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能好好調查,這棟宅子裏有內賊,連烏頭都能帶進來,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她竭力讓語氣比想象中還要平靜。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低沉的說:“陸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惡人,先把祁曉筠關到後院的地下室,今天進過閣樓的人也關押起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準離開這裏。”
陸堇彥的嘴角動了下,想要爲她開脫,但看到液晶電視上她和別人“親熱”的照片,心就硬冷下來,所有的話都凍結在了舌尖。
女人的腦子一旦被風花雪月入侵,智商就會降到零。
關她幾天,讓她喫點苦頭,才能重新認清楚現狀,明白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他的沉默,讓祁曉筠有些失望,難道他也在懷疑她?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希望你們能早點查明真相,還我清白。”
她幽幽的瞅了陸堇彥一眼,跟着劉媽離開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她,她也不在乎,但一想到陸堇彥也不相信她,心裏就哇涼哇涼的,彷彿掉進了冰窟窿裏。
地下室寒冷而潮溼,她一進來就打了個哆嗦。
劉媽讓人搬來了一張簡易的牀。
祁曉筠是害怕地下室的,以前只要她“不聽話”,祁東夫婦就會把她關進地下室,餓上好幾天。
她蜷縮了起來,陸堇彥還能指望的上嗎?
他會調查真相,還她清白嗎?
她不知道。
他的心思如同大海里的針,深不可測,永遠都捉摸不透。
而她自己,關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坐以待斃。
閣樓裏,空氣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陸堇彥有些莫名的煩躁,因爲這該死的寂靜,還有牀頭櫃的蒙奇奇。
他的腦子裏不斷出現祁曉筠和男子親密的畫面,每一張都笑得像朵花。
很明顯,她最近多巴胺分泌太多,衝昏了頭腦,連被人偷拍了都不知道。
他額頭上的青筋滾動了一下,一把抓起蒙奇奇,想要扔到窗外,但手在半空中又停滯了,猛地往後一甩,將它甩到了牀底下。
她要變蠢了,變成了戀愛腦的豬隊友,就從他身邊滾蛋!
一陣寒風從窗口侵襲進來,房間立刻變冷了。
地下室肯定比這裏冷,那個女人最怕冷了。
想到這裏,他拿起牆上的呼叫鍵,把劉媽叫了上來,讓她把取暖器拿到地下室。
他只是想懲罰她兩天,不是要把她凍死。
劉媽拿着取暖器到地下室的時候,祁曉筠正蜷縮在被子裏,看到取暖器,她黯淡的眸子裏有了一絲微光,看來陸堇彥還沒有放棄他。
有了取暖器,暖和多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裏,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她一向很驚醒,猛地睜開眼,看到陸小姑就站在牀邊,凶神惡煞的瞪着她,身後還跟着兩個助理,是她專門叫來當幫兇的。
“把她捆起來。”
祁曉筠從牀上跳了起來,想要逃出去,但很快被兩個男人制住,他們人高馬大,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他們將她按在地上,用麻繩五花大綁。
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地板上冰冷的寒氣不停往她的骨頭裏鑽,讓她的血液都快凍結了。
“我沒有在你的膏藥裏下毒,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是不是你下得,都不重要了。”
陸小姑低哼一聲,揚起巴掌,狠狠的朝她扇了過去,她用力很大,一連扇了四下,她的臉立刻就紅腫了,幾道鮮紅的手指印猙獰而刺眼,鮮血從她的嘴角流溢出來,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她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她看出來了,陸小姑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弄死她。
“就算沒有了我,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也絕不會是你的人。”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天底下的女人這麼多,我總能爲堇彥找到一個合適的。”陸小姑擡起一腳,用力的踹在了她的肚子上,要是這個女人懷上了孽種,這一腳足夠讓她流產。
劇烈的疼痛讓祁曉筠的肚子猛地一抽,差點暈過去。
但陸小姑並不解氣,又連接踢了好幾腳,每一腳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彷彿地上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沙包。祁曉筠聽到了自己骨頭裂開的聲音,她咬緊了牙關,沒有叫喊,就算喊了也不會有人聽到,只不過是折騰自己的嗓子而已。
“如果我死了,整個陸家的人都會知道是你把我活活打死的,就算你不用負法律責任,你在陸家的地位,你和陸堇彥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已經沒有完好的地方了,每說一個字,神經都像被拉扯着,疼痛不已。
陸小姑的嘴角抽動了下,這話確實提醒了她,祁曉筠必須死,但不能死在她的手裏,得找把合適的刀纔行。
“我多得是辦法弄死你,你別指望還能活着走出這裏。”她最後使出一腳,猛烈的踢在了祁曉筠的胸口上,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陸小姑露出了一絲陰獰的笑意,“把她解開,放回到牀上。”免得早上來送飯的劉媽發現了。
臨走前,看到牀邊的取暖器,她一腳踹到了地上,又狠狠的踩了幾腳,直到把取暖器踩碎。
小賤蹄子還敢用取暖器,凍死纔好。
……
祁曉筠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地下室裏漆黑而寒冷,猶如冰窖一般。
她望着天花板,感到無比的絕望。
身體清晰而尖銳的疼痛不斷在提醒她,陸小姑不會放過她的,她不能關在這裏等死,必須要想辦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