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的身體也向前傾斜了一下。
“怎麼樣?南小姐,沒事吧。”
“沒事。”
南柯這裏沒有碰到。
路暢下了車,查看了一下,確實是被刮到了,幸好及時剎車,否則就真的撞上了。
路暢很不高興,那輛車的司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你們違規了,知道不知道。
好在路暢這個人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卻是非常有涵養,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在這裏爆粗口了。
那輛車也停下了,車門開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下來。
路暢一看,卻又愣了。
竟然是那奇。
那奇可是關夢霖的仇人,是害死關夢霖母親和桃花的兇手,同時,也是南柯的親生父親。關夢霖一心報復的對象,怎麼會在這裏不期而遇呢?
和那奇一起下來的還有他家的管家劉成。
那兩人也認出了路暢。畢竟這是關夢霖身邊的人,時常會跟着關夢霖去那家。
與此同時,路暢身後的車門也響了下,南柯從車上下來。
本來路暢想把事情快速解決,然後開車離開,儘量不讓南柯和那奇見面。誰想到,這個計劃還沒有實施,南柯就下來了。
沒辦法,見機行事吧。
四個人走到了一起。
那奇看看路暢和南柯:“哦,路助理,這位是——我沒記錯的是南小姐?”
那奇的確見過南柯,只是那個時候,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關夢霖身上,對於南柯的印象不是太深。
南柯也認識那奇,這個男人長得非常有特點,是那種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類型。更何況,他還是那拉的父親。
“你好,是那先生吧,我是南柯。”
“我知道你是南柯,我的女兒經常提起你。”
這話說的頗爲不客氣,那拉和南柯是情敵,她嘴裏能說出南柯什麼好話。
南柯也明白這點,也沒說什麼。
那奇說:“南柯,南小姐。我們在這裏又一次見面,也算是緣分。我有句話想和你說說,能不能去一旁喝杯咖啡?”
“抱歉,那先生,我沒空。”南柯直截了當地拒絕,“您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如果是關於您的女兒的話,那儘可以不說了。”
“我希望你離開關夢霖。”
不管南柯願不願意聽,那奇還是說了。
南柯說:“那先生,您也是男人,您也知道,這種事是男人決定。我——我不過是個弱女子,我沒有那麼大權力來決定這種事情。再說了,我也走不了,以關夢霖的本事,如果我不告而別,用不了一個小時就會被抓回來,您說是不是?”
這話說的入情入理,綿裏藏針。
那奇也沒辦法反駁。
“南小姐,我知道,你最近和關夢霖出席了一些活動,人家都把你當成了他的女朋友。可是,我的女兒也是和關夢霖在一起,一個男人帶着兩個女人,成何體統。”
南柯說:“那先生,我再說一遍,這些事情不是我決定的。我,關先生,還有令愛,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核心是關夢霖,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三個人中最弱的就是我,我沒辦法決定。如果你不喜歡關夢霖,儘管可以讓女兒離開他。我想,你那家的家族勢力,就算令愛和關先生分手,也不會找來報復吧。”
“當然不敢報復。可是——”
可是什麼,還不就是因爲那拉不願意放手,死活非要嫁給關夢霖。
他看着南柯,總覺得這個女孩給人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怎麼想都不明白爲什麼這樣的女人會給關夢霖做晴人。
他姿態放低:“那小姐,你想要什麼?錢嗎?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你只要離開關夢霖。你說的對,關夢霖找的到你,你離開沒用,那你就主動和關夢霖疏遠關係,這總可以吧?你只需要告訴我需要多少錢,我就可以滿足你。”
“我不要。”南柯這麼說着,同時,從口袋裏拿出信用卡,“這是關夢霖給我信用卡,可以透支一百萬,即便花光了,他也會再給我錢,我不知道我還需要多少錢。”
南柯這也是故意氣那奇,倒不是因爲別的,僅僅是因爲她的女兒總是來搗亂,處處針對她。
那奇沒辦法了。
軟的硬的都達不到目標。
“南柯,你就真的這麼不識時務嗎?”
“不是不識時務,而是,決定權不在我身上,只要關先生說不要我了,我立刻就走。他的東西我一絲一毫都不帶走,我說到做到。”
那奇努了:“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南柯倒是很冷靜:“爲什麼不可能?我覺得還是可能的。如果那拉和關先生結婚,那麼關先生叫會聽她的,叫我離開,很簡單啊。”
“這……”
還別說,南柯說的這話也是有那麼一點意思。
那奇也覺得這樣具有可行性,於是,忙說:“如果那樣的話,你就離開。”
南柯說:“那先生,我也是有自尊的,我不會死皮賴臉地纏着關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說到做到。”
那奇鬆口氣,至少這是一種可能性。
“好吧,南柯,你倒是也是個說話爽快的人,我信你了。我會讓拉拉把你趕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說完,他轉身進了車裏,快速地揚長而去。
路暢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
“我在笑,這位老爺子也昏了頭了,他不可能贏。”
“是嗎?我怎麼覺得,我遲早一天會被關先生轟出去呢。”南柯帶着一絲悲婉說着。
路暢說:“那你就儘管放心吧。沒事的。我保證。”
那奇的車開出去很遠,直接到了郊區。
“停下吧。就這裏了。”那奇對着開車的劉成說。
劉成一踩剎車,車立刻就停了下來。
然後,劉成繞到了這邊,把車門打開,扶着那奇走下來。
最近那奇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非常不好,不管哪裏都覺得痛。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來日不多了。
每每想到這些,那奇就開始懷念自己的親生女兒。
那個女兒被抱走以後,從此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去找了私家偵探——也就是向華生。向華生在圈子裏的名氣很大,都說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可偏偏這件事,讓向華生沒了辦法。不管他怎麼催促,怎麼給錢,向華生就是查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那奇也想過換個私家偵探,可是,人家一聽說向華生都找不到,立刻就打了退堂鼓。
沒辦法,那奇還是隻能把希望寄放在向華生的身上。
他下了車,擡起頭,看看天空。
快倒了傍晚了,陽光依舊很刺眼。
那奇不得不用手擋在眼睛上,這樣才能看到遠方。
劉成問:“先生,我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