淚珠,誤以爲自己說錯話,令她傷心。

    他還自動腦補一大串緣由:難道是方纔語氣太重?定是如此。林林偷馬全是爲了我,我不但不領情,還出言指責。林林都落淚了,必然難過。.七

    鍾離暮雲被自己的腦補說服了,立場即刻轉變:“林林,是我錯了,不應該辜負你的好意。等我們從赤夷歸來,你想偷...呃,找幾匹踏月馬就找幾匹,別和我置氣了,好不好?”

    你說上文才誇讚的男子漢原則呢?不好意思,鍾離暮雲的原則就是蕭林。

    蕭林還是呆呆的,流淌的淚珠劃過臉龐,這下鍾離暮雲更慌了,然而沒等他開口,蕭林已經猛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他。

    驚呆的鐘離暮雲壓唯一感受是在胸口沉甸甸的愛和那句帶哭音的“有你真好!”

    鍾離暮雲僵硬的身體緩緩放軟,輕輕回抱蕭林,如同懷抱着世間珍寶。

    此刻,歲月靜好。

    蕭林總歸不是矯情的人,很快就收拾情緒,從鍾離暮雲懷裏退出來的時候眼睛已經不紅了。

    也許爲還在難爲情,蕭林岔開話題:“我們趕緊畫完,然後去騎馬。”

    作爲自封第一好男友的鐘離暮雲自然沒戳穿她:“好,隨你。”

    看到蕭林滿臉寫着“好想策馬奔騰”,鍾離暮雲也不在畫稿上多費功夫,反正她最美麗的倩影全在腦海裏。

    後來鍾離暮雲捲起畫好的草圖,和蕭林去找馬騎。

    外地人來雲晟,想嘗試策馬奔騰的感覺很簡單,只要給馬主一點錢就行。可有件事要注意,草原上的馬大多野性難馴,如果騎不上,或者被摔下來,都是後果自負,退錢是更不可能。

    雖然鍾離暮雲馬術一般,但蕭林這個外掛在旁,什麼馬都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馬主見到馬兒居然乖乖跪下讓人騎上去,大爲驚訝。

    他說:“我從未見過雲晟的馬如此怕人,即便溫馴如澧黃馬,也不會輕易就範。”

    蕭林聳聳肩:“或許是我們倆有動物緣。”

    鍾離暮雲光明正大地說瞎話:“是的,我夫人向來很受動物喜愛。”

    “是嗎?”馬主看着馬兒的腿快抖斷了,表示很懷疑。

    兩人挑了兩匹河洛馬,抓緊繮繩,雙腿加緊馬肚,輕呼一聲“駕”,馬兒開始小跑起來。

    漸漸地,馬兒越跑越快,呼嘯的疾風颳臉,痛得暢快淋漓。兩旁景色快速後退,彷彿要脫離世間所有的束縛,與風相伴,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蕭林和鍾離暮雲徹底放飛自我,騎了一個下午。

    夕陽西墜,晚霞燒紅了天邊,好像天女飄下的紅衣帶,柔和地美麗動人。

    雲晟的地理環境造就飲食文化的不同,這裏的人更喜歡圍着篝火,喫着烤肉,載歌載舞。

    就算蕭林和鍾離暮雲黏不夠,晚飯的時候也不好離羣獨處。

    篝火瑩瑩,大家圍坐一起,有說有笑,這一刻國與國之間的隔閡似乎不存在。

    喫到一半時,蕭林不經意發現雲晟人陰盛陽衰,她粗略估計一下,男女比例起碼三比七。

    僅如此,雲晟女子似乎奔放過了頭。不,不是似乎,而是確是其事。

    就這會打量的功夫,蕭林就看見鏢隊每個男人身邊都圍着幾名雲晟女子,隨隊的商賈身邊就更多。

    這些女子賣弄風情,搔首弄姿,百般奉迎,給蕭林一種要儘快賣掉自己的迫切感。這是很怪異的感覺,誰會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甚至靈魂。

    “你覺不覺得她們很奇怪?”蕭林悄悄擡了擡下巴,示意鍾離暮雲望向對面。

    鍾離暮雲也心有懷疑,這樣的情況已經不能用民風開放形容。

    “因爲她們在怕。”巴布赫在旁解釋,聲音低沉:“怕會被送到赤夷。”

    “哈?”蕭林和鍾離暮雲是大大問號臉。

    巴布赫起身,走向無人的角落,蕭林和鍾離暮雲也跟了過去。

    遠離人羣,巴布赫沉聲道:“你們皆知雲晟與赤夷互有往來,可知是如何往來?”

    蕭林第一時間轉頭看向鍾離暮雲,鍾離暮雲這次回答不了蕭林。

    巴布赫直接告訴兩人:“赤夷送勇士到坪元,鞏衛皇都,而云晟則要提供糧食、馬匹和女人。在赤夷,女人地位極低,打罵是輕的,欺·辱·虐·殺亦屬平常。若不是女人還能生養後代,境況不比俘虜和奴隸好。”

    蕭林的思維模式仍偏向現代:“要是她們不肯去,誰會逼她們?”

    “朝廷,”鍾離暮雲已經聯想到:“甚至是她們的父母。”

    “爲什麼...”

    蕭林剛問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問得有多傻。這個時代女性地位低,除了極少數命好的,都是依附男人生存。

    無論是男人,還是這個社會,都不允許女人反抗。

    後來巴布赫告訴蕭林,每兩年雲晟都會從民間挑選妙齡少女送去赤夷。若有違抗不從,重罪罰之。

    於是蕭林明白了:“所以這些雲晟女子刻意討好外來的男人,是希望男人能帶她們走,帶她們離開雲晟。”

    巴布赫和鍾離暮雲沉默了,男性的身份在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顯得僞善,如同鱷魚獵食前的眼淚。

    蕭林沒在意二人的冷場,上一秒在她眼裏還是對酒當歌,與天地共歡的景象卻撕去僞裝,暴露歌舞昇平下的水深火熱。

    此時,夕陽變殘紅,如血潑濺半邊天,紅得發黑,紅得瘮人,錯覺煉火降世,殊不知這便是地獄。

    鍾離暮雲有感蕭林低氣壓,想哄她又礙於巴布赫在旁,只好提起被忽略的疑點。

    “爲何雲晟要赤夷人守衛自己領土?”他問巴布赫:“有道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雲晟皇族難道不怕赤夷人鵲巢鳩佔?”

    鍾離暮雲提的問題很好,果然轉移蕭林的注意力:“對啊,我看雲晟男兒挺高大的,至於找外援嗎?”

    怎知巴布赫搖頭:“關於此事原由,我知之甚少,只知此況從二十多年前突然開始,雲晟最先接觸的便是我的部落浩特扎。”

    蕭林和鍾離暮雲對視一眼,沉默中交流——這裏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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