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咬牙,眼睛發紅盯着那人,隨即,她又轉過來盯着年嫿。
那眼神彷彿在說,都是年嫿惹的禍。
年嫿勾起一抹笑,帶着挑釁的目光瞥了姣姣一眼。
果然,姣姣立刻暴喝起來,但很快,她被那些負責看管她的人壓制住了。
“年嫿你....”
年嫿轉過身,不曾看身後被壓倒的姣姣一眼。
靳梟目睹了這一幕。
“你變了許多。”他又在說年嫿摸不清的話了。
年嫿其實很想說,她當然會跟他記憶中的女人不一樣了。
她年嫿從來就不是誰的替代品。
而現在的一切,不過都是委曲求全而已。
C市的另一邊。
兩天過去了。
一點兒水花都沒有,他們派了許多人,卻連一個結果都沒有。
閆子宋是急的團團轉。
跟閆子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傅雲宸。
他面上不說,陰沉得可怕,但誰都知道,這一次,傅雲宸是真的害怕了。
他向來就是個鮮少外露情緒的人,但這些天來的表現,還是將自己出賣得徹徹底底。
“兄弟,算我求你了,振作一點吧,師妹她...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啊。”閆子宋既心疼又可憐。
兩天了,不喫不喝,都沒合過眼。
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麼糟蹋啊。
“別理我。”傅雲宸還是這般說道。
“你!”閆子宋正要爆發,又被餘年攔住。
“算了,你別管這些了。”餘年揉着眉心,這兩天,他過得也不好。
一個瞎鬧騰,一個抑鬱得快要死掉,他不得不打起十分精神,時時刻刻注意這兩人的動靜。
“派出去的人呢?“傅雲宸三句不離這個。
“你先吃了,我再告訴你。”閆子宋板着臉,這一回,他真的要槓到底,不會再被傅雲宸忽悠過去了。
“現在是喫飯的時候嗎?”傅雲宸看都沒看一眼閆子宋手裏的飯盒,直接繞過去。
他趴在電腦前,準備查看那幫人傳來的消息。
閆子宋看到這一幕,嘆氣,不知該做什麼好。
“我的人就快來了,傅雲宸,你還是先喫點東西墊墊肚子,不然到時候有了消息,你...這種狀態,只會拖大家的後腿。”餘年放了狠話。
果然,這句話起了點作用。
傅雲宸擡眼看着他,拿過閆子宋手裏的飯盒,有些狼狽的扒拉了幾口。
他這樣根本就不是喫,而只是爲了填飽肚子。
爲的,就是攢着力氣能去找年嫿。
閆子宋十分崇拜的看着餘年,“果然還是你最厲害!”
他遊說了許久,口水都快乾了,都起不了半點作用。
但餘年隨便一句話就有效了!
"還不快叫一聲老公。"餘年颳了一下閆子宋,後者卻嫌棄得要死。
傅雲宸看到這一幕,眸子裏的光暗淡了下去。
他的愛人,如今又在哪裏呢?
這些天他喫不下飯,睡不着覺的,腦海裏全是年嫿的笑顏。
他很怕,很怕,再也見不到他。
傅雲宸自問,從小到大,他就沒什麼害怕的東西,但年嫿消失了,是他遇到最複雜的難題。
他被擊垮了。
“喂?”這時,餘年接了一通電話。
幾分鐘過去,他收好手機,目光灼灼地看着傅雲宸,“年嫿那邊有消息了。”
深夜,城堡。
年嫿躺在大牀上卻毫無睡意。
是靳梟送她過來的。
讓年嫿驚訝的是,靳梟什麼也沒做就走了。
臨走時,年嫿問他周小可的下落。
靳梟倒也坦誠,直接說周小可對他沒什麼作用,他直接把人扔在密室裏了。
但看在年嫿的份上,一直好喫好喝的招待着。
年嫿當即就要讓靳梟放了周小可。
靳梟要她留下來,給周小可一條生路。
回憶結束,年嫿閉上眼睛。
她無力地倒在牀上,年嫿知道,周小可是她的把柄。
早知如此,就不該把小可捲進來的。
現在她還處處受限,小可生死未卜。
“小可...”年嫿喃喃道。
她該怎麼辦?
正在她糾結時,門被人打開了。
靳梟拿着一個平板,笑得十分詭異。
“有好東西,你要不要看?”聽上去是要分享,可他的神情分明在說,如果年嫿不願意看,她就死定了。
年嫿吞了吞口水,”我看。”
此時,城堡的地底下的一處密室裏,周小可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在這個鬼地方了。
兩天了,只有一個定時來送飯的男人。
那男人還兇巴巴的,猥瑣的眼神總是在周小可的身上流連。
好幾次還藉機摸着周小可的手不肯撒開。
那樣的事她經歷過了一次,就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周小可的思緒。
“想活着出去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聽起來很年輕。
“你是誰?”周小可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
“向年嫿求情,讓她放過你。”那男人又說。
周小可不解,“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向小嫿姐求情?”
又不是年嫿把她抓進來的。
“我脾氣不好,吩咐下去,你只管照做。”那男人沒什麼耐心。
“我...”
“算了,放狗。”
周小可還想說點什麼,可已經來不及了。
突然,大門打開,竄出幾條獵犬,個個都很兇,狂吠不止,它一叫,周小可的心就跟着狂顫不止。
“你看到了嗎?”那男人的聲音響起了。
周小可眯着眼睛,剛想說些什麼,下一秒,熟悉的聲音撞進了耳膜。
“靳梟,你放了她!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是小嫿姐的聲音!
“小嫿姐!”周小可喊了一聲,倏地,那狗朝她看了過來,下一秒便瘋狂地衝她疾速跑去,周小可大叫一聲,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向後狂奔而去。
可密室就這麼點兒大,她根本沒有藏身之地。
再這樣下去,她只會被活活咬死。
“你滿意了嗎?”是那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答應你!”小嫿姐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
周小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還想往前跑,可下一秒,一道哨聲響起,那羣剛纔還極不安分的狗全都安靜了下來。
安安分分的,收住了腳,全都搖頭晃腦的朝門外走去,非常有秩序。
周小可快被嚇瘋了,喘着粗氣,顯然還沒恢復過來。
“你放過她吧,任何事情我都答應你。”
年嫿都快嚇瘋了!
她太單純,太天真了,差一點就要被白天那個溫柔呵護着她的靳梟迷惑了。
他依然是那個以傷害別人取樂的變態殺人狂。
剛剛,就在剛剛,但凡晚了一秒,周小可都會被撕個稀巴爛。
小可以前就經歷過不好的事,年嫿只希望她不要再有任何不幸發生了。
“放過她吧,我什麼都聽你的,請相信我....”
“這句話,我喜歡。”靳梟滿意的笑了笑。
至此,一場鬧劇結束。
“我有一個要求。”年嫿擡起頭,臉上佈滿了淚水。
她是真的被嚇慘了。
靳梟看到這一幕,忽地呼吸都變得緩慢了些,心裏像是被拉扯似的疼,“說吧。”
此刻,他跟剛纔那副癲狂的模樣又不一樣了。
“放她走,她不屬於這裏。”
“如果有人要留下來,那隻能是我。”年嫿的眼裏都是絕望。
靳梟看了她好一會兒,“好。”他吐出一個字。
年嫿的力氣像是被抽了去,身子慢慢地滑落下來。
靳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第二天。
年嫿送走了周小可。
靳梟不許年嫿和周小可說話,兩人只能隔得遠遠地,遙望着彼此。
周小可的臉上還有擦傷,看起來特別慘。
送走了周小可,年嫿的心裏仍然是放心不下。
靳梟表面上答應了,可誰知道周小可到底是被送走了還是被他藏到了另一個地方?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不得不信。
年嫿回去之後,又一連過了許多天。
這些天,她每天負責和靳梟喫飯、聊天。
當然,他們沒什麼可聊的,都是靳梟在說,給她展示別墅的藏品之類。
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內容。
年嫿幾次想挖掘他的身世,都被靳梟繞了過去。
不得不說,靳梟的確很聰明。
她對外界的事物一無所知。
在這裏,她無法上網,年嫿只能數着日子,期盼着有一天她的英雄能來拯救她。
她就像是被困住了的公主,而靳梟,就是那條可惡的龍。
半個月後,年嫿接到了周小可的電話。
電話裏,周小可告訴她,自己過得很好。
年嫿懸着許久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這個電話只持續了一分鐘,但對年嫿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或許是靳梟看她整日悶悶不樂,給她找樂子。
不然,她一直這樣衰下去,人遲早會出問題。
興許也是考慮到了這個,今兒一大早,靳梟就到了年嫿的房間,跟她商討出遊的計劃。
“出遊?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是自然。"靳梟笑了,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也悶了很久,是該出去透透氣了。”
年嫿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她努力打量着靳梟的表情,生怕他又打什麼壞主意。
《年嫿傅雲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