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佩服何冬薔不屈不撓的勇氣,凌軒再度擡手,想把她揮到一旁。
可下一刻,一雙手就將何冬薔給摁住了,凌軒和何冬薔回頭一看,赫然是何冬青。
只見何冬薔的肩膀被何冬青牢牢的摁住,一張清雋的臉已經扭曲,他緊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何!冬!薔!你怎麼能招惹這個人?”
這可是他的搖錢樹,發家致富的根本!這要是何冬薔給得罪了,那他這麼長時間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恨鐵不成鋼的,何冬青摁住何冬薔的頭,一臉賠笑的將何冬薔塞進了車裏,何冬青對凌軒道:“不好意思何先生,家妹有些魯莽,唐突凌先生了。
看着他將自己的妹妹塞進車裏,凌軒慶幸凌雅沒有長歪。
如果凌雅跟何冬薔一個樣子,可能他對待凌雅比這還要粗暴。
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何冬青上了車子,然後帶着妹妹和丹藥離開了,看着紅色路虎揚塵而去,凌軒有些猝不及防。
原來何冬青的血脈裏也有着何冬薔的暴躁分子啊。
回過了身子,這段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又是半個月過去,凌軒照常去要豬血養蠍子王,實驗室已經差不多了,幾個男孩已經足夠掌握了不留行的方法。
蠍子廠也已經擴建完畢,凌軒將事情完全交給了陳叔,實驗室的第一批不留行幼苗已經培育完畢,凌軒打算帶着幼苗去燕京一趟。
一是爲了開闊他在燕京的市場,二是爲了將自己心頭的疑惑解開。
眼前浮現出照片後的地址,凌軒時不時的想起那段在燕京的日子,或許,那段日子真的跟自己的父母有淵源。
何冬青跟自己約了今天見面,傷口恢復的差不多,已經到了拆線的日子,開着車,凌軒將車停在了私立醫院門口。
輕車熟路的走進了辦公室,何冬青已經在辦公室裏等他了,見到凌軒進來,何冬青歪頭示意凌軒坐在沙發上。
直接落座在沙發上,凌軒單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將衣服從肩膀上扯了下來,把傷口暴露給了何冬青。
何冬青撇了撇嘴,雖然身爲醫生,但是看到這種猙獰的傷口還是會心裏不舒服。
凌軒的傷口已經沒有當初剛剛受傷時的那麼恐怖,縫了針的皮肉已經連接在一起,從內裏還透露出新長的粉紅色的肉來。
拿起一旁消過毒的醫用剪子,何冬青將黑色的線給剪了下來。
一段一段的,黑色的線被剪斷,然後被鑷子捏住扯了出來,操作過程中,凌軒全程不說話,何冬青也十分謹慎,生怕一個失誤就弄傷凌軒。
拆線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過程,可何冬青的樣子好像是面臨大手術一般。
很快,拆線完畢,凌軒活動了一下身子,剛剛長時間不動,他胳膊都快麻了,傷口被何冬青糊上了一層不知名的藥膏,他還不能穿衣服。
裸着上半身,凌軒在何冬青的辦公室裏走動,把玩着他的擺件,他道:“我近期可能要去燕京一趟。”
“實驗室的第一批不留行幼苗已經培育出來了,我想帶着這批不留行去燕京的古尋市場走一圈,順便打開燕京的市場。”
點了點頭,何冬青沒想到凌軒還會有這種心思,看着他一天風輕雲淡的,但是該想的他一點也不會少。
凌軒這樣的舉動,何冬青自然是支持。
“既然你要去,那自然是好的,正好最近幾款丹藥市場已經被打開,除了指定用戶,在醫院內,我們也有銷售,你走之前多準備點存藥。”
凌軒道:“這個我當然是要準備的。”
一陣風吹過,院長室的白色窗簾被風揚了起來,何冬青恰好回頭,只見凌軒站在窗簾的後邊,腹部的肌肉清晰可見。
與凌軒略顯文弱清雋的外表不同,他的身上肌肉十分緊實,如果不是凌軒脫了衣服,他也沒想到他的身材會這般的好,像是特意鍛鍊似的。
砸了咂嘴,何冬青聳了下肩,他也不差啊!
藥膏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凌軒那張紙隨便擦了一下就要告辭,何冬青伸手攔住他,臉上滿是訕訕的笑容。
凌軒有些不解,道:“什麼事?”
摸了摸鼻子,何冬青的眼神有些躲閃,在凌軒快要沒有耐心的時候,何冬青終於長了口,道:“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
挑了挑眉,凌軒有些好笑,沒想到,何冬青還有麻煩他的時候。
“什麼事,我盡力幫你。”
“嘿嘿”笑出了聲,何冬青拍了一下凌軒的肩膀,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妹妹也想去燕京一趟,你能不能……”
“我不要。”
凌軒打斷了何冬青的話,很乾脆,很堅定。
何冬青的臉色頓時有些鐵青,他頓了頓,然後道:“不是說,你盡力麼?”
凌軒聳了聳肩,一雙眼中滿是無奈,他回答的十分認真。
“你妹妹,不在我的盡力範圍內。”
想起何冬薔,凌軒的頭就一跳一跳的疼,上次在藥廠門口,他初見何冬薔的第一面的確是經驚豔,但是美麗的事物都不會太長久。
何冬薔接下來的表現不可謂是讓凌軒大跌眼鏡,跟何冬薔相比,金珊珊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一趟如果跟何冬薔去燕京,凌軒發誓,不到三天,他就想將何冬薔丟回清水鎮。
看着何冬青爲難的臉色,凌軒狠下心,再度拒絕:“不行。”
何冬青的喉嚨彷彿是卡住了什麼東西,他的喉嚨上下滑動,就是說不出話來,看着凌軒,他都快哭了。
他的妹妹的確是胡攪蠻纏,但在他的面前這麼拒絕,何冬青還是挺掛不住臉的,但是面對凌軒,他也知道緣由,畢竟上次回家之後,何冬薔還把事情給他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邊。
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可就在羞愧的時候,何冬薔卻突然蹦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