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若噗嗤一笑,連忙起身見禮,說道“馮姐姐見客辦完事回來了?”

    “姐姐?”,馮鐵蘭呆了一下,隨後一臉歡喜,“好啊好啊,你這樣叫我,我還真喜歡,芷若妹妹”。

    馮鐵蘭調皮拱手抱拳,“小生這廂有禮了。”

    李芷若捂嘴輕聲一笑,這邊婉兒早端了杯茶過來,馮鐵蘭心急一口喝下。

    “你們來多久了,怎麼不去通知我?”

    李芷若笑道,“也是剛來,你看茶都未涼,聽府上的人說馮姐姐在同西方商人談生意,正事要緊。也不方便打擾的,”

    馮鐵蘭哈哈一笑,“不礙事,今天是一位原先做西土生意的熟客,趁着百花會帶着朋友過來談點生意,我都聽不懂他說什麼話,還靠着同來的熟客來解說,嘰裏呱啦說上一堆,累死我了。”

    馮鐵蘭笑道“帶來的這個西方商人看似憨直,外表粗魯,其實精明十分,也是有備而來,價格貨品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他想同我家談生意,一來是熟人介紹,各方面算放了半個心。”

    “這二來其實是要量太大,只有我們商會可以組織起這樣大量的貨物。”

    說到這兒,馮允珠看李芷若似懂非懂的表情,哎呦一聲,拍拍自己腦門。

    “你看我這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在賣弄呢,不說了不說了,芷若妹妹,你們喫過飯沒?”

    李芷若正要客氣,婉兒在旁邊搶先說道“哪有”,她看一眼千妮,眼神很委屈。

    ”多虧了這條瞌睡大蟲,連早飯都沒喫呢!”

    不要指名道姓嘛,給點面子行不行啊!千妮假裝聽不見。

    馮鐵蘭假裝罵婉兒,“你這小丫頭,沒規沒距,怎麼說話的,你快叫廚房的阿嫂準備些飯菜,我陪着客人小半天,早肚餓了,既然大家都沒喫,索性早飯午飯一起喫吧。”

    婉兒小嘴一撅,“是,馮大小姐。”

    馮鐵蘭看她出去,轉頭對千妮解釋說道“這小丫頭,真是持寵而嬌,她娘以前是我娘陪嫁過來的貼身丫鬟,過世的早,我娘看她爹照顧不來,念着舊情把她接過來,是隨着我一起長大的,呆一起久了,平時也不把她作丫頭看。”

    李芷若微微一笑,“看來性格也是像了你,我看她不比平常人家的丫頭,身上透着靈氣,倒真是跟我合的來。”

    聽李芷若誇婉兒靈氣,馮鐵蘭哈哈一笑。

    “這話你只跟我說,可別讓她聽到,不然她真會得意擺譜的,哈哈。”

    李芷若見她臉露笑容,忍不住自己也笑了,馮鐵蘭身體靠近李芷若,伸手握住李芷若的小手。

    “芷若妹妹,我可真喜歡你,你要是住我旁邊就好了,這樣平時約着妹妹玩兒,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無聊死了。”

    都是小女子,可馮鐵蘭話語中透着親密,主動示好,又捉住自己小手不放,如此熱情豪放,李芷若禁不住害羞,不知道如何才能接住她話。

    千妮旁邊看了,輕聲咳了幾聲,馮鐵蘭轉頭看一眼千妮,看他臉上表情不可言表,哈哈一笑。小手收了回來。

    “看我同你親近,你哥哥可急了。”

    李芷若微微一笑,不答她的話,手背處馮鐵蘭餘溫猶存,幽幽暗香隨溫散發開來,真是好聞的很。

    門外婉兒溜了進來,“小姐,飯菜備好了,你要在這裏喫還是去客堂子裏?”

    馮允珠擡頭笑道“你把飯菜端到我這裏來,天寒地凍的,客堂可比不得這裏暖和

    不一會兒,做飯的阿嫂端個小桌過來,婉兒先把桌椅拉在一旁,從房中屏風後拖出厚厚一卷毯子,鋪在牀前幾尺處,千妮看毯中繡有圖畫,色彩鮮豔,實在是平時未見之物。

    馮鐵蘭看婉兒小心將小桌從新端起,小心放在毯子中間,脫了鞋,拉了李芷若和千妮坐下,千妮脫鞋,盤腿坐上去,感到真是柔軟滑膩,屁股處說不出的溫暖舒適。

    李芷若在京城長大,比不得千妮這個土包子,坐上去臉上一驚一乍的好奇,這樣的毯子她其實是見過的,原來是同西土之國貿易交換過來,京城裏有幾個大商家有賣,只是價格昂貴,此毯有撫臀之效,京城裏的大戶人家小姐最愛用,屬高奢之物,一般人家用不起。

    馮鐵蘭轉過頭來,對婉兒說道“這些飯菜,也太單調了些,婉兒,你去拿盆炭火,叫阿嫂打一大碗甜酒,我同芷若妹妹她們蒸熱了喝。”

    李芷若連忙阻止說道,“等下還要出去玩呢,可別喝醉了,況且,”

    她有些害羞“我也不會喝!”

    看她着急害羞的表情,馮鐵蘭笑道,“不礙事,這種甜酒算不上是真酒的,掛個酒名罷了,喝個十碗八碗的都不會醉,我平時一人在家無聊的時候,把它做糖水喝,等下你嚐嚐便知。”

    不一會兒,婉兒端着盆炭火進來,擱在馮鐵蘭旁邊,炭火上碟着個石架,面上平整,底下熊熊炭火,馮允珠拿過大瓷碗,從阿嫂帶來的罐子裏舀了幾勺出來,平整放在石架上,千妮一看,這甜酒一如水般清澈。

    馮鐵蘭擡頭笑道“這甜酒不同別的酒,蒸熱了才能去那股子米酒漕子味,味道更醇美些,你們等下試試看。”

    待酒溫熱後,馮鐵蘭把甜酒分別舀出,用瓷碗斟了,一人送上一碗。

    芷若平素裏真是沒喝過酒的,心裏還有些害怕,擡頭看馮鐵蘭鼓勵的眼神,鼻子湊近,一絲淡淡的香味兒入鼻,閉眼呡了一小口,滿口甘甜。

    千妮可沒這般秀氣,咕嚕幾口趁熱喝下。

    什麼嘛!這可同上次與柳乘風在酒樓喝的烈酒完全不同,太寡淡了,只做當水喝。

    馮鐵蘭看他兩人表情各異,拍掌笑道“怎麼樣,我可說的可沒錯吧!”

    李芷若害羞笑笑,點頭默許。

    馮鐵蘭又斟碗給千妮,笑道“你可慢點喝,這甜酒雖不醉人,喝的急了,等下出去茅廁可不好找。”

    李芷若聽她這樣一說,想象自己在街上找茅廁的着急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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