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晚花了足足一上午的時間,做準備。

    手術她定在下午一點半。

    中午,她大口的吃了飯,又親自將自己的手術用具,用開水煮過了,這一步,也就是所謂的消毒。

    做完這一切,蘇清晚有些困了。

    爲了下午的手術,能夠集中精神,她又睡了一個小時。

    全程,看不出她半分緊張。

    反而是蕭長河和馮懷清兩個,已經有些亂陣腳了。

    蕭長河睡不着,也不敢去打擾蘇清晚,就去洗澡,用酒擦身。

    等蘇清晚醒來,大家以爲已經可以開始的時候,誰知道她竟然又說要熬藥。

    也就是所謂的麻沸散。

    整個院子裏的人,都緊張兮兮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嚇到一般。

    終於,麻沸散熬好了,蘇清晚讓馮懷清端去給他叔父馮楚楊。

    “這藥,喝下去,會全身麻痹,當然意識是清醒的!另外,我待會兒進去的時間,可能是一個時辰,也可能是兩個時辰,甚至是三個時辰。我沒喊你們進來,任何人不準進來!”蘇清晚衝馮懷清道。

    這個時候的馮懷清,似乎已經習慣了蘇清晚的各種奇怪的要求。

    不過兩個時辰,三個時辰,會不會太久了?

    他叔父受不受得了,他不知道。

    但是蘇清晚她……

    馮懷清心裏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

    蘇清晚:“這個你就別管了!”

    首先,她一上午沒怎麼喝水了,基本不會尿急。

    另外,她墊了自己做的棉墊,如果非尿急,只能就這麼緊急解決了。

    沒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上。

    蘇清晚都這麼說了,馮懷清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去給他叔父喂湯藥,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他叔父說動不了了。

    渾身沒了感覺。

    而這個時候,蘇清晚也要開始手術了。

    蕭長河跟着他一起去臨時的手術室。

    整個手術室,按照蘇清晚的要求,光亮充足,窗戶都給敲開了一大半。

    蕭長河看着蘇清晚將她煮過的工具,一一擺在棉布上。

    最開始,是用她準備的水,清洗傷口。

    接着,又用了高度白酒,擦拭傷口四周。

    做完這些,蕭長河才見她拿了刀子,一點點的,將馮楚楊後背的腐肉,一點點的刮乾淨。

    整個過程,有些血腥。

    蕭長河好幾次,看的皺起了眉頭,可他看向她媳婦,她一點也不緊張,不害怕。

    全程冷靜。

    時不時的找他要工具。

    手術刀,鑷子,手術剪刀……

    這些東西的名稱,在手術前,蘇清晚都有教過蕭長河。

    他記性好,一次就記住了,可即便記住了,他也不知道,原來每一把刀的作用,都不一樣。

    她握着刀,一點點的切開馮楚楊潰爛腫脹的皮膚。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屋內,蕭長河經歷了這輩子,頭一次經歷的事情。

    屋外,馮懷清亦是擔憂。

    他時不時的看頭頂的日頭。

    他記得蘇清晚說的,如果天黑了,她還沒出來,就算她想救他叔父,也會有很多問題。

    極有可能,導致她傷口清理不乾淨。

    最後她叔父重新感染,然後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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