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的坐了起來,“劉媽,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告訴少爺,我想見他。”
“好。”劉媽點點頭,走了出去。
跟在老夫人身邊這麼多年,她很懂得拿捏分寸,不站隊、不作惡、不多嘴,只要是祁曉筠正當的要求,她都會幫忙轉達的。
從地下室出來,她就去了閣樓,把祁曉筠的話轉告給陸堇彥。
陸堇彥面無表情,只有眸光閃動了下,“我知道了。”
他並不打算去,先晾她兩天,讓她好好“反省”。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內賊”揪出來,老夫人已經安排了人來審訊阿蘭和阿梅,這兩天出入閣樓的只有她們兩人,內賊必定是其中之一。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錢安安來了,演出一結束,她就立刻趕了回來。
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順利進行,祁曉筠已經被關起來了,她還要在後面狠狠的推一把,讓她跌入萬丈深淵。
“堇彥,我一下飛機就到這裏來了,好想你呀。”她假裝完全不知道祁曉筠的事。
今天陸堇彥不想應付她,“我困了,準備午睡。”
錢安安有幾分失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怎麼見到她就犯困呢,難道是因爲祁曉筠?
“怎麼沒見到祁曉筠呀?”她故意問道。
陸堇彥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吐了句,“我們改天再聊。”
她鬱悶的要命,但想到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就轉身離開了。
等除掉了祁曉筠,他就會完全屬於她了。
她去到了陸小姑的房間,“小姑,你的腰好些了嗎?”
“別提了,被祁曉筠那個小賤蹄子害死了。”陸小姑一邊揉着腰,一邊罵罵咧咧。
錢安安裝出一副困惑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我今天過來都沒見到祁曉筠。”
陸小姑把祁曉筠下毒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這個小賤蹄子死定了。”
錢安安嘆了口氣,裝出一副慈悲心腸,“其實她也挺不容易的,上次她的大伯祁東過來,我聽到他們在吵架。祁曉筠說人是她和祁東的女兒祁小鈴一起殺的,結果她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去坐牢。她找祁東要錢,祁東不肯給,說她貪得無厭,要了很多次,是個無底洞,她就威脅說不給就去告發祁小鈴,祁東氣得要命,咬牙切齒的走了。”
她是不可能幫祁曉筠脫罪的,所以自己編了一套故事,把她醜惡的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讓她比烏鴉還黑。
一道無法言喻的神色從陸小姑眼底閃過,“還有這種事?”
“我也挺驚訝的。”錢安安聳了聳肩,“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雖然祁曉筠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但姑姑不如大發慈悲,讓祁東把她弄回去吧,他欠了祁曉筠的情,總得還吧?”
祁曉筠握着祁東女兒殺人的罪證,祁東怕是做夢都想把她弄死,這是一把好刀啊。
她在心裏偷笑,臉上卻裝得十分淡然,“這事,老夫人自然會處理,不需要我操心。”
錢安安一眼就把她看穿了,她是陸家的常客,最瞭解的人就是陸小姑和陸堇鈺,兩人都是頭腦簡單,性格暴戾的貨色,想要慫恿他們,是件很容易的事。
下午,陸小姑就安排了助理偷偷去見祁東的老婆張燕。
祁東和祁曉筠效忠的是同一個主子,祁東是隻老狐狸,肯定不會貿然對祁曉筠動手,這事得找他身邊的人來做。
自從祁曉筠出獄,張燕每天都提心吊膽,唯恐她翻案,讓女兒進監獄,她連做夢都在想着怎麼把祁曉筠弄死,但祁東畏首畏尾的,什麼都不肯做,快要把她氣死了。
聽到助理的話,她喜出望外,機會送上門來了。
地下室裏。
祁曉筠等了整整一天,望穿秋水,望得眼睛都疼了,她的心越來越涼,也越來越絕望。
他爲什麼不來?
還是不是隊友了?
難道準備見死不救,不管她了?
門咯吱一聲開了,她眼睛一亮,當看到來人時,又黯淡下來。
是劉媽,她是來送晚飯的。
“劉媽,你有沒有替我轉告少爺,讓他來一趟?”
“我說過了,可能是錢小姐來了,所以少爺……”劉媽欲言又止。
祁曉筠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彷彿被一腳踹進了萬丈深淵,原來人家忙着談情說愛,早就把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這條賤命算什麼,卑劣如草芥,哪裏比得上人家風花雪月重要?
她笑了起來,笑聲裏充滿了嘲弄、還有無盡的悲哀。
笑着笑着,淚水就盈滿了眼眶。
她咬住了脣,想要把它們逼退回去,但最後失敗了。
她拉上被子,矇住了頭,就哭這一次,就一次!
第二天下午,王珍來了。
她從管家那裏得到了消息,這次不僅是祁曉筠,阿蘭和阿梅也被關了起來,閣樓是由她們兩個輪流收拾的。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她既惱火又忐忑,唯恐她們管不住嘴,把她供出去。
“我是被自己人陷害的,我們的人裏有奸細,上次告陰狀,肯定也是她做得。我現在很擔心,她會把我們全都賣了,必須趕緊把她找出來,封住她的嘴,永絕後患。”
祁曉筠極爲小聲的說,陸堇彥靠不上,只能抓住陸夫人這根救命稻草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虐待繼子的事被揭發出來,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揪出奸細來,這樣她也得救了。
《許你一笑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