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了身子,凌軒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張桌子,當機立斷,他回過身去打開了那張桌子的抽屜。
一個黑色的木質雕花盒子靜靜的躺在那裏,大約有兩個手機大,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將盒子和照片一起揣入懷中,凌軒轉身,拔腿就走,可就在這時,樓下卻突然傳來一陣乒乓的聲音。
心中一凜,凌軒心道:只怕是有作梗的人要來。
快步跑下破舊樓梯,凌軒往一樓中間的空地一看,只見袁迪已經跟人打了起來,目測來看,對方至少十五人以上。
按照袁迪平時的身手,他可能幾招就將人打個半死,但是他今天受了傷,且除了蠱,所以動作還是有些遲滯,這樣的話,袁迪一人還是佔不到任何優勢。
眼看袁迪就要落到下風,凌軒趕緊上前,一個掃腿就將要打袁迪的打手踹到一旁。
背靠袁迪,凌軒低沉的道:“我來遲了。”
擦了一下汗溼的額頭,袁迪回答的輕鬆,道:“好事不怕晚,你別把我撇在這就行。”
無聲的笑了一下,凌軒剛要開口就聽他繼續道:“這幫人恐怕也是知道我跟你站在一條戰線了,所以想把我也給除掉。”
撇了下嘴角,凌軒的語氣中有些嘲諷,道:“消息還真是靈通。”
沒有回凌軒的話,袁迪將戰鬥再次放在了對站上,這會說話的功夫,凌軒已經解決掉了好幾個人,他自然是不甘心落後。
雖然手臂依舊有些疼痛,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他早就習慣忽視病痛了。
手下動作愈加狠厲,袁迪和凌軒反倒有些虎虎生威,可就在兩人合力將屋內最後一名打手結局掉時,門外又涌進了一幫打手。
凌軒一眼掃去,只覺得數目不少於三十,和袁迪對視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這麼打下去,恐怕不是辦法,門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
相互之間點了下頭,凌軒跟袁迪一個出拳一個出腳,登時就將離得最近的窗戶的木板打得粉碎,趁着窗沿,兩個人跳了出去,還沒落地,兩個人心中都是咯噔一聲。
只見窗戶面前離他們十米左右的位置上已經站滿了打手,袁迪心懷僥倖的向旁邊看去,卻發現周圍一圈都已經被圍堵上了。
他們被包圍了,且無力迴天。
看着這嗚嗚泱泱的人頭,凌軒也慢慢的放棄了抵抗,這樣的車輪戰,誰都受不了,況且如果沒錯,他看見最後一排的打手,手中還持槍。
就在二人陷入絕望時,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人拄着雕花柺杖笑眯眯的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正是金大海。
看着臉色鐵青的凌軒,他笑的慈祥。
“凌先生,好久不見。”
握緊了拳頭,凌軒這次不再淡定,他冷冷的道:“金大海,你該死!”
看着凌軒這般無視自己親切的問候,金大海很不開心,拄着柺杖,他眯起了自己的眼睛,渾身透露出危險,擡手攔住身邊就要上前的打手,他對凌軒道。
說完,金大海就肆無忌憚的大笑出聲。
看着金大海那令人作嘔的樣子,凌軒心中又悲又怒,自己的父母就被這種人給害死了!
大步上前,凌軒無視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伸手就給了金大海一拳,可拳頭還沒有落到他的臉上,就有人將金大海挪到了穩定的地方。
瞬息之間,所有打手向前將袁迪和凌軒圍的水泄不通。
看着這麼多的人,袁迪忍不住頭皮發麻,這麼打,不得提前將他送走?但轉頭看着梗着脖子的凌軒,他又是忍不住肝疼,要是離開了這個祖宗,他不是還得走麼?
頭一次,這個古銅色的大漢有些爲難。
就在袁迪不明白該怎麼辦的時候,金大海藏在背後的手動了動,在凌軒和袁迪看不見的角落,幾個身影動了。
凌軒看着依舊對他微笑的金大海,眼睛通紅,手握成鐵拳,他將面前的打手揮到一旁,看樣子恨不得將金大海撕個粉碎。
憤怒已經將凌軒的理智擊了個粉碎,他平時自持的平靜此刻已經無影無蹤。
因爲父母的突然離世,他不得不中途輟學,外出務工差點餓死街頭,出門在外沒有飯喫的日子,他遭受百般欺凌,在那個同齡人安心讀書的年紀,他卻在擔心溫飽。
妹妹凌雅也在叔嬸家做了五年的苦力,每天沒有飯喫還要起早貪黑的幹活,如果不是自己選擇回來,可能妹妹就要被迫嫁給愚蠢的村霸。
這一切,都是金大海的錯!
當這麼多年的委屈有了宣泄口,凌軒自然是無法跟平時媲美,他向金大海不要命的衝去,可下一刻身後卻傳來袁迪悽慘的叫聲。
“不要!!”
爲時已晚。
感受到後頸一陣酥麻,凌軒感受到針頭的刺入,接下來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刺進了他的體內,他忍不住一陣眩暈。
意識越來越遠,凌軒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任由他落到地上,頭重重的磕在了泥土裏,他倒下的瞬間帶起一陣的灰塵。
最後的意識全在聽力上,身後有肉體的撞擊聲,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心底傳來一陣嘆息,他有些對不住袁迪……
一片黑暗。
中午,金家別墅,地下室內。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凌軒環顧了一下四周,因爲被注射了藥物,所以脖子後還一陣疼痛,意識還沒有完全甦醒,凌軒有些懵逼。
直到他看見袁迪鐵青的臉,回憶一下子涌進了腦海中,凌軒撐着身體站起身來,啞着嗓子,他道:“這裏是哪裏。”
所答非所問,袁迪回答道:“你還真能睡。”
凌軒不語,等着他回答自己問題,袁迪也起了身,對着凌軒道:“這裏是金家的地下室,你當時被注射了藥物,我想奔向你,但卻被人合夥摁住,一起送來了這裏。”
突然有些愧疚,凌軒對袁迪輕聲道:“對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