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莫要框我。”
譚父氣短,卻還在硬撐。
好歹來都來了,這城主府中有人會幫他說理,他如今逮着機會了,又怎麼能退讓?自然是要這臭小子拿些東西出來孝敬孝敬的。
想到此,譚父轉身將譚母扶起,貼在她耳畔道:“你且先退了去,找田家主來。”
他自以爲只有譚母能聽到自己的話,卻不知院中在的幾人修爲高過他們太多。
那細微的聲音,在幾人耳中卻是清晰得很。
田家?
顧靈仔細想了想,如今在城主府的勢力,她也多少了解了。
這姓田的,可就只有一家。
譚母聞聲,倒是沒有在哭鬧,而是起身就往外衝。
幾人看着,也沒攔。
眼看着人要沒影兒了,顧靈才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譚父見此,想要攔人。
可想到自己先前所受威壓,只怕這個什麼小丫頭並非善人,若是譚毅他尚且敢倚老賣老,這女人要是動手傷了自己可怎麼辦?
譚父猶豫間,顧靈已經出了院門,身後慢悠悠跟着的秦霜霜還在院門口,見他看來,面目間滿是兇戾之色,嚇得譚父一縮,立即收回了目光。
畢竟,顧靈雖可怕,可真正一言不合就把人打傷了的,其實是她。
唐雨初和譚毅留在了院中,可對於譚父卻是一個好眼色都沒。
前方的譚母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還跟着人。
許是受了傷,又或許是太慌張,竟是連一絲靈氣都沒用,如同普通人一般一路小跑着往田家住的院落去。
城主府格局不小,這一路下來便是近小半個時辰。
遙遙看着那院落,譚母剛靠近便被攔了下來。
“還請道友通傳通傳,我是譚家人,是找田家主的。”
那人皺了皺眉:“什麼譚家人?快走快走。”
這一副嫌棄的樣子,登時讓譚母心中涼了半截。
看樣子,這田家現在是想撇清關係。
環顧四周,星域世家衆多,死星一事牽扯甚廣但被通知來此的,多是幾星的主要人物,這些世家本不在城主府的接待範圍,可這次的亞城城主卻是都放進了府中一同議事。
人多了,饒是這城主府諾大,人口也不免密集。
世家所住之地院落密集,遠沒有西星和南星院子那般安靜恬淡,反倒是人來人往。
看着四周帶着好奇目光看來的人,譚母面色有些難堪,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看着眼前攔着她的修士開口。
“這位道友,怎麼能這麼說話?明明是你們家主...........”
“譚夫人。”
譚母話未說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田邦從院內而來,一身白色長袍,面色間帶着淺笑,比起當日在議事廳的安靜,淡然,多了幾分鮮活,傲然。
他看向攔住譚母的修士:“這位是譚夫人,譚毅的生母。”
那修士一臉疑惑,他當然知道,可就是因爲知道,所以才攔住啊。
這是家主早就交代好了的。
此刻四周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譚家沒落,便是那些有名氣的世家都住在這些院落裏,譚家自然也不例外。
瞧着譚母,他們低頭議論着。
隔得太遠,人多了,聲音又太雜,顧靈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
秦霜霜湊過來道:“譚家這些人,一聽說有機會吸西星殿的血,譚家稍能說得上話的人都來了,甚至帶上了自己疼愛的小輩。”
她指着譚家幾名修士之中唯一一名女修道:“那是譚毅的姐姐,親姐姐哦。”
顧靈微微一怔,仔細端詳起了那女修。
那女修,眉眼間和譚毅有三分相似,可仔細看去,整體長相卻又半分不似。
明明是兄妹,相似度卻很低。
似乎老天都不承認他們是一家人。
看着自家母親和田家的人說話,譚蕊面色間毫無波瀾,反倒是聽着身邊同伴的話,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
“這個譚蕊可是個狠角色,她是譚父譚母膝下第一個孩子,自然與譚毅不同,後稍長大了些,就勾搭了唐家的公子爺,這譚家父母雖然齷齪了些,不得不說,倒都是有一副好面相,瞧瞧這女兒也算是個禍水了。”
“唐家公子?”顧靈挑着眉,是哪個唐家公子?
“對,聽說因爲與唐家親暱,這個譚蕊一時間在譚家頗爲受寵,後來年歲稍大了些似乎和唐家公子合不來,就鬧翻了,然後.........”
“然後怎麼了?”
秦霜霜笑嘻嘻道:“這個譚蕊和譚家倒是不同,沒落的譚家之中,在西星她卻是有些名氣的存在,若是你說與別人,別人不知道譚家,但是卻興許知道譚蕊這個人。”
“我想想,應該怎麼形容她,名(分割)媛?遊走在各方世家公子之中游刃有餘的女人,也就是這份遊刃有餘和名氣,讓她在譚家倒是自有一席地位。”
“譚夫人,請吧。”田邦面色柔和。
只是先前那修士明顯想要撇開的架勢,和如今田邦的隨和,兩兩差距反倒是讓譚母有些不安。
思考了幾秒,譚母才一咬牙,跟了進去。
顧靈和秦霜霜避開人羣,從院子的後院跳上了屋頂。
譚母進來之後,田邦再未與她說過一句話。
將她送進屋內之後,方纔擡頭看向屋頂:“出來吧。”
秦霜霜看着顧靈,面帶詢問之色,卻見身側的人乾脆的跳了出去。
田邦看着她,神色間竟是沒有意外:“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轉身便走,顧靈立即跟了上去。
秦霜霜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見顧靈動了,也毫不猶豫的跟上。
三人進了屋子,田邦纔將房門關上。
秦霜霜面帶迷茫,側頭看向股齡:“這是怎麼回事?”這兩人,怎麼好像早就約定好了談一談似的?
顧靈沒有回答,反倒是看向田邦:“看來,譚毅院中發生的事情,你已經全知道了?”
“是,自從知道,譚家來古科的事情和田家有關,我就讓人盯着他們了。”田邦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