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熒也不再看林謠,笑着搖了搖頭,取了個巧果,小口小口地咬。

    “楚老闆。”

    晚風浮動,忽然不遠處就傳來男子含笑的聲音,楚熒擡頭看見江斜的臉,感覺自己差點有被噎到,又趕忙低頭用帕子拭了拭脣角。

    江斜走到一旁,看楚熒這幅拘束的樣子,道:“可還有多餘的巧果?今日氛圍好,看見旁的人都有,我也有些饞了。”

    “你自己買不起不成。”楚熒看着江斜,有些無奈地道,又轉向素雪,“給小侯爺拿一個。”

    江斜剛要把巧果的銀子拿給她,楚熒看着江斜手中那塊不小的碎銀,揚了揚嘴角:“江老闆大氣,不過兩個銅板的東西,就當我請了。”

    “好,那別客氣,一起喫。”江斜接過油紙包着的巧果,對楚熒說。

    素雪在一旁眼神有些怪異地看着互相以老闆相稱、但又規規矩矩沒有半分逾越的二人,只覺得詭異,她總覺得自家姑娘和這位小侯爺莫名其妙的還挺熟絡——她日日跟在自家姑娘身邊,卻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楚熒看着果真一點都沒有再客氣一下的江斜不由地失笑,也不再拘束起來,又拿巧果一起吃了起來。

    江斜今日一身石青色的長衣,戴着一頂玉冠,腰間卻沒繫着那把往日見慣了的摺扇,若是忽略手中那個油紙包着的巧果,宛若謫仙般清俊。楚熒也暗自感慨,真是賞心悅目,也不知這般男子會是京城多少女兒傾心的對象。

    “小侯爺今日也陪着哪家姑娘出來過七夕?”楚熒笑眯眯地開口問。

    江斜搖了搖頭:“非也,過七夕有什麼意思,不過是人多湊個熱鬧罷了。”

    不過多久,那比試的結果便出來了,林謠到底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竟是超過了京城的衆女,拔得頭籌。

    “讓我們恭喜這位姑娘成爲今年的‘織女’,早日找到心儀之人。”尚衣局的姑姑捧着那支金絲喜鵲簪子走過來,又問。“這位姑娘看着面生,敢問是哪家的小姐?”

    “楚將軍府,林謠。”林謠的面龐微紅,緩緩地報出了自己的名諱,“小女乃江南人士,是熒表姐的表妹。”

    林謠一張清秀的小臉和芊芊柳腰,嗓音綿軟撩人,又是楚府的人,很快便博得衆人的矚目。

    江斜挑了挑眉:“你家還有這號人物?”

    “算是有些關係。”看着上邊大言不慚的林謠,楚熒也是皺了皺眉,“託我祖母說親的。”

    到現在,楚熒哪還有什麼不明白——這林謠不過便是想踩着楚熒的名頭,再借個楚府的名號,順順利利把自己的身價擡高罷了。

    小小年紀,心思倒是不少。

    江斜沒接話,只是把視線收回來,看見那便巡邏京城的禁軍隊過來了,這纔有些懶洋洋地說:“熱鬧也湊夠了,巧果也喫過了,我先走了。”

    楚熒回過頭來,想了想,問:“今天怎麼沒帶你的摺扇?”

    江斜愣了愣,看向自己腰間,今日出來得匆忙,果真沒帶那柄摺扇。

    “注意安全。”楚熒也沒再問,只是想起來上次見他的光景,善意地提醒,“老闆可要珍重好自己,我還靠着您帶我致富。”

    林謠從投過視線來,遠遠看見柳樹下,一身水藍衣裙的楚熒身邊,站着位身着石青色長衫、身形頎長宛如謫仙般的男子,目光不由地滯了滯。

    江斜看着楚熒,沒說話,半晌後纔開口:“楚熒,該注意安全的是你。”

    “小心太子。”

    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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