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你的這輩子?在你眼裏,只有站在聚光燈下,光鮮亮麗的纔是這輩子嗎?呵呵,你要是這麼想,還不如找個地方自殺呢。那樣,你還能多賺一點關注度。但你的樣子,你是捨不得死的。”
路暢的這幾句話說的切中要害,可謂是針針見血,刀刀見肉。
金水兒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最後,她什麼都不說了,轉過身,默默地離開了。
等到金水兒完全看不到,路暢又吐槽了一句:“找個老實人嫁了,不知道哪個老實人會這麼倒黴娶了你。”
路暢正想走,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乾咳。
轉臉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關夢霖已經站在了身邊。
“總裁,你好。”路暢笑嘻嘻地打招呼。
關夢霖也笑了,但是,笑得很冷。
“真沒想到啊,路暢你倒是很會做思想工作。以後,雅蘭的工作我看見讓你來做吧。”
“別,千萬別。”路暢擡起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我可做不了那種事,要是讓我每天都看到那麼多美女,興許哪天就把持不住了。再加上那些美女好多都豪放女,興許我就給總裁戴綠帽子了。最近新聞上不是都出了那誰誰誰嘛,全國人都知道了。”
“你還真的想給我戴綠帽子,不過,那些女人……綠帽子什麼的,反正也夠多了,給我進來。”
說完,兩人一起走進辦公室。
關夢霖回到座位,順手拍了下扶手,他對路暢說:“幫我去辦一件事。”
“好的,總裁吩咐。”
“我的那些女人,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你一個一個去通知。告訴她們,分手,別來煩我。如果想要錢,都提出來,我會滿足她們的。”
路暢眼珠轉了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哦,總裁既然這麼吩咐了,那我立刻就去辦。我先去通知南小姐。我想,她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
關夢霖白了他一眼:“南柯不用你去通知。”
“哦,不用我去通知。”路暢心裏明白,嘴上故意說,“可是,總裁您剛纔說的,不是什麼現在的過去的都通知嗎?”
“南柯例外,不用你管,趕快去辦。”
路暢點頭:“好的,我這就去。”
“知道該通知什麼人嗎?”
“當然知道了。”路暢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都在腦子裏。”
可是,走到門口,他忽然又停住了。與此同時,臉色忽然變得黯淡。
“總裁,這其中包括安雅蘭嗎?”
關夢霖的目光很冷:“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所有的女人,除了南柯。”
路暢回過身,門沒有被拉開。
“總裁,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我只要執行就好。可是,我還是想說一句,您這樣對雅蘭,不公平,而且也太殘忍了。您……”
“出去吧,照我說的做!”
“好吧,您是老闆,您說了算。”
路暢也放棄了,拉開門走了出去。
關夢霖則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下不會有人來煩我了。”
“怎麼?路暢,你這麼急急忙忙地要去什麼地方?”
“去辦總裁吩咐的一件事。”
“什麼事?不會是他又有新的獵物了吧。”
“不是。”
路暢的臉色很凝重,他看着安雅蘭,想象着下一秒鐘,安雅蘭聽到那個消息後的臉色。他覺得,安雅蘭實在是很可憐。
看慣了嬉皮笑臉的路暢,這副模樣的路暢都是讓安雅蘭很奇怪。
“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你怎麼了?”
路暢嘆口氣:“總裁說,讓我去跟他的女人們說一句,叫她們別來煩了,一律分手。”
聽了這話,安雅蘭還是沒有意識到自身的危機。
“分手啊,總裁說着話倒是很新鮮。說不定過一陣子就會耐不住寂寞,又去尋歡作樂了。要說所有的女人,包括那個南柯嗎?分了也好。反正也不是什麼極品,挺無趣的。不知道這個小狐狸精聽到這個消息後會不會痛哭一場。”
安雅蘭自顧自地說着。
“雅蘭……”路暢終於打斷了她的話,“這裏不包括南柯。”
安雅蘭的臉上露出極爲罕見的表情:“不包括南柯?好啊,看來這個女人果然有手段。總裁是被她迷住了,呵呵。以後我得好好注意。我……”
“包括你。”
“……”
安雅蘭就好像被斷了電的機器人一樣,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好半天,她才說:“你、你說什麼?說什麼?分手?和我?怎麼分手呢?我和總裁又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也不會介意他去找別的女人。我……會很聽話,會很乖。只要總裁想要什麼,我都會爲他去做。真的,只要是總裁想要的,我都會去做。”
路暢按住了安雅蘭的肩膀:“雅蘭,你醒醒,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好不好。”
“是,我很冷靜,我很冷靜。”安雅蘭的聲音越發低沉,就好像被壓抑住的火山口。
“雅蘭,你聽我說。”
“我不聽!”
終於,安雅蘭爆發了。她呼呼喘着氣,身體因爲憤怒而顫抖起來。
“雅蘭!”這次路暢把安雅蘭抱住。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淚水從安雅蘭的臉上嘩嘩地流下來,“爲什麼會這樣?我跟着他這麼多年,換來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嗎?我真的不甘心。”
“雅蘭,事情就是這樣。不過,我想,總裁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你也別太當真。”
不知爲何,路暢違心的說了這句話。他怕再說下去會刺激到安雅蘭,讓她的情緒更加失控。
果然,這句話點燃了安雅蘭心中的希望。
“對,就是這樣,他就是隨口這麼一說。那些女人裏面也不包括我,對嗎?對不對?路暢?”
“對。”
路暢能說什麼,他不想再刺激安雅蘭了。
安雅蘭使勁點頭,簡直就是自己在騙自己。
“他現在不過就是迷戀那個叫南柯的女人,就是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新鮮勁已過去,又會變回原來的他。他還是那樣,喜歡女人,喜歡享受。我會滿足他,我會聽他的話。真的,我會聽他的話。”
路暢看着安雅蘭,滿眼都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