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喝了幾天小米紅棗粥,不知道他想不想吐,反正她快吐了。
這天,他們正在喫飯,門鈴響了,嚴絨桐道:“我去開門。”
打開門那一瞬間,她被驚一跳。
路梓衿笑看着她,“嚴小姐,你好啊,在我們家待的還習慣嗎?”
這話聽着好像哪兒不對?可嚴絨桐想不出來哪兒不對。
她訕訕一笑道:“好好,都好,都好。”
顧老爺和顧夫人突然來訪,驚得她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顧瑾看着來人,說:“爸,媽,你們怎麼不打招呼就來了?”
顧城放下手中的東西,說:“怎麼,不打招呼就不能來了?”
顧瑾聳聳肩道:“沒給你們準備飯。”
路梓衿說:“不用準備,我們都喫過了。”
顧城走向餐桌,看着粥裏的棗驚疑一聲,問顧瑾:“你不是最討厭紅棗的嗎?”
這孩子,從小就不愛喫啊。
顧瑾眼神閃閃沒有說話,一邊的木叔悠悠開口:“家裏有人要補氣血哦。”
“咳咳,”顧瑾喝進去的粥突然嗆在喉嚨上。
顧城和路梓衿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正給他們倒茶的女子,眼神意味不明。
嚴絨桐一擡頭就看到顧老爺和顧夫人盯着她,那眼神讓她渾身轟然不自在。
她不明所以,訕訕問:“怎,怎麼了?”
木叔剛說那句話時聲音比較低,所以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路梓衿溫婉一笑,“沒事兒。”
園內的薔薇又開的燦爛,藤曼蜿蜒曲折爬了滿牆,路梓衿看着,不免想起自己年輕時追求顧城的傻模樣樣,不由失笑。
嚴絨桐在一側,靜陪着她,路梓衿握上她的手,道:“真沒想到,我兒子能修來這福分,讓赫赫有名的嚴總給他當保姆。”
路梓衿淡笑,嚴家的事不是什麼祕密,他們都有聽說。
她說:“我可以叫你絨桐嗎?”
嚴絨桐點頭,“當然了。”
“絨桐,聰明如你,我想你早已看出我有事相求。”
路梓衿和她邊在花園裏逛着,邊說着。
嚴絨桐說:“伯母,您有什麼話就直接開口,我定竭盡所能。”
路梓衿握着她的手收緊幾分,說:“你應該知道一個做母親的最大心願。”
嚴絨桐猜測道:“是,顧瑾的腿嗎?”
路梓衿點頭,一提到這個她的眼眶就不自覺地泛紅。
“他已經六年沒有站起來過,他的腿原本能好,可要在這樣耽擱下去,怕是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嚴絨桐心裏一震,能好?
“所以,伯母想請求你,勸勸他,勸他接受治療。”
嚴絨桐眼裏溢出驚惶,說:“伯母,我怎麼會有那本事勸動他呢?您是他的生母,都無法勸說他,我,我只是他的保姆,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啊。”
路梓衿握着她的手在顫抖,緊盯着她道:“孩子,你可以的。”
“伯母,我……”
嚴絨桐還想說什麼,路梓衿又道:“你是這六年來第一個讓他發自內心而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所以,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什麼?
嚴絨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腦中盤旋着她的話,你是這六年來第一個讓他發自內心而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這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