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對劉成說:“把後備箱打開,把裏面東西拿出來。”
劉成按照那奇的吩咐去做,打開後備箱,從裏面拿出了幾個袋子,裏面都是衣服。
劉成雙手提着好幾個袋子,一趟趟的,把這一袋袋的高級時裝陸續放在了那奇的面前。
“那先生,搬完了。”
那奇看着這些衣服,心中感慨,老淚縱橫。
“我的女兒啊,你如果真的死了,那這些衣服就算是我燒給你的了。女孩子肯定喜歡漂亮衣服,我知道的。”
說完,他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把這些衣服都點燃了。
熊熊火焰騰起來老高。
那奇彷彿在其中,看到了女兒稚嫩的面孔。
“她要是還活着,這會正在做什麼呢。唉,有什麼怨恨衝我來好了,別傷害我的孩子。”
那奇捂着臉,躺倒在草地上,哇哇痛哭着。
劉成在一旁看着也心疼。
火焰燒得很快,而人心中的疼痛去掉得卻很慢。
火燒完了,劉成把那奇扶起來,進入車裏,開着車,揚長而去,而這裏就剩下了一片焦黑。
很快,兩個男人出現在了焦黑處的附近。
一個是關夢霖,一個是向華生。
“向華生,你有沒有覺得你這麼做是違反職業道德?”關夢霖看着這片焦黑之處問他。
“不,我一點都不。”向華生斬釘截鐵地說着。
“爲什麼?”關夢霖倒是很好奇。
“我覺得,那奇那樣的人不是好人,所以,我幫助總裁,就是爲了對付那樣的人。我沒有做錯,也沒有背叛他。”
向華生提出來的理由讓關夢霖很欣賞。
“對,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恩怨分明的人。”
他使勁拍着向華生的肩膀。
然後,他又轉向了這片焦黑的地方。
“這個那奇以爲燒幾件衣服就能心安理得,要是這樣都管用,還有什麼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虛僞狡詐弱智!”
關夢霖對這個男人當然沒有什麼好話。
向華生也知道這些事情的底細,否則,他也不會跟着關夢霖。
關夢霖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土還是熱的。
“走了,等以後再看看吧,我看看這場戲什麼時候會完結,還有就是最後的大結局是什麼樣的。”
關夢霖一揮手,把手中的土扔掉,然後,他示意向華生跟他走。
晚上,華燈初上。
南柯真在準備晚飯,本來不想做,可是,回來的很早,也沒有什麼事情,就開始忙活着做飯。
周阿姨說:“南小姐,你忙了一天了,還是休息吧。”
南柯說:“沒事,這一天也沒忙什麼。”
“面試怎麼樣?”
“唉,別提了。”
南柯一點都不想提了。
她不想提,周阿姨自然也就不說什麼了。
外面傳來了車子停下的聲音。
很快,關夢霖就走了進來。
南柯迎上去。
“你回來了?”
每次這麼說,關夢霖都會笑着迴應,雖然關夢霖不是一個特別愛說話的人,可總也不會繃着臉。
南柯感到了一絲害怕。
“關先生,你怎麼了?”南柯問。
“沒事。”
關夢霖回答了一句。
說完,關夢霖就要往樓上走。
南柯卻追上去。
“等一下,關先生,馬上要喫飯了。”
“不喫,你自己喫吧,我沒胃口。”說完,關夢霖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樣的場景南柯可是沒有見過,她回頭問周阿姨。“關先生這是怎麼了?”
周阿姨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啊,這是怎麼了,關先生從來沒有過這樣子啊。”
南柯想了想,說:“大概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問問。”
也沒有誰可以問,只好打電話給路暢。
很快,電話通了。
“路助理嗎?關先生怎麼了?怎麼一點都不高興。哦,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算了吧。”
路暢也不知道。
南柯這下犯難了。
她把圍裙接下去,然後,她慢慢地上樓去。
到了臥室門口。
南柯推開門,卻發現關夢霖沒有在裏面。
旁邊是書房,但是,關夢霖很少去,即便需要工作,也是在臥室裏乾的。
不過,既然現在關夢霖不在臥室,那就一定在書房。
南柯是這麼想的。
“關先生,你在裏面嗎?”
南柯輕輕地敲着書房的門。
裏面沒有迴應。
南柯只好把門推開,門也沒有上鎖。
關夢霖果然就在裏面,他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身子塌在上面,身體和椅子就好像融合在了一起一樣。如果不細看,根本就分不出來。
“關先生,你怎麼了?”南柯走過來問他。
“沒事。”關夢霖還是這套說辭。
他的手上抓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一看竟然是杯子,杯子裏是紅酒,而桌子上還放着一瓶紅酒。
南柯側過臉一看,原來在書房裏有個酒櫃,酒櫃裏滿滿當當都是紅酒。
只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關夢霖來這裏拿過酒。
自從南柯到了這裏,關夢霖喝酒的量少了很多。
但是,今天,他又開始喝酒了,而且,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喝多小半瓶。
“關先生,你別這麼那麼多了,喝酒多了傷身體。”
“傷身體?我還怕傷身體?哈哈。”關夢霖狂笑着。
他站起來,手裏依然抓着酒杯,同時,另一隻手伸出去抓酒瓶。酒瓶抓到了,對着酒杯咚咚咚地倒着。
“來,南柯,陪我喝一杯。你看,這紅酒多好啊,多美啊,多香啊,這瓶酒是我的收藏。在香港拍下來的,說是92年的,你嚐嚐。”
說着,關夢霖一手抓着酒杯,另一隻手卻去拉住了南柯。
南柯很不滿地晃了下shen子。
“關先生,別這樣。我不喝酒的,你知道的。”
關夢霖的身體僵住了。
“是啊,你不喝酒,我是知道的。我真的知道你不喝酒,也正是因爲你不喝酒,我才——”
他想說,正是因爲你不喝酒,我才知道,你是那奇的女兒。
可這話怎麼可能說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