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霜不開口，秦袂咬了咬牙，一臉惡相的看向顧靈。
純屬躺着中槍的顧靈下意識往後跳了一步，指着秦袂道：“你是不是，又想說，我蠱惑了你妹妹，讓她跟你作對？”
原來月神祕境之中的秦袂，應該，或許，就是這麼想的？
顧靈一句話，倒是將秦袂想開口的話堵了回去。
葉易從會聖蒼城的路上開始，就沒有問過關於秦霜霜的問題，如今一聽，看樣子，她們是早早就認識的，且發生過沖突。
秦袂那惡狠狠的眼神，彷彿想要將人吞了似得。
這讓葉易非常不爽，可顧靈並沒有殺意，他也不好下手。
在聽那絮絮叨叨假模假樣的聲音，葉易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
不能殺，可能會惹顧靈不開心，但是毒啞沒有問題吧？
這個想法，讓葉易心底舒坦多了，藉着秦袂開口想要回顧靈話的空檔，彈指便是一枚黑色的丹藥丟進了她口中。
“咳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
丹藥雖然入口即化，但是突然入口的東西，不免讓說話的秦袂嗆了聲。
只是，話說到一半，卻發現自己沒了聲。
秦袂不可置信，不斷試圖開口說話，可除了脣形，耳畔聽不到一絲聲音。
看着一臉驚恐的秦袂，顧靈有些無奈的看了葉易一眼。
對方聳了聳肩，表示道：“她太聒噪了。”
顧靈默了片刻，點頭附和：“嗯，我也覺得是有點兒。”
“靈兒，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如今...........”
“不用道謝。”秦霜霜想說什麼，顧靈並不想聽，她們之間，從離開月神祕境開始就說好，已經互不相欠了：“我救你，不過是履行自己的一個承諾罷了。”
“如今你既然已經無事，我們也該走了。”
顧靈上前幾步，笑着取了秦霜霜手中的鐵鏈。
看着顧靈的動作，秦袂下意識伸手抱住了秦霜霜的腳踝，擡起頭，一臉淚水的看這她。
“靈兒，我...........”
“她對你做了些什麼，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可能不在乎。”顧靈拽了拽鐵鏈，手指微微動了動，一絲雷電之力順着鐵鏈擊打自秦袂的雙手。
麻木的痛感，和雷霆的力道，讓秦袂下意識鬆開了手。
只是一瞬，顧靈已經把人拽離了秦霜霜腳下：“這個人，多次算計我，此次若不是..........我師兄在此，你說，如今我應該在何處。”
葉易對別人，稱呼她爲道侶，這兩個字，顧靈到底還是說不出來，說是朋友嗎？哪裏有朋友是他們這樣的，倒不如像以前一般，稱呼爲師兄。
看着顧靈的小糾結，葉易並沒有吭聲，雖然她並沒有承認是自己的道侶，但是也並沒有否認，而對於別人稱呼自己，她也知曉，不應該以朋友之稱，就顧靈這般性格，能有這種覺悟，他已經很滿意。
是啊，秦袂這次，分明就是要顧靈死。
那鏡中花，是月神老祖給顧靈的，本就應該屬於她的物品。
秦霜霜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秦袂雖然不好，但也還是她姐姐。
關於龍鼎教，秦袂，不，應該說是秦家，欺騙了月神教的所有人。
雪尊者出事之後，月神教的弟子應遵從雪尊者留下的話，不要再回月神教，他們秦家姐妹也不應該回秦家。
可秦卻是帶着所有月神教弟子回了秦家，原本應該出事的秦家，安然無事，且還有一行龍鼎教弟子等着他們。
她入月神教兩年的時間，有大半的時間是待在秦家的，剩下的時間，都和秦袂在一起，她所知道的，是月神教和龍鼎教世代交好。
秦袂帶着她見到的那些龍鼎教弟子也對她極爲友好。
可在看着肆兒死去的時候，她才知道。
和龍鼎教交好的，不是月神教，而，只是秦家罷了。
秦袂更是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龍鼎教教主的關門弟子，她還知道了，她愛慕那教主的三弟子，任燦。
秦袂想要月神傳承，可到最後卻怕毀了自己的根基，讓她進去。
明明，她一直對月神教都是極爲上心的，明明，她一直都是雪尊者最重視的弟子。
爲什麼，她明明在乎，爲什麼又能輕易推給她。
曾經她不懂的，都在後來懂了。
月神的傳承，她的確想要，但是卻需要在自己完好的前提之下。
她是雪尊者最重視的弟子，是因爲她表現極好，天資極高，而這些從一開始，就是做給月神教看的。
她能輕易的將這些事情推給其他人，是因爲，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秦霜霜，同樣是秦家人，或許，她不必捲入這其中的紛爭，或許她也可以得到秦家的‘重用’，可她啊不過是分支血脈。
且秦袂又怎麼會讓一個可以在秦家威脅到她地位的人好好的存在。
這一切的一切啊，都有了最好的解釋。
秦霜霜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最終從秦袂身上別開了眼。
無論舊事如何，她...........應該成長了。
“無論你怎麼說，你的恩情，我秦霜霜記住了。”秦霜霜看着顧靈並不太過在乎自己話的模樣，抿了抿脣：“那任燦，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若非因爲我，你也不會和我姐..........秦袂結怨，更不會被龍鼎教盯上，我...........”
“罷了。”秦霜霜搖搖頭，突然笑道：“我就此告辭了，此地離聖蒼城算不得遠，你們也快快離去吧。”
注意到秦霜霜對秦袂稱呼的改變，顧靈終是微微擡了頭。
說她對秦霜霜並沒有什麼好感吧，也不是，她們畢竟有短時間的相處。
秦霜霜本性並不壞，只是看着被秦袂使喚的她，顧靈心底總有些覺得不是很舒服，可她的性格，不是適合交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