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擡頭看向楚熒,目光卻落在楚熒頭上插着的那支再平凡不過的玉簪,和一身普普通通的布藝,漸漸的,眼眶便紅了起來。

    過了很久,蘇氏終於開了口:“熒兒,你婆婆……究竟待你如何。”

    楚熒笑了笑,沒答。

    看見笑着沒說話的楚熒,蘇氏便也在楚熒的沉默中心裏有了答案。

    “我同她自小到大的交情,她們一家怎能如此待我的女兒……”

    “母親,婆婆待我也算不得差,到底也是沒讓我捱餓。”楚熒自嘲地道,又對上蘇氏的目光:“我知道母親心軟念舊,只是母親,秦穆堯纔是婆婆她的兒子,我於她而言,不過是她兒子的女人罷了。”

    秦母只是愛他的兒子,愛她的秦府,外邊嫁進來的女人不過就是個外人。她不過只是偏袒和縱容她的兒子罷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卻又爲江心助紂爲虐——當初是她不捨得兒子跪了一夜,才答應了讓淮恩郡主進門。

    後來的日子,便是楚熒斷了腿臥病在牀的噩夢。

    楚熒今日,也是故意穿着以往,她重生之前在秦府中的衣服出來的——秦母向來都是這麼要求她這位正妻的。

    蘇氏與秦母,是自幼閨閣時候的手帕交,母親念舊,不願猜忌好友。但是她若是不把二人友情之後,楚熒已經用了一輩子去承擔過的血淋淋的真相撕開,那母親蘇氏,便永遠只會被過去少女時的記憶所矇蔽罷了。

    “熒兒,還是回來吧。”蘇氏仰了仰頭,沒讓淚流出來,“是母親看錯人了。”

    上次在靜山寺的時候,楚府的護衛抓了幾個江心手底下的人,被押回了楚府交給楚鳴。今日楚熒回楚府,除了是要說服自己的母親,另一件事,便是問楚鳴來要審訊的結果。

    楚鳴在刑部任職,也有些自己的手段。那羣人吐得乾淨,從事主、再到作案手法、再到作案時間地點,說了個明明白白,挨個又簽了字畫了押。整理好口供,又尋到了江心派他們動手時候給他們寫的信件,一同交給了楚熒。

    楚熒一個個見過了關在地牢的幾個江心的手下,看起來沒受什麼折磨,有些驚訝於對方竟然把事兒吐得如此乾淨,還又送了江心的信件這麼一份大禮,還以爲其中有詐。

    翻了翻口供,倒也是笑了出來,搖了搖頭,不再多疑。

    要麼是江心大手一揮,開了個好價格、要麼是江心拿捏着他們的家人的生計當要挾,讓他們做這事兒罷了——反正已經敗露了,又何必因爲筆錢又把自己的命賠進去呢?

    倒是真有淮恩郡主向來財大氣粗氣焰凌人的風格。

    臨出門前,楚老夫人又千叮嚀萬囑咐,又塞給楚熒一些體己錢,讓楚熒莫要在喫穿上虧待了自己。楚熒掂了掂,足足有秦府給的半年的銀子多。

    誰想到,走在回秦府的路上,楚熒不過下馬車想要買兩個話本子的功夫,就又碰上了那位在太后宴上出盡了“風頭”的江心。

    江心面色不大好看,被四五個下人簇擁着。而每個下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江心新買的東西,而江心則手中只提了一盒精緻小巧的點心——楚熒倒也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秦穆堯年少時候最愛喫的那家店。

    《投奔白月光的有錢兄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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