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學武,凌軒的耳力自然是十分靈敏,更何況那道聲音十分響亮,像是女人的高跟鞋擊打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凌軒知道,何冬青的妹妹來了,手中的動作加快,他大聲喊道:“等一下,馬上出去。”
最夠一粒丹藥進瓶,凌軒將瓶子彎腰放在一旁的地上,然後轉身出門。
走到了門口,就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逆光而來。
那女人身材極好,隨着她的腳步,她扭動着柔軟細瘦的腰肢,個子不低,配上高跟鞋更是凸顯出她的長腿。
長卷發及腰,還沒看清她的面容,就聞到了從她身上發出的芳香。
凌軒見此,趕緊迎上去,畢竟是何冬青的妹妹,不能招待不周。
“你要的丹藥都準備好了,因爲比較倉促,所以沒有定製包裝,我用之前的瓷瓶裝起來了。”
一邊擦手,凌軒一邊如實說道。
話音落地,何冬青妹妹已經走進了門,剛剛跨進門的一瞬間,灰青色水泥壁彷彿是被這個女人點亮。
有些晃神,凌軒看着面前的女人。
鼻樑俏直,粉嫩雙脣微張,露出白色皓齒,其上一雙眼睛明亮汪然,其中似含着淚水,讓人無端的感覺憐惜,睫毛細長,隨着她的眨眼而忽閃。
頭髮是亞麻色,將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嫩白,白色的脖頸線條精緻,彷彿她裸露在外的身體的每一寸都經過上帝的精雕細琢。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知爲何,看着這女子的臉龐,這段詞就無故的出現在了凌軒的腦袋裏,好久,他才從失神中恢復過來。
清了清嗓子,凌軒道:“你就是何冬青的妹妹嗎?東西我給你準備好了。”
那女人點頭,朱脣輕啓,清理的嗓音頓時就撒楊在空氣中。
“你好,我是何冬薔。”
何冬青,何冬薔,真是兄妹啊,凌軒暗自想到。
可看着何冬薔大方的舉止,凌軒實在是跟何冬青嘴裏的那個妹妹對應不上,唯一一個能讓凌軒相信他們是兄妹的,就是兩個人之間的神態。
踩着高跟鞋,何冬薔幾步走到了凌軒的面前,伸出手指,何冬薔用做了美甲的長指甲戳了戳凌軒的胸膛,剛剛還維持的正經面孔全部碎裂。
“你就是凌軒?”
何冬薔的語氣微微上挑,舉手投足之間滿是輕佻。
這下,凌軒相信她是何冬青嘴裏的那個不學無術的妹妹了。
皺了皺眉,凌軒一向不太喜歡輕浮的女生,念在她是何冬青妹妹的份上,他忍住了怕死何冬薔的衝動,然後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指,再揮向一旁。
“麻煩你說話有話好好說。”
何冬薔的嘴角上揚,看向凌軒的眼中都是惡趣味。
冰山美男?真是少見呢!
剛剛男人粗糲的手指觸感還停在她的手上,何冬薔更加大膽,直接將整個手掌覆在了凌軒的胸膛上。
“如果我不呢?”
笑着,她將自己的臉往凌軒的面前湊,眼中盛滿了笑意。
心中忍不住感嘆,這個男人身材真好啊!
不厭其煩的,凌軒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掌,心中對何冬薔的好感完全消失。
“何小姐,麻煩你自重。”
他的臉已經完全冷了下來,看向何冬薔的眼中滿是冰冷,揮開了她的手掌,凌軒轉身去拿丹藥。
彎腰將白色瓷瓶拿起,凌軒將丹藥一把遞給了何冬薔,沒有什麼耐心再對她態度良好了,他現在只希望何冬青能趕緊洗完澡回來,他實在是受不了他妹妹了。
正滿心祈禱,何冬薔卻忽然上前扶住了他的肩,力氣大到凌軒不敢相信。
“你有沒有女朋友?”
傷口被扯得有些痛,凌軒的臉色已經青灰,恨不得一腳將這個女生踹出去。
可何冬薔卻像是沒發覺一般,依舊嘴角上揚歪着頭看着凌軒。
凌軒的火氣這個大,不再忍受,他直接伸手握住了何冬薔的頭,然後反向一扭,頓時,何冬薔的身子就被扭轉了過來。
一張精緻小臉滿是錯愕,“你,你居然,跟我動手?”
何冬薔的小腦袋裏滿是問號,有些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會突然發作。
凌軒還了手,心中一陣舒暢,聽見何冬薔的發問,他冷聲答道:“我沒跟你動腳已經不錯了。”
手中依舊捏着何冬薔的頭,凌軒一直將她送到了藥廠的門口,因爲穿着高跟鞋,何冬薔走路的動作十分緩慢,因爲頭被凌軒捏着,她還看不清眼前的路。
腳下好幾次踩到了石子,這一路,她走的歪歪扭扭。
怎麼可能忍受凌軒的桎梏,何冬薔早就開始張嘴罵人了。
“你奶奶的,我不就是調戲你了嗎?至於嗎?這麼大男人這個都玩不起?”
凌軒一直沒有說話,到了藥廠的門口,他看見門口停着一輛亮紅色的路虎,張揚的顏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
鬆開了手,凌軒就勢往前一推,何冬薔腳下不停,直到身體靠在了車上。
好容易穩住了身子,她就再一次被凌軒握住了手臂,男人的氣息鋪面而來,憤怒和羞澀一起涌上腦子,何冬薔難得的語塞。
看着凌軒落下的臉,何冬薔的臉一紅,朱脣也輕輕的抿了起來。
“啪嗒!”
忽然,她的頭上一響,她擡起頭向上看,發出聲音的是車的門。
然後,再一次的,她的身子被輕輕扯開,一個瓷瓶被一個骨節分明的手放進了車裏,緊接着,一道清涼的聲音響起。
“上車,走。”
這句話如有魔力一般在腦子裏迴盪,何冬薔呆若木雞。
第一次嗎,自己被這麼忽視,也是第一次,她被男人捏着頭毫不顧忌形象的出來。
不屈不撓的精神隨着心中的火焰緩緩升起,她覺得自己被激發了勝負欲。
忘記了剛剛的經歷,她再度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