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整個眼白都是紅色，瞳孔處，只有針眼大小的一個黑點。
“阿易，頭頂！”
開口之際，顧靈大步跨過階梯，待體內靈氣有所感應，立即雙指併攏，朝着那雙眼睛點去。
固陰指！
“砰。”的一聲脆響，好似並沒有擊中目標，卻是不知道打中了什麼。
在顧靈喊時葉易似乎已經察覺到不對，他走在最前面，比起顧靈更先跨過臺階，反手之際，一掌朝着頭頂拍了過去。
莫廖拉着風若，同樣快步跳上空曠的塔層。
感受着體內靈氣漸漸回覆，目光警惕的盯着四周。
“它上去了。”風若大喊。
三人齊齊回頭，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往上一層的階梯盡頭。
葉易正要追，被顧靈一把拉住：“這裏的壁畫有變化了，我們先看看在上去。”
那黑影一走，窮奇不用顧靈喊就乖乖跟上來了。
隨後蹲在往上一層的階梯前等着。
塔層高了，多了些乾燥，青苔早已經不知在哪一層消失不見。
壁畫看起來也更爲清晰。
依舊是巨大的法器在前行，與之不同的是，一直是黑暗的前方，有了些許變化，點點星光似乎在拉近，仔細看，似乎是星系。
“他們即將到達的地方是星域嗎？”風若疑惑。
莫廖搖了搖頭：“不確定。”
“繼續往上走。”
想着剛剛那東西，顧靈凝聚了靈印捏在手中，原想着危機時刻用，結果一踏上階梯，體內靈氣被隔絕，手中的靈印也散了去。
她便是沒有靈氣之時，之前所凝聚的靈印只要有神識在也不會散去，難不成，這階梯還對神識有效？！
目光看向其他三人，他們面色也或多或少有些詫異。
顯然，他們的情況和自己一樣。
莫廖想了片刻，乾脆從身上取出一疊符籙，一人給了一張。
“這符籙應該沒問題，我自己做的，雖然作用可能不大，總比沒有好。”
顧靈握着手中的符籙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捏在了手心，心底突然萌發了以後一定要多準備點符籙的心思。
跨過最後一階樓道，原本以爲會遇到的危險並沒有出現。
只是，這一層的空氣中迷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風若在鼻翼前揮了揮手，似乎這樣能將這腐臭味變淡些。
這味道確實有些刺鼻了，顧靈忍不住捏了捏鼻尖，緩衝了片刻，再鬆開。
“這東西，應該已經生了靈智了吧？”
地面上，是一條巨大的蛇屍。
莫廖捂着鼻子繞着蛇屍轉了一圈，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匕首，在蛇腹部掏了掏，一枚已經灰暗，有指尖大小的圓形珠子滾了出來。
“妖丹。”
“這巨蛇已經有了妖丹，在金丹左右的的修爲，就是不知道化形沒有。”
顧靈上前一步，就近看了看。
蛇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有些地方巨大的蛇骨穿透血肉紮了出來。
“它是怎麼死的？”
莫廖搖頭：“不知道，妖丹還是完好的，若是被妖獸所殺，這妖丹應該會被對方吞食纔對。”
既然都是妖獸，它應該會喜歡吧？
然而，看到的卻是窮奇頭也不會的後退，隨即神識中傳來嫌棄之意..........
它，居然嫌棄這枚妖丹...........
顧靈想着，要不撿起來給銀用？
葉易似乎知道她想什麼一般：“這妖丹，銀看不上。”
顧靈：“............”
銀既然看不上，小白應該也看不上。
算了。
顧靈起身，正欲走開，目光卻是落在那蛇頭之上。
蛇的眼睛是特殊，可這隻蛇的瞳孔似乎有些不對。
顧靈走了幾步的步子又繞了回去，目光在蛇瞳上盯了片刻道：“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們先前見到的那東西殺的這蛇？”
先前見到的...........
除了顧靈所看到的一雙紅色眼睛，其他人都只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也就只能用東西來形容了。
倒也不無可能，只是顧靈怎麼確定的？！
葉易走近看了看，那蛇瞳已經腐爛得有些看不清，但是其中的血紅眼白，黑色一點幾乎看不見的瞳孔還是能看清楚的。
顧靈先前說過，看到那東西時，它是這種眼睛。
只是，這蛇沒有任何外傷，它到底是怎麼死的？！
葉易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擡手捏起顧靈的下巴。
顧靈被他嚇了一跳，原本以爲這貨發神經，想到這裏還有風若和莫廖，心下有些惱怒，想要開口，卻發現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起了自己的眼睛。
天啊！她一天到晚腦子都在想些什麼？！
顧靈微紅了耳尖，卻是一動不敢動。
好在，此刻三人的心思都在她的一雙眼睛上，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葉易突然問。
顧靈眨眨眼，搖頭：“沒有。”
“你內視，看看眼睛裏有沒有什麼問題？！”
被葉易這樣一說，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有一瞬，覺得有些不對勁，也顧不得其他，當即原地坐下，收斂了神識內視。
這一看才發現，一條條紅色如同蟲一般的物體正以緩慢的速度蔓延朝着自己的識海去。
她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是什麼時候？
與那東西對視的時候嗎？！
顧靈牽引體內靈氣，想要將此物剝離，卻是費盡了力氣，一點用也沒有。
見顧靈久久沒有醒來，葉易知道，出問題了。
“你們注意，再遇見那東西，不要看它的眼睛。”
顧靈並沒有和黑影有過實質性的接觸，唯一能讓人想到出了問題的，就只有那雙血紅色的眼。
他們四人中，只有顧靈看過。
靈氣驅逐無效，眼看着東西要蔓延進識海之際，體內的雷霆之力突然一閃而過。
那血紅色的長線如同一瞬間遭到重擊一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東西，怕雷！
那便簡單了！知道了這東西怕雷，顧靈牽引着體內的雷霆之力齊齊朝着眼部附近的經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