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今天這麼一回,此時江心的臉上面上的表情已是疲憊至極,卻還是挑着眉,眼中含着怒火。
楚熒芊芊細指點在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衝着江心笑着道:“郡主若是不想嫁,那大可繼續發作——穆堯、公公婆婆和諸位賓客都看着呢。”
江心聽了這話,倒是真的沒敢再鬧出大的動靜,只是瞪着雙眼,咬牙切齒地道:“你不過就是仗着我愛穆堯、非他不嫁。”
“你若是真的非他不嫁,又何必把婚禮鬧得一團糟?想來明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郡主今日成親的光景了。”楚熒反問,“郡主不如猜猜,穆堯會用什麼心情面對這場婚禮,而今日過後,你的公公婆婆會如何看你?”
江心抿着脣,一時間接不上話,過了半晌,才低低地道:“我是郡主,他們敢不敬我?”
“誠然,你是郡主。”
“你先前問,憑什麼要拜我。我告訴你——從你看上穆堯,決定寧可勾引別人的丈夫也要嫁進秦府的時候開始,你就只是個妾了。”
“縱然郡主今天是被八擡大轎擡進來的,又穿的是大紅的喜服。”然後拉起江心死死攥着喜服袖口的手,拍了拍,惋惜地道:“就憑我是主母,你只是個妾,你想要進秦家的門,就必須要拜過我。”
江心甩開楚熒的手,卻無話反駁,只能冷哼這挑釁:“你是主母又能怎麼樣?穆堯不愛你,他心裏只有我一個人。”
“真可憐。”楚熒也不惱,只是用憐憫的眼神看着江心:“除了秦穆堯,還有誰對你有幾分真心,江氏?”
江心一雙眼中滿含着怨恨和憤怒,似是能噴出火一般,盯着楚熒,卻是流出兩行淚水。
“你爲什麼還沒死?楚熒,你爲什麼要破壞着我的人生?”
楚熒興致很好地笑了兩聲:“江氏,我破壞你的人生?倒打一耙可真有你的。”
經過秦穆堯一番懇求,秦父和秦母終於又重新同意了繼續進行婚禮,被秦穆堯請回了高堂,喜婆和司會又重新就位。
“江氏,這又是另一筆賬了。”
楚熒擡手,給江心把紅蓋頭重新遮上,給江心撂下這麼一句話,江心來不及細想。
吉時早就過了,婚禮卻也不得不就這麼將錯就錯地舉行下去。楚熒坐在高堂的側坐上,雙手交疊在膝上,端莊而優雅。
“二拜高堂——”
透過蓋頭的縫隙,江心卻無論如何也忽視不掉側面那一雙孔雀藍的繡鞋,只能把自己的膝蓋向秦穆堯的方向挪了又挪,又側着身子,不情不願地拜了下去。
“對拜——”
司會沒說“夫妻”二字。
聯想起方纔發生的一幕幕,衆人倒是聽出了些許玩味。
“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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