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下來一個精神矍鑠地老人,正是那奇。

    “夢霖,我有話要和你說。”?

    關夢霖一皺眉頭。

    他身邊的南柯也是一樣。

    南柯沒說話,她覺得既然對方叫出了關夢霖的名字,那就是熟人。

    那奇站在車前,看起來是不想走了。

    關夢霖也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那伯父,你這什麼意思?”

    那奇說:“我有話要和你說,咱們找個地方談談。”

    關夢霖回頭看了眼車裏的南柯,又轉臉對那奇說:“我現在不方便。”

    那奇也看到了南柯。不過,他沒太在意。

    “是因爲她不方便?沒關係,就一小會兒。很快就說完,你害怕她跑了嗎?”那奇指着車裏的南柯說着。

    “伯父,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怕她跑了。你不知道,她可是一隻翅膀很硬的金絲雀。”

    “金絲雀不會離開籠子的,我養過。”那奇又一次輕蔑地掃了眼車裏的南柯,若有所指地說,“這樣的我也養過。”

    “哈哈,我也知道,伯父年輕的時候,也是風流倜儻,名動一時。不過,我今天確實有事情。”

    那奇心裏恨得癢癢的。

    關夢霖你就這麼不給我面子,車裏拉了個女人,你能去做什麼。無非就是和女人約會,你竟然一點時間都擠不出來嗎?

    那奇心裏發狠,想着,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走。反正,我把車橫在了這裏,你總不能飛過去吧。

    關夢霖也看出了那奇的這個心思,看來今天不和他談談是甭打算完事。

    好吧,你要談是吧,我也知道你要談什麼,那咱們就談談。

    關夢霖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他走回車旁,對車裏的南柯說:“先下來,那位那先生想和我談談,你跟我一起去。”

    “我……合適嗎?”

    關夢霖的臉上露出鬼魅的笑容:“當然合適。”

    說完,他一拉南柯的手,把她從車裏拉下來。

    那奇看到南柯也跟着下來,臉色又是一變。心中火氣上冒,好在最後忍住了,沒發作。

    路邊有個咖啡廳,三個人一起走進去。

    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關夢霖和南柯坐在一旁,那奇坐在另一邊。

    那奇看着南柯,怎麼都覺得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裏比較礙眼。

    “你就非要帶她來嗎?”那奇瞥了南柯一眼,眼神很不屑。

    關夢霖就好像是在故意氣那奇,伸手把南柯攬在了懷裏。

    南柯動了動,不想這樣,關夢霖卻說:“別不好意思,小寶貝,就這樣乖乖的,聽話。”

    說完,他還在南柯的臉上吻了一口。

    南柯也不知道關夢霖的葫蘆裏買的是什麼藥。

    他昨天說要南柯跟着他一起出來,難道就是做這種事?

    那奇哼了哼,點了下手,叫服務員上咖啡。

    “卡布基諾。”那奇說。

    服務員點點頭,又看向桌子的另一邊。

    “清咖啡,你呢?寶貝?”關夢霖問南柯。

    “隨便。”

    “那就兩杯清咖啡。”關夢霖說道。

    服務員走了,很快又回來了,端着三個人的咖啡,一一放到桌子上。

    三個人都開始喝咖啡,誰都不說話。

    喝着喝着,關夢霖忽然說:“其實,比起咖啡,我更想喝酒。”

    那奇傾向於小口地品咖啡,聽到了南柯的話,他把咖啡放到了桌子上。

    在那一刻,關夢霖注意到他的袖子上少了一顆釦子,是從袖口數起的第二顆。他不明白,一向注重儀表的那奇,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不光如此,再仔細看,那奇的手上還有幾道傷口。

    這一來,關夢霖就明白了。八成是攀巖登山,或者飼養貓狗的時候,弄傷的,釦子大概也是那個時候掉下去。

    那奇看着關夢霖:“我和你相反,酒我是不會沾的,我也不覺得那種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那是因爲伯父你對酒精過敏。”

    說到這,他忽然扭頭看了眼南柯。

    “對了,我身邊的這個女孩也是酒精過敏。只是程度比伯父輕一點,一喝酒就暈倒。哈哈,興許她是伯父失散多年的女兒呢。”

    那奇臉上忽然一抽,斜眼瞧了瞧南柯。

    “如果我的女兒要是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沒有的好。”

    看來那奇已經把南柯當成了關夢霖的晴人。而且,還是那種會勾-引人,憑着身體喫飯的第三者。

    時間過去幾分鐘,咖啡喝了幾口。

    那奇覺得該進入正題了。

    “直接說吧,夢霖,我和你爸爸,你叔叔都是好朋友,我們兩家從你爺爺的那一輩就認識。可以算是通家之好。我呢,也老了,就這麼一個女兒。以後,我的財產都要給她。放心,我這個人不打算活多久,不會拖累你們太長時間的。”

    說話時,那奇想起了桃花。

    桃花被他殺了。

    這個案子究竟能瞞多久,他不知道。或許很快就會案發,或許很快警察就回來。

    到時候,抓捕,關押,判刑。

    故意殺人是死刑,再加上當年的舊案,怎麼算都是死刑。

    他低下頭,看着杯子裏還在晃動的咖啡,咖啡裏模模糊糊的有他的影子。

    這麼一顆大好頭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關夢霖當然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伯父,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娶那拉,那麼,我的家產就是你的。”

    關夢霖聳聳肩,毫不在意:“伯父,你覺得我會因爲那些家產而娶你的女兒嗎?再說,你女兒條件那麼好,爲什麼非要找我呢?”

    那奇嘆口氣:“你以爲我喜歡你嗎?你這個花花公子,身邊總有女人跟着,不管貨色如何不入流,你都是來者不拒。”

    說話時,他又是看着南柯說的。在他眼中,南柯就是那種不入流的貨色。

    南柯感覺自己的心在微微顫動。

    那奇這是當着她的面侮辱她。

    關夢霖也有些生氣:“伯父,請不要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怎麼,你生氣了?爲了這樣的女人。呵呵。”那奇笑了笑,把杯子裏的咖啡一飲而盡,“我也年輕過,年輕時,我也喜歡女人。或者說濫情也好,反正就是身邊女人沒有斷過,但我喜歡的都是高檔次的,不是路邊攤。”

    這話更加難聽。

    南柯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關夢霖也很不舒服,他拉起南柯的手,一同站起來。

    “好把,伯父,你說對。但我至少現在還對路邊攤感興趣,你的女兒高大上,還有公司做陪嫁。但我不想要,可以嗎?”

    說完,他一把將南柯拉過來,就在那奇的面前,來了一個大大的擁吻。

    這又是在故意氣那奇。

    那奇啪的一下,手拍在桌子上。

    “關夢霖,你別忘了,你是關景天的兒子。”

    關夢霖鬆開南柯,依然笑意盈盈地對那奇說:“是啊,我記得,我是關景天的兒子,可我爸爸當年不也是胡來嗎?否則,怎麼會有我這樣的兒子,如果你要罵,就去罵他好了。”

    說完,帶着南柯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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