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譚毅,剛剛被掀了出去的譚母立即哇哇大哭起來:“譚毅,你這不孝子,你縱容那小蹄子傷我這個母親,你也不怕日後渡劫,心魔纏身啊你............”
顧靈知道普通人之中,有不少不講道理的婦人擅長一哭二鬧三上吊,可修真界,她還是第一遭見。
“你罵誰小蹄子呢?”譚毅不肯聲,秦霜霜卻是個受不得委屈的。
她一臉兇狠,怒道:“我可不歸譚毅管,你若是再嘴臭,便不是剛剛那輕飄飄的力道了!”
秦霜霜雖然脾氣大,但出手還是有分寸的,這譚家父母修爲都是築基期,她根本沒用力。
怪只怪,譚母實在太弱了。
譚父坐在一旁,看着受傷吐血的妻子,大氣都不敢出,可在看到譚毅時,那股迷之自信又冒了出來。
“毅兒,你也看到了,你母親受傷了,快,快拿出丹藥來爲她療傷。”
他說得急,更是直接上前要取譚毅手指上的儲物戒指,順手還把他腰間掛着的儲物袋也扒了下來。
只是神識探入其中時,在受到阻礙後立即惱怒了:“你這死小子,想什麼呢?快讓我取了東西。”
顧靈擡手,沒等他第二次嘗試,便把那一枚儲物戒指和儲物袋取了回來。
修爲差距懸殊,顧靈不是譚毅,他不肯鬆手,她便施壓。
到底,還是不得不妥協。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譚家的家事,容不得你插手,若再是如此,譚某便要請城主府的各位前輩來評理了。”
顧靈沒有理他,而是看向譚毅:“你確定,要任由他們在此妄爲?”
譚毅看着她:“他們也沒有說錯,他們雖不喜歡我,卻從未缺過我的喫穿。”
與恩來說,他們對他的確有養育之恩。
顧靈輕呵了一聲:“那你如此,可對得起師兄?”
譚毅頓了頓:“所以我纔不想見他們。”
“不,你只是爲自己找藉口,你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你只是想保住這一份獨有的溫情,可你也很清楚,他們就是一羣貪婪的臭蟲,你知道自己不能對不起師兄,所以你折磨自己..........”
是嗎?
的確,無論這幾日他們怎麼鬧,他都未曾出聲阻止,即便他明明不畏懼人言,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他想過趕他們走,可卻又不知道自己這麼做了以後,日後該怎麼面對他們。
沒錯,可笑的是,他居然還想到日後面對他們。
顧靈看到他眼底的掙扎,開口道:“他們沒有缺過你喫喝,沒錯,這不應該是爲人父母應該做的嗎?若不然,爲何要生下你?”
“譚毅,你該醒醒了,什麼不缺喫喝,你可曾感受到他們給過你一絲溫情?他們只顧自己享樂罷了,若非身爲修士,金銀錢財來得快,若非潭府普通人的下人無數,你以爲你不會餓死呢?”見他被折磨成這樣,唐雨初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譚毅一怔,原來師傅很早就知道嗎,事情越演越烈,譚家鬧上西星殿,他卻是淡然的解決了此事。
他以爲,師傅只是清冷慣了也高高在上慣了,不屑於太過糾結這種事,他的命令譚家不得不聽。
原來..........
難怪一向死皮賴臉的譚家這麼多年沒有再上過西星殿,難怪他每次回去他們都與以往並不同,不敢再提供給一事,難怪他接走譚景之後,按照他們的性子也不敢找譚景要好處,原來如此...........
可笑,他還以爲他們轉性了,直到前幾日,他甚至還想過,是不是譚家遇到了什麼困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顧靈見他神色幾變,隨後眼底便是瞭然:“你告訴他們,我是誰?”
譚毅看着她,雖然少女依舊一臉清冷,可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和師傅一樣,明明是幫他,卻好似與自己無關一般。
他雖然心中清楚了,可畢竟是他的父母。
既然有人幫他接手,那麼,他便再軟弱一回吧。
譚毅看向譚父:“這是我的師叔,師傅的師妹,西星所有的一切,即便是師傅未歸,決定權也不在我手中,你們可以安心了。”
譚父瞪大了眼,目光落在顧靈身上,一臉不可置信:“安心什麼安心,你這小子框你老子呢?這麼個小丫頭,怎麼可能...........”
等等,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道仁找回了自己的小師妹,而這個小師妹不過是個小丫頭...........
莫不,就是眼前的這位?
顧靈轉過身,一臉冰冷之色:”本尊倒是不知,只是出去玩了一圈回來還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
她端足了架子,目光落在譚父身上也隱隱帶了些威壓:”怎麼,本尊倒是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譚家,還敢欺負到西星殿頭上,還是說,你們少了苦頭喫?“
”說起來,譚家如今應該沒有資格參加元星議事的吧?本尊倒是要好好問問城主,怎麼安排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住進了城主府中。“
說起這個問題,顧靈眯了眯眼,譚家沒落,的確沒有資格參與元星的事情,可他們爲什麼會到亞城來?
前些日子沒有人想,譚毅的腦子這些日子也是亂糟糟的,只怕也沒有關心這個事情。
譚家先前那理直氣壯,口口聲聲讓城主府的前輩們來評理的模樣............
所以,譚父譚母和其他譚家人出現在這裏,是誰布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