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什麼時候被此人盯上的呢?
是什麼時候盯上的無所謂,不過既然想要搶她,那麼,便將他的性命留下吧..........
掌心的鏡中花還未催動,身側的夏侯卻是突然大喝一聲。
讓顧靈驚愕的是,那原本已經開始在光下消散的怨念之力竟是被他強行拉回...........
而恢復原樣的夏侯以自己的身體,替她扛了這一掌!
“夏侯前輩!”
“小姑娘,小心身後!”
顧靈先是一愣,隨後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算計她的,不止一個人!倒是她大意了!
陳禾看準了時機出手,原本以爲必然可以一擊致命,卻不料,自己的術法,悉數在靠近顧靈之前,便被阻斷!
“是鏡中花!”
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力竭,怎麼還可能催動鏡中花!
陳禾咬牙,一擊未成,便急退。
“是你!”只是一瞬,顧靈卻已然認出這個似曾相似的人。
這個人,當年在月神祕境框她,結果被自己反殺,自爆本命法器跑路,原以爲應該已經死在月神祕境之中,卻沒想到,他倒是命大竟是還活着。
陳禾嗤笑一聲,手中法決不斷:“你以爲這鏡中花能護你?便看看你這將死之人,還能頑抗多久!”
會在這裏遇到顧靈,陳禾也是意外的。
不過,在認出她之後,心中的仇怨便如同野草一般瘋長。
當年在月神祕境之中,他雖然僥倖活命,但是本命法器被用來自爆逃命,導致他自身修爲境界倒跌。
修爲倒跌,根基受損,他雖資質不高,卻也算並不是極差,或許,他早應該已經結丹?可偏偏,他便是努力了這麼多年,如今也不過堪堪維繫築基後期的修爲,而這些在陳禾心中,都被記在了顧靈頭上。
離開月神祕境之後,他更是事事不順心,他本一屆散修逍遙自在,最後卻機緣巧合不得不拜這仇道人爲師。
說是徒弟,這仇道人在他身上撈了不少好處,他過的憋屈,心中更是壓根兒就沒拿此人當師傅。
他先前所做,不過是想借仇道人的手試水,無論成與不成,最後他都會出手給予顧靈最後一擊。
夏侯的出手多了些變故,但是仇道人卻是成功的吸引了顧靈的注意力。
可他低估了顧靈!
不過,機會還有。
陳禾最大的優勢,便是可以毫無顧忌,而顧靈,卻要在行動的同時,注意着那羣即將蛻變的怨魂。
她註定,是被動的一方。
“小姑娘!如今,怕是有些麻煩了!”
夏侯雖強,可如今他也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如今的形勢對他也同樣極爲不利。
他沒有與其他人那般進行怨念之力的剝奪,天地間的陽光和壓迫,無一不在壓制着他。
顧靈點點頭,眼中有着戒備。
“哈哈哈哈,好徒弟,幹得好!”仇道人大笑着,手中卻是不停。
夏侯被動接招,根本無法脫身。
顧靈想要幫,卻是無力。
就在她不知應該如何解決這個困境之時,夏侯卻是突然咬牙道:“小姑娘,你可還有餘力,撐起先前的結界?!”
可猩紅之月的結界消耗巨大,她也正是因此纔會虛弱至此。
“小姑娘,若是你能做到,此人的問題,由我來解決!”
平日裏,一個仇道人只怕不夠顧靈看,可如今..........
“前輩,我儘量!”顧靈握着猩紅之月的手微微顫抖起來:“窮奇啊,這個時候,你的主人需要你的幫助。”
血紅自顧靈周身拉開,那鋪開的速度卻是極爲緩慢。
顧靈額角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那血紅之色卻是僅僅一丈不到,便再無法寸進。
深吸口氣,顧靈舌尖微微用力,腥甜瞬息便在口內蔓延開來,她張口,鮮血將脣瓣染紅,滴落在血色長槍之上。
那兩者相近的色彩,好似鮮血本就屬於它。
“轟!”一口精血,猩紅之月的氣息瞬息間暴漲。
血紅色的結界,將仇道人和夏侯齊齊籠罩其中。
“該死!”陳禾怒罵,心中憤恨,卻也只能按捺住。
這結界是以顧靈手中的血色長槍而成,而顧靈是它的主人,在這個結界之中,顧靈凌駕於他之上,此時動手並不明智。
她會這麼做,必然是有原因,仇道人如今在結界之中,也好也好,讓仇道人再做最後的一波消耗。
等結界散去,就是顧靈殞命之時。
“多謝!”
結界一成,夏侯周身的氣息猛然暴漲,濃郁的怨念之力,朝着仇道人蜂蛹而去!
怨念之力!
如今的絕地城,怎麼可能還有如此純粹的怨念之力存在!
原本悠然的仇道人,面色在瞬息間化作了驚恐之色!
的確,在如今的絕地城,不可能還存在如此純粹的怨念之力,可他忘了,怨魂的身體,本就是純粹的怨念之力。
沒了天地法則和陽光的壓制,在顧靈的猩紅結界之中,他可以自由的釋放自己的力量!
仇道人不笨,自然也發現了原因所在。
逃,只要離開這個結界的範圍,眼前這個該死的怨魂就不可能再對他照成任何傷害!
仇道人想逃,可這個顧靈用一口精血換來的機會,夏侯怎麼會失去。
更何況,不過區區金丹期,對夏侯來說,他的速度在自己眼中,如同烏龜爬行!
幾乎在仇道人腦海之中冒出逃這個想法之時,他已被怨念之力包裹其中。
怨念的侵蝕,讓他痛苦不堪。
慘叫之聲響起,血色結界再度崩裂!
一口精血的代價,竟是隻短短維持了兩息!
“就是現在!”消失不知在何處的陳禾突然出現。
他手執一柄怪異的長劍,劍尖直指顧靈後腦勺。
他動作太快,對方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瞬間,陳禾已經預見到顧靈腦漿迸裂的模樣!
然而,眼看着劍尖即將沒入那黑髮之間,前方的人卻是突然回頭。
明明一息不到,她轉頭的動作,卻在自己眼中變得極爲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