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往後移了移：“這是我們走過，生長着食神虺的地方。”
“這一片，我研究過，這些食神虺應該不是最初就生活在這裏，而是在絕地被怨念侵襲之後，他們漸漸移到此處的。”
“這食神虺雖然有些邪門，但是本身卻是一種藥材，上古丹方之中，可用於煉製修復神識一類靈丹的主藥材。”
“修復神識？”顧靈皺了皺眉，她從未聽聞。
對於修士來說，神識受損，便只能慢慢調養，若是嚴重了，一身修爲付諸東流也罷，人也會變得癡傻。
卻是不知還有這種丹藥。
“萬年前，這種上古丹方或許還有人能煉製，這食神虺如今也已經滅絕，如今這種丹藥已經失傳。”
“難怪。”顧靈點點頭，繼續聽下去。
隨着葉易的手指，顧靈看到了她被鳳厲抓走的地方，也看到了那懸崖峭壁之上的熟悉大殿。
只是這種大殿，居然有整整數座。
其建立之地，多是危險絕地。
這些大殿環繞的中間位置，便是他們腳下的絕地城，而絕地城...........卻是環繞這座巨大的高塔而建。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圖，組合起來看，像什麼？”
“八卦！”原本沒有太過注意，如今看看那些大殿的位置，正是以八卦的坎位建立。
高塔屹立八卦陣盤的中央。
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顧靈起身，四下查看，卻並沒有找到意欲爲陰陽的雙極。
這似八卦陣盤，又不似。
“你懷疑神器的本體在這塔內？”
“嗯。”葉易點頭，沒有否認。
絕地之中，唯一特殊的，就只有此地了。
顧靈看着手中的羊皮卷，突然想起司空錄等人搶奪走的畫卷，不知其上內容是否一樣。
“無論有或者沒有，我們爲此謀劃多年，先進塔內看看再說。
風若和莫廖一致認同，顧靈自然也不會反對。
爲了避免突發狀況，四人做足一切準備，才踏向高塔。
塔內顯然已經很多年無人踏足，入塔第一眼，便是一團團橫衝直撞的黑霧，被窮奇驚嚇，還會發出尖叫。
四人很快發現，這些黑霧居然都是成型的，就是和當初攻擊風若的黑霧一般。
爲何沒有比喻成宗尤，是因爲，這些黑霧，並沒有神智。
絕地城中，所以建築都有可能成爲他們的藏身之地，這並不奇怪，只是這裏未免太多了。
窮奇倒是不介意，喫的很開心。
很快將整個一層的怨念都吞食了個乾淨，那小小的肚皮卻是一點兒也沒見長。
只是個頭好似大了些。
四人在這層探查了一遍，除了一些青苔，就只有一幅鋪滿了整面牆的壁畫。
一羣穿着怪異的修士，正踏上一方船型的巨大法器。
“去二樓。”顧靈說着話時，才發現一層的窮奇不知何時不見了。
感受到神識中傳來的歡快，感情這傢伙已經跑去二層大喫大喝了。
他們上去的時候，二層的怨魂已經被吞食了乾淨。
很簡單，和一層差不多，原本在踏上法器的修士此刻已經都站在了法器之上，有人在船頭眺望，有人已經進了船艙，而附近還零零散散的跟了幾個乘坐着各型飛行法器的修士。
三層之上，壁畫之中畫的是法器在遠行，其法器之上的衆修士都目光帶着淚花，望着一枚湛藍色的球形大陸。
四層依舊是在遠行，只是湛藍色的球星大陸已經變得極小，開始能看見各色球形大陸。
第五層，法器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前行着，似乎沒有盡頭。
之後幾層，到十層的位置，都是一樣的畫面。
風若喘着氣，看着牆上的壁畫皺着眉：“這異族是不是有病，怎麼都畫一樣的壁畫？”
顧靈看了風若一眼，淡淡看向牆壁之上的壁畫。
莫廖道：“傳聞異族來自於遙遠的星域，這裏應該就是他們離開，途徑，還有來到這裏的全過程。”
“至於爲什麼這幾層壁畫都是一樣的，應該是想要表達前來此地的旅途其漫長悠遠。”
解釋完，莫廖對着葉易道：“阿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從樓道上來之時，好似丹田之內的靈氣被隔絕了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風若身上：“若兒應該是我們之中體力最弱的，所以，體力的消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是體力最弱的？
風若直起腰身，看向顧靈，對方氣息平穩，沒有絲毫異常。
風若心裏頓時浮起一絲小小的不爽，生生將自己的喘氣聲壓下。
“這裏沒有什麼了，我們往上走吧。”
兩人的對話她自然聽到了，樓梯上的異常她也有明顯的感覺。
這樓道應該不單單只是隔絕靈氣，應該對鍛體有些效果。
風若雖是女子，但是修爲不低，靈氣常年溫養的身體，不可能幾層樓就氣喘吁吁。
至於她爲什麼沒有反應，雷劫的煉體可比這個強度高得多。
她抗一次雷劫雖然受益無窮，但是那撕裂神魂一般的痛苦也並不好受。
身體雖看起來無常，但是其皮膚之下的經脈和肌肉，都滿是雷霆之力。
十一層的畫依舊是一片無望盡頭的遠行，四人已經不當一回事，繼續往上走。
到十五層，窮奇站在樓梯口居然不上去了，而是轉頭看着顧靈發出嗚嗚嗚的低鳴。
顧靈從神識的連接之中感應到，窮奇此刻是在畏懼...........
畏懼什麼？它一路喫上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顧靈將窮奇的情況和三人說了說，一時間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這塔往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層，先前沒有遇到危險，不代表沒有危險。
顧靈和葉易對視一眼，由葉易領先，四人慢慢往往上走。
最後一階樓梯，空曠的塔內卻什麼也沒有。
然而，窮奇依舊在下面不肯上來，神識之中傳遞來的滿是畏懼之意。
顧靈本能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要說什麼，擡頭卻是對上了一雙血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