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奇效，想來徒兒已經有想法了吧？”
說不震驚，自然是假的。
水衍的意思是，這聚靈陣能匯聚混沌靈氣。
混沌靈氣之所以特殊，是因爲它來自虛空，卻又並不完全是虛空的產物。
它存在於虛空和現實世界中間，當然，靈石也可以成爲獲取的媒介。
不同的是，拿毒靈來說，她可以在靈氣濃郁的上品靈石之中獲得極大的填充，可混沌的靈力卻連其中百分之一不到。
或許這就是爲什麼，混沌靈根難寸於世的緣故。
“這混沌靈根，曾經在我的記憶之中，又名空靈根，五行靈根，空靈根即爲沒有靈氣屬性，五行靈根意指五行俱全。”
“是不是很矛盾？”水衍笑道：“混沌靈根不好檢測，但凡出現之人，都似五靈俱全，你應該知曉，靈根越是純粹，便越上等，修行之人在天資和起步之上，都會遠超他人，這般五行靈根俱全的人，且不說有沒有機會引氣入體，便是成爲了修士，後期修行也是極爲困難，五行相斥相融，需一同俱進，但凡有不平衡的情況，那修行之人的丹田便會出現混亂，損壞，再與修行無緣。”
五行靈根便是基礎，修真界也有不少變異單靈根，但變異靈根多是雙靈根或單靈根自身產生變化而成。
“之所以又被稱爲空靈根，是因爲它看似五行俱全，卻又完全不同，我們修行能納入體的靈氣，在周天運行一週後，保留在丹田的極少，此種現象，若是出現在尋常修士身上，若非其經脈在運行之際吞噬了靈氣，那麼便是這靈氣在你經脈運行之後被壓縮到了極限。”
“奇怪的是，混沌靈根的修士並不存在這點，靈氣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詭異無比。”
“這就是空靈根之名的來歷。”
顧靈點頭，想了想，詢問：“混沌靈根之稱呢？”
水衍想了片刻：“混靈根從古至今都是存在的，空靈根和五行靈根是當時我所在時代之人所取別稱，後來我修爲有成，才知曉此靈根名爲混沌靈根，有靈脈書籍玉簡記載其中，屬於極爲罕見，卻又並非變異靈根，和特殊靈根，它屬五行，卻又不在五行之中，混沌靈根的修士聖地，便是虛空的縫隙之中，亦或者介於異空間和現實空間的特殊之地。”
“原來如此。”這混沌靈根，便是在曾經認識的人也不多，如今的星域，也是這般。
便是她自己初時也沒弄明白。
“你自身具有如此靈根應該知道其效用，你那師兄的修爲高過你太多，那傷勢.............”水衍似乎組織了一番措辭：“那傷勢，若是你能幫上，對自身的消耗也是極其強烈的。”
強烈這兩個字，或許用在這裏並不合適。
卻也沒有錯。
顧靈脩爲低於道仁，若是出手，有效的情況下不可能及時收手，若是她自身消耗過度，到頭來不過是將自己搭進去。
若是換一個人說要幫道仁，水衍必然將此人罵個狗血淋頭，順便嘲諷一句，他並沒有那個本事。
水衍想來想去，也只能支持她。
有這聚靈陣，她只要機制些，便是成不了事，也能保全自己撤退。
“我明白，謝謝師傅。”她說着，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水衍對她也着實不錯，自己卻出口傷人，她的道歉對水衍來說並沒有實質性的作用，磕三個頭，也不過是她爲自己行爲所做的道歉。
水衍看着她，並沒有阻攔，而是等她安安靜靜磕完頭起身，才繼續講解傳送陣。
他知曉顧靈的心思，她也知曉，便足夠了。
“你要幫他，前提也要先將自己的傷勢恢復，若不然，便是你有靈力，神識之上的缺憾，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失誤...............”
水衍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心有膨脹，躍躍欲試的顧靈。
她冷靜了片刻，也覺得自己太着急了。
她急着將龍泉驛的事情處理完畢，急着重踏南星域。
她深吸了口氣，葉易不是蠢笨之人，他有自己的能力，不需要自己如此擔心，或許便是她此刻去了南星，也不過是給他增添麻煩。
既然回來了，她或許應該想一想別的事情。
她心中惦記的事情太多，天極離此地如此之近..............
顧靈好好養傷，除了陣法造詣之上的提升，水衍交給了她一套修習神識的法決，對她如今的傷勢頗有奇效。
修行神識的法決，她知曉，卻是從未見過，如今的星域，這東西無疑是瑰寶。
還是極品的瑰寶。
水衍教的用心，顧靈學的用心。
半年的時間下來，她對陣法的理解已經完全不同。
衍生十二陣的第二陣她還看不懂，但對於第一陣的陣紋和佈陣手法已經清晰了許多。
若是再布第一陣，必然不會如當初那般手忙腳亂。
水衍之前的洞府，她打算再去走一次，不爲別的，就爲了靈石。
之前提及回去閉關，她思考過，覺得不穩妥，劉寅她有幾分信任，可對於同行的其他三人，她並沒有太多的信任感，且自己當初出現的地方，若是幾人送她走，必然會留意到，她當時的情況，自己行動怕不是等於將腦袋系在腰帶上，內鏡之中會遇到什麼，無法預料。
她選擇了最穩妥的，求助瘋道。
對於靈石，她如今不窮，可一個陣法師的消耗，無疑是巨大的。
更何況，這半年來她雖然都在學習和鑽研陣法，卻並沒有實際實施，當然，除了那聚靈陣。
如今最順手的，便是那可匯聚混沌靈氣的聚靈陣了。
半年的時間，傷勢無礙，陣法造詣提升，依靠着混沌聚靈陣的效用，邁入化神之後不穩的境界也平復了。
她會在異眼這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找到秦霜霜和劉瀾。
出關第一日，顧靈必然是要先去見見自家二師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