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晴一張冰冰涼涼的面上竟也是不由地失笑:“熒兒,你這桃花倒真是不斷,轉眼間竟又是要嫁人了。”

    “雨晴又取笑我。”楚熒嗔她一眼,面上也是泛紅,視線轉向馬車外“……其實,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又要成親了。”

    “對方還是承陽候府那位。”宋雨晴又補充。

    楚熒前夫秦穆堯如今這位妻子的兄長,在京城中落得一個紈絝不化名頭的江斜。

    “熒兒,你可喜歡他?”宋雨晴看着楚熒,問。

    楚熒對上宋雨晴的視線,思索着這句話——江斜於她,究竟是如何一個存在?

    回想過和江斜認識的這麼些日子,那日靜山寺上,親手爲她泡茶的也是他;故意落了摺扇,讓楚熒送上去的也是他;血順着手指滴落,看着有幾分淒涼的也是他;自己被東宮設計,救她於水火的也是他;中了情藥時,自己動心勾引過的也是他;如今,自己要嫁的人,還是他。

    楚熒突然覺得迷茫,又覺得酸澀。她說不出,自己當初應了這門親事,究竟有幾分是掂量時局,有幾分是見色起意,還有幾分,是存了自己僥倖的私心。

    她不明白。卻又覺得慶幸——不像當年她和秦穆堯的婚事是早就被定下,這門親事,她是願的。

    “我不知道。”半晌,楚熒才搖了搖頭,“但我總覺得,我這回嫁他,應當是不會錯的。雨晴,這婚事,我是願意的。”

    宋雨晴看着楚熒明豔卻不自知的芙蓉面,最後還是嘆道:“罷了,喜歡與不喜歡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你心裏願意,覺得稱心如意,那便最好,我只希望你過得好。”

    見宋雨晴擔心她,楚熒又笑了起來,調侃道:“我何時才能等到我們京城第一才女宋小姐嫁人——”

    宋雨晴冰美人的面上也是突然浮起一抹緋紅:“……這回讓你陪着我去上香,我不就是也想求一求姻緣麼。”

    聽宋雨晴這麼說,楚熒也是登時來了興致:“我們雨晴什麼時候竟然也開竅了,知道操心自己的婚事了?”

    “我如今也十七了,也該想這些事了……”宋雨晴依舊是冰着張臉,面頰卻是紅的,趕忙換了話題,“你不上香麼?你也快成親了,應當是求姻緣和美了。”

    楚熒笑着回:“比起婚姻圓滿,我覺得還是求財源廣進來得更實在些——畢竟承陽候府可是除了錢就什麼都沒了。”

    二人下了馬車,還未走兩步,就被一個白鬍子老道攔住去路。

    “兩位姑娘,老夫看你們二人面相不俗,未來必有大造化。走過路過,不如來我這裏算一卦。”那老道佝僂着身子,笑眯眯地對二人說,又看向楚熒,“這位姑娘,老夫看你倒是覺得頗爲面熟——四年之前,姑娘可來過這廟裏?”

    楚熒愣了愣,卻隱約回憶起,在和秦穆堯定親前,母親蘇氏似是曾帶着她來過廟裏祈福。

    “既然姑娘同老夫有過一面之緣,不如就此結個善緣,老夫便宜些,半兩銀子給你算一卦,如何?”

    宋雨晴看了一眼這白鬍子老道,便覺得極爲不靠譜,沒想到楚熒倒是來了興致,拉着宋雨晴坐到了這老道的攤位前。宋雨晴無奈,只得跟楚熒一人交了半兩銀子,權當是陪着自己的好友玩鬧。

    老道認真收好了銀子,然後只是瞥了一眼宋雨晴,就淡淡地道:“姑娘命格極好,雖是嫁人比旁人晚上些,但依老夫看,日子應當是快了,且那人也必定是人中龍鳳,姑娘和那人一起,定能成一番大事業。”

    本還對着老道有些嗤之以鼻的宋雨晴,此刻倒是怔了怔,若有所思,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說完,又轉向楚熒,左右看了看,皺了皺眉,又問過了楚熒的八字。

    “姑娘可是才定了親?婚期看着像是近了。”

    楚熒點了點頭,覺得神奇。

    老道問過了江斜的生辰,在一張破紙上塗塗畫畫書寫了很久,這才嘆了口氣:“這就是了,姑娘和那人極爲相配,老夫這輩子未見過如此登對的八字。只是……”

    “只是?”楚熒蹙了蹙眉。

    “只是你們二人的命中有一劫,不大不小,卻事關性命。”老道捻了捻自己的鬍子,看着楚熒的表情卻是又多了幾分瞭然的笑意,“姑娘命格看着不像尋常人,頗有幾分世外的清奇——若是姑娘的話,應當明白老夫的意思。這劫,渡與不渡,也全看姑娘如何做了。”

    這老道利落地收了擺好的算命攤子,捲起方纔從楚熒和宋雨晴手中哄來的一兩銀子,麻利地起身溜了:

    “天機不可泄露,老夫也只能言盡於此了,剩下的,便看姑娘們的造化嘍。”

    《投奔白月光的有錢兄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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