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靳梟立即否認。
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直接下意識否認。
年嫿沒說話,心裏卻反不住泛起了一點漣漪,這麼一個傲嬌又高冷的人,該怎麼搞定喲?
還想要從他的身上套話,這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年嫿,“我太難了....”
“你說什麼?”靳梟看着她,目光有一絲的不解。
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年嫿不用猜也知道了,靳梟大概是不懂她的意思。
他的確是一個互聯網老年人,平常看他雖然用手機,但很多時候就發發消息打打電話,從來沒見過他用過什麼新奇的軟件。
就更別提能懂這些網絡用語了。
在這一刻,年嫿突然覺得,靳梟挺老實的。
在某個方面,他的心思很專一,認定了,就不撒手,雖然有些極端,但恰恰也證明了,他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他也是有優點的。
這般想着,年嫿就原諒了不懂梗的靳梟,“沒什麼,快點喫吧,待會兒菜都要涼了。”
靳梟聽着,覺得年嫿的聲音柔柔的,很溫柔,像是羽毛若有似無地在他的心尖上擦過。
他也動起了筷子,喫得比平常還要多一些。
喫完了,兩人是一起走出來的。
這一幕,很難得。
這要是在平常,年嫿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要不衝在前面,要不就落在後頭,總之,她不大會和靳梟保持一個步調。
倒是靳梟,總是不得不保持着跟年嫿一樣的頻率。
看到這一幕,阿玲有些嫉妒的揪緊了手裏的衣服。
她是這裏的傭人。
靳梟把年嫿送來時,很倉促,所以只帶了她一個人過來,主要任務就是伺候着年嫿。
後來考慮到年嫿喜靜,也就沒有再派人手,所以別墅上下就只有這麼一個傭人。
一開始,阿玲很高興。
這麼一來,她就有了和靳梟的機會。
其他的小妖精怎麼求都求不來的和靳梟獨處的機會,她輕輕鬆鬆就得到了。
雖然有一個礙眼的年嫿,但一開始阿玲覺得,這個年嫿早就嫁作人婦了,還生了孩子,說難聽點,就是一個被人穿過的破鞋。
少主對她,不過就是一個得不到的遺憾罷了。
等到少主玩夠了玩膩了,就會明白,像她這樣的姑娘,纔是最好的。
有大把的青春年華,又足夠聰明,有實力站在他身邊。
而不是一個生過孩子的殘次品。
誰料,來了這,阿玲才明白自己的希望全部落了空!
在組織,阿玲經常見不到少主,很多事情也都是道聽途說,根本不瞭解少主。
如今就住在一個屋子裏,每天近距離的接觸,看到少主和那女人這麼親近,阿玲才徹底明白,少主的心裏眼裏還真的就只有那一個女人!
還前前後後爲她做了不知多少事。
想到這些,阿玲就越來越氣,“哼,年嫿,有你喫苦頭的時候!”
總有一天,少主會明白,她阿玲纔是最好的選擇,而這個年嫿,遲早會失敗退場。
她等着這一天呢!
年嫿和靳梟並肩走着,名義上是散步,但其實,年嫿想借機套出一點她不知道的事情來。
她一直觀察着靳梟的表情。
“我臉上有東西?”靳梟忍不住了。
“沒,”年嫿立即搖頭否認,“我只是想告訴你。”
“今天天氣不錯。”
靳梟的臉抽了一下,“嗯,我也看到了。”
“你好像很悶悶不樂的樣子。”年嫿又說,她內心也很忐忑緊張。
其實,年嫿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但是她這會也忍不住犯了難。
她看得出來,靳梟其實是一個很驕傲卻又很自卑的人,他的性情很複雜,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踩了他的雷區。
因此,年嫿更是在心裏提醒着自己,要更謹慎,更小心一些。
所以,她只能採取這些不痛不癢的問題,作爲一個開端。
“你到底想說什麼?”靳梟眯了眯眼睛,看着她。
年嫿尷尬一笑,看來,還是被靳梟識破了。
靳梟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敏感也就意味着心思很細膩,自然,就能捕捉別人意識不到的細節。
“其實,我很想問問你,”年嫿的語速放慢了些,她定住身子,用手拿住被吹亂了的頭髮,“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我總覺得,我們之前好像有一種熟悉感,可是,每次當我想找尋答案的時候,卻又總是無力,那一道牆壁就在眼前。”
年嫿很真誠,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靳梟的眉心。
靳梟定定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說,"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他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因爲靳梟知道,他說出那個答案,幾乎沒人敢相信。
可是,在年嫿的面前,他不願撒謊,也不想撒謊。
他不想年嫿受到任何欺騙,也許他做不到不讓別人不騙她,可他自己,是萬萬不會去傷害她的。
靳梟篤定了這一點。
“嗯,沒事,你說。”年嫿的語氣還是很溫柔,她發現,只要她的態度稍微好一點,那靳梟的態度,真的就是好到不行。
恐怕這世上,能對她這樣好的男人,太少了。
當然,傅雲宸是最好的那一個。
“我們不但認識,還相知相愛,過了一輩子,你信嗎?”靳梟盯着她。
“我?”年嫿有些不解,“你...”
她剛想說你這是在開玩笑嗎,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因爲她剛剛纔說過,她會相信靳梟的。
現在就倒戈,會很尷尬。
“你給我一點時間來理理。”年嫿有點兒頭疼,她看着靳梟這張冷酷的俊臉,再想想他剛纔說過的話。
這像是開玩笑的話和臉怎麼都對不上號呀。
靳梟他,真的不會是那種開低級玩笑的人。
可若說是真的,那也太離譜了吧?
“可是,我不記得我認識你。”年嫿小心翼翼的,生怕又傷了靳梟的心。
“上輩子。”
年嫿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捏了一下大腿,痛感傳來時,年嫿知道,她沒有在做夢。
這一切都是真的。
靳梟的語氣,也是那般的真實。
“可我....”
“少主,您的手機響了,有個電話,好像很急,您趕緊過去看看吧,別耽誤了!”阿玲的聲音想起來。
靳梟似乎有些糾結。
“你去吧。”年嫿說,這幾天靳梟一直在打電話,不知道在忙什麼,但起來是很重要的事情。
年嫿一向不喜歡打擾別人,於是就做出了讓步。
“好。”靳梟點頭,離開。
阿玲看到靳梟朝自己走來,開心到不行,剛想跑上去抱住靳梟的手,誰知,靳梟看都美看她一眼,直接略過了她。
阿玲很受傷,本來想借機佔佔便宜的,只可惜,什麼都沒得到。
接着,她轉頭看向只剩下一個人的年嫿。
年嫿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皺着眉,似乎在思考。
這副模樣到了阿玲的眼裏,顯得說不出的落寞。
阿玲看着別提多高興了。
她本來就是故意來拆散靳梟和年嫿的。
那電話雖然是真的,但她大可以拿着手機過來,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結束這場多餘的談話。
算算,都已經聊了半小時了。
阿玲都快受不了了,她真擔心再這麼聊下去,感情都能聊出來了!
反正,下次再有這樣的,她一定要使出各種辦法來中止談話,因爲她絕對不允許,這兩人再有任何進展!
今天的談話,其實還算是成功的。
只是靳梟說的那些話,讓年嫿很不明白。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這件事,卻始終摸不出個答案。
因爲她真的確定自己沒有遇見過靳梟。
可他說的相識相知相愛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當然,年嫿也不傻。
她早就看出了阿玲的敵意。
那場談話,打擾得實在太刻意。
靳梟不知有沒有察覺,但他接了電話就走了,看上去很急,估摸着是處理大事。
這會兒,年嫿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
她打開電話不過是爲了放鬆阿玲的警惕,不然這人的眼睛就跟長在了她身上似的,一直想知道年嫿在幹嘛。
起初,年嫿還以爲阿玲是幫靳梟幹事的。
可後來看到阿玲每次對靳梟露出那樣的眼神,年嫿就明白了。
愛情,真是個惱人的東西啊。
而這醋意,真也是無奈,老是傷及無辜。
這會兒,阿玲也出現了,她擦擦桌子,又拖地,做各種細碎的小活兒,一直留在客廳。
但眼睛,卻一直放在年嫿的身上。
年嫿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視線。
她一站起來,就發現左側方向的阿玲猛地轉過去。
明明就是怕被人抓包纔會有的反應。
“做事光明磊落一些不好嗎?”年嫿沒忍住嘲諷了一句。
跟這樣的人在一個屋檐下,她真的很難受。
阿玲意識到年嫿是在諷刺自己,明明氣得不得了,但還是假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年嫿姐,你在說些什麼呀,我不懂。”
看起來,真的很無辜。
年嫿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不得不說,這個叫阿玲的,真的比露娜那些蠢貨要高明多了。
怕被趕走,所以裝無辜,卻私底下搞把戲作弄人。
還真是不噁心人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