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姐姐,我需要和它見一面。”
顧靈看着她,兩人對視了幾秒。
她眼中帶着堅定,顧靈知曉,自己攔不住。
關於封界畫的事情,她想問的也不少,不過,如今卻是沒有心情了。
銀之前的情況,她也看得清楚。
“好。”
她妥協了,將手中畫卷展開,對着龍骨所在的區域道:“銀,出來一見。”
她話音落下,畫卷之上水波流轉,然而,出現的卻並非是銀。
而是一直純白的貓。
“渡生?”顧靈皺了皺眉:“銀呢?”
渡生伸了個懶腰:“它走了。”
“走了?”
“對。”
“封界畫這段時間一直未曾開啓過,它如何...........”顧靈話一頓。
渡生見此,便知曉她心中已經有數。
它看向祭殊:“它走之前讓我帶話給你,它與你本身並沒有仇怨,雖然是生死敵手,可如今它與你同樣有着一個不願意傷害的人,龍族和祭族的關係不會改善,他日若是戰場再見,你們依舊是敵人。”
渡生不懂他們之間的感情,但是卻明白銀對顧靈的心。
它們,都是與顧靈宿命相連的存在。
祭殊當初爲了提高顧靈脩復筋脈的成功率,選擇了將自己所有存於力量貢獻,而自己沉睡在她體內。
銀像是一個老師,又像是一個玩伴,陪伴了顧靈來到星域前的前半生。
它與祭殊是敵人,可偏偏與祭殊共同擁有了一個親密的‘親人’。
祭殊怔了片刻,面色間有釋然,有安心,也有複雜:“它走了,其實最好,是我失了理智,若它出現在這裏,便走不了了。”
祭族的地方,怎麼能允許有龍族的氣息出現?
這麼多年,他們少有溝通,可多年前那種至死方休的念頭,卻不知何時淡了去。
顧靈舉起手中的畫卷:“小白,封界和封界畫是怎麼回事?還是說,所謂封界,其實就是封止界?”
她早應該發覺的,從封界畫他們不能進入開始。
他們本身已經在封止界中,又如何再通過封止界的入口封界畫進入其中?
祭殊沒有否認。
“但關於此事,我所瞭解的也不多,須得問我父親。”
小白的父親,顧靈還記得,就是之前將小白從她體內剝離,也是自己之前神魂歸體第一眼見到的那位祭族長者。
祭殊心中很清楚,祭族如今正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她能難得的和顧靈在這裏敘舊這麼久已經難得。
顧靈雖然無事,可對於自己還活着她也着實有些不明白,如今這種情況到底是好是壞。
她須得問問父親,方可安心:“我們現在便走吧,有很多事情,我也說不清楚,恰好,關於你我之事,我也需要問問父親。”
說走便走,祭殊起身,拉着顧靈就要走。
顧靈跟着走了幾步,低頭晃了一眼那雙白嫩嫩的小腳,白皙的雙足與地板之上樹皮的顏色形成極大的反差,她不自覺開口:“先把鞋穿上。”
祭殊原想說無礙,可顧靈那微皺在一起的眉梢讓她將話收了回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回頭四下掃了一圈,找到在牀邊的鞋子。
“殊兒。”
聽到房門處傳來的動靜嗎,祭胤立即回頭。
葉易也將目光放向門口的位置。
兩道少女的身影牽着手,從屋內小跑着出來。
前方的祭殊提着裙襬,小巧白皙的腳背還露在布鞋外面。
而她後面的顧靈雖然跟着,腳步卻略顯凌亂。
顯然,是被前面的人帶着走的。
“殊兒............”
祭胤正欲開口,身後的男人卻突然向前幾步,將人攔了下來。
“可是聊完了?”他說着話,卻是不動聲色的將被祭殊拉着的手輕輕扯了出來,握在自己掌心。
感受到手上有些灼人的溫度,這裏畢竟還有祭胤和祭殊,顧靈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我們要去找小白的父親,關於封界畫的事情,應該只有他清楚。”
“哦,那我陪你一起。”
便是他不說,顧靈也不可能將他丟在一旁的。
她點點頭,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什麼。
葉易達成目的,也不在乎,只是乖巧的拉着身旁少女。
倒是祭殊,不知什麼時候被葉易擠開了,這會兒可憐兮兮的眼神落在顧靈身上,卻發現她似乎在走神,便越發委屈了些。
祭胤先前並沒有注意到什麼畫,如今目光落在顧靈手中的封界畫上,面色不由一變。
之前顧靈能受祖壇庇護,他便有些奇怪了。
後來祭狄只看了一眼她眉心之上的紅紋,便不顧他的阻攔,犧牲祭殊要救活她。
這讓祭胤更加疑惑,這兩日時間太過倉促,他去查閱關於紅紋的一些信息,可所收穫的卻並不高。
而那畫卷...........
若說對於紅紋他幾乎不知,那這封界畫,他卻是知道一些的。
“你能打開封界畫?!”
他驚訝的聲音,讓沉思的顧靈瞬間回神。
葉易和祭殊也齊齊看向他。
“胤哥哥,她的確能。”
祭胤看向她:“所以,這是爲什麼你說她能救整個祭族的原因?”相比起這個,他更加疑惑的是:“可即便她能開啓封界畫,我們也不能通過封界畫離開花谷。”
也是因爲這點,祭殊才差點將自己搭進去..........
“不。”祭殊搖搖頭:“不單單是因爲她能開啓封界畫。”
她面轉身對着顧靈,纖細的五指撩開了少女覆蓋眉心的厚重劉海:“如果,她只是一個能開啓封界畫的人,的確做不到拯救整個祭族,可若她,是封界畫的主人,也是整個封止界的界主呢............”
界主二字一出,祭胤如同遭受雷擊一般,扭曲的面孔之中,出去驚愕,還有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界主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眼前的人,於星域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出竅期修士,怎麼可能,成爲封止界的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