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個意思啊,你以爲我想和你睡啊。”
“你幹嗎?我可是你老闆的女人。”
“呵呵,關夢霖的女人多了。”
有意無意的,路暢又說了這麼一句話刺激安雅蘭。
安雅蘭的頭低了下來,有些黯然神傷。
路暢伸手過去,使勁拍了下安雅蘭的肩膀。
“哎呦,你幹什麼,你弄痛我了。”
安雅蘭抱怨着,她身上是的輕柔的居家服,很薄,裏面就是肌膚。
路暢說:“你在那裏低着頭,一臉苦的幹什麼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你就不能接受現實?”
安雅蘭擡起頭,苦笑着:“我當然接受現實了,我就是個現實主義者,我怎麼會不接受呢。你看,我不是一直都接受嗎?”
“你今天拿着那張明心給你的照片搬弄是非,你覺得,你是接受現實了嗎?”
一提起這件事,安雅蘭立刻火了。
她爲自己辯駁:“我那是爲了總裁,總裁花錢養女人,不能讓女人勾-引小白臉,我是爲了總裁。”
“呵呵,你還真是忠心耿耿啊。所以呢,我說你是忠犬一點也不爲過。”
“你纔是狗呢。”
“我覺得,如果要你選,你甚至希望自己是一條溝,那樣,你就可以獲得主人的寵愛了。哈哈。”
話沒說完,安雅蘭就抓起一個靠墊甩過來,打在了路暢的臉上。
路暢仰面倒下,躺在地毯上,仰面朝天的看着吊燈。
“這吊燈真好,回頭我也弄一個,好漂亮啊。”
“不貴,回頭我把在哪裏買的給你發過去。”
“如果可能,你跟我一起去買好嗎?”
“啊?”
“沒有,我隨口一說。”路暢趕忙轉移了話題,“你既然說讓我住下,今天我住哪?”
“就住這裏啊,反正天氣還不涼,你在地攤上睡一覺也不錯。或者到沙發上,不過,我這的沙發太短,你恐怕……你長這麼高個子幹什麼?真是沒用。”
路暢拍拍頭:“真是啊,長這麼高個子,真是沒用,還不如砍下一塊呢。”
“砍哪?上面,下邊,還是中間?我給你拿菜刀去。”
安雅蘭竟然真的站起來,去廚房拿菜刀。
路暢連連擺手:“我就是隨便一說而已,別當真。”
“晾你也不敢。”
這一切都在安雅蘭的算計之中。
兩人誰都不說話了,都在靜靜地喝酒,第三杯酒也喝進去了。
良久之後,路暢才說:“我覺得,南柯變得虛榮了,而且不是一點半點。”
“女人都虛榮,誰不虛榮呢?不虛榮纔怪呢,不虛榮就不是女人了。”
“對,女人都虛榮。可是,她有點……怎麼說呢,有點認同現在的身份和命運了。”
“不認同能怎麼樣?都讓總裁給睡了,又喫總裁的,用總裁的。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享受呢。”
路暢轉過臉,看着安雅蘭。
“請不要用眉飛色舞的姿態來談論這件事,你覺得總裁這麼做是對嗎?”
“哈!我發現你比所有人都認同強者通喫理論。”
“可現實就是強者通喫啊。”安雅蘭還是這個腔調。
路暢搖頭:“我就發現了,和你們女人就談不到一塊去,強者通喫。那麼不是強者呢,就連渣都喫不到?切,這世界真不公平。”
安雅蘭的眼珠轉了轉,嘻嘻一笑。
“我明白了,是你嫉妒了。你也是男人啊,人家總裁也是男人,人家是怎麼樣過日子的。香車美女,你呢?還是個光棍呢,給人家做助理,一年到頭,拼死拼活也就是一百多萬吧,哈哈。”
路暢把安雅蘭的手從肩膀上撥下去。
“是啊,我是嫉妒,可我從來不嫉妒總裁的牀上有誰。”
這一句話又衝撞了安雅蘭。
“你說的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說我是總裁的女人。我告訴你,路暢,我在公司裏的職位可是我憑着能力爬上來的,不是因爲我和總裁睡過。”
或許也是喝多了酒,路暢忽然提高聲音吼了一句。“所以,我才爲你感到可惜,你明明可以靠着能力光明正大在公司裏站穩腳跟,卻非要發展和總裁的特殊干係,你是喫飽了撐嗎?”
安雅蘭被路暢幾句話吼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路暢吼完了,也平靜下來,他的聲音也變得柔和。“所以呢,雅蘭,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別不值。我知道,女人都有那種愛情夢啊,霸道總裁夢啊,可那都是夢,那個夢也不屬於你。對於你來說,那就是個白日夢。”
“你一個男人懂什麼?”安雅蘭把臉背過去。
路暢說:“我怎麼不懂呢,天下的事情不就是那麼回事。你說女人都虛榮,對啊,你也一樣啊,希望有個強有力的男人,你也找到了,那就是關夢霖。你想成爲他的女人,這也沒什麼錯。男歡女愛,誰也管不了。可是,你也知道,他並不是那麼愛你。所以,你想把自己變得有價值,於是,就幫他處理那些女人。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可你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不愛你就是不愛你。”
“夠了!你懂得什麼?!你——你再說,我把你趕出去。”
安雅蘭走到門口,把門拉開,指着外面。
路暢走到門口,看看外面。“外面倒是很寬敞。”
話沒說完,就被安雅蘭一腳踢了出去。
路暢在外面轉了一圈,頭有些發暈。轉了第三圈以後,他總算找到門的方向,他用力敲着門。
“喂喂,安雅蘭,你給我聽着,不管你願意不願意聽,我都要說,你就是編個謊言騙自己而已。你在他的心裏就是個祕書,時不時被叫去暖暖被窩而已,其餘的,什麼都不是,你以爲自己很乖,自己很能幹,就能長久地在他身邊待下去嗎?不可能的。”
安雅蘭靠着門,雙手緊緊按着耳朵。
“路暢,你這個混蛋!胡說八道!”她的嘴裏叫罵着,眼淚卻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來。
或許,路暢說的纔是對的。
只是,安雅蘭一直聽不進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