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巡邏般,又像是來回走動,凌軒的行動顯得毫無目的。
忽的,下一刻,狂風大作。
猛烈的狂風帶動着雨滴,那冰冷的雨滴頓時如刀子一般砸在凌軒的臉上,差點砸到他睜不開眼。
凌軒維持住身形,警戒的看向四周,四周依舊一片寂靜,除去了狂風之外,連一個鬼影都找不到,可就在這時,身後一隻手卻輕輕搭在了凌軒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那惡臭的味道更加濃烈。
凌軒頓時心中一凜,隔着雨衣,他握住那隻手,可就要他在觸碰到那隻手時,那隻手卻猛地縮了回去,讓凌軒的手頓在了半空。
藥人的行動十分的快,即便是凌軒這樣的高手也難以與之對抗。
看來這是一場惡戰,凌軒雖然心中做好了準備,但是看見藥人的戰鬥實力時卻還是心中一驚。
他本來不是一個不打有準備的仗的人,但是這次情況實在是特殊,首先是藥人的行蹤軌跡在世界中已經實數少見,而這一次矛頭又是對準了他。
他如果不現身的話,可能這一件事情永遠也無法了結。
所以凌軒現在即便身在明處,他在暗處,處境已經十分危險,且對手的實力也無法琢磨,凌軒卻依舊是邁出了這一步。
雖然情況十分危險,但是凌軒卻心中有底,因爲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身後都有袁迪。
腳下踏出大步,凌軒的動作帶動了周圍的幾灘積水,積水發出了波瀾,凌軒卻已經了無痕跡站在了周圍附近的屋頂上。
凌軒回首看向那剛剛被藥人觸碰到的地方,卻見那裏依舊空無一人,這藥人行蹤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他已經琢磨不透。
如今他是在明處,那人就在暗處,此時的處境是對他而言是十分不利的,況且就凌軒察覺那藥人的實力在他之上。
可現下的情況,他也不管不顧,手心頓時氤氳出了一團白氣,那團白氣如有生命一般緩緩的負債了凌軒身邊的周圍。
這團白氣便是真氣,至純至真屬於至陽之物,是那陰氣極重的藥人不敢觸碰的。
如果不是凌軒的實力不夠,勉強維持這團白氣已經耗費他的所有精力。
他還會將這白氣都充斥在這空氣的周圍,這樣的話他就能捉住藥人的行蹤軌跡,然後斬之。
就在這團白氣完全賦予到凌軒的身上的時候,身後突然想起了極重的腳步聲,還有人的呼吸聲。
這一次,藥人的蹤跡完全顯現出來了。
凌軒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影全身漆黑到了極致,他手裏持着一柄造型詭異的鐮刀,也是通體漆黑,像是要收割走凌軒的命一般。
隨着他的腳步,凌軒漸漸屏住了呼吸。
只見顯現出來的藥人,有一隻眼睛已經不在,只剩下了黑洞洞的眼眶,而他身上也像是被拼湊的一般,裸露出來的地方從頭到尾都被看不出顏色的布纏上。
他身上掛着一個黑色的大褂子,隨着他的走動而搖擺,從衣服裏傳出令人窒息的味道。
兩人對峙,靜默許久。
而就在這沉默之後,那藥人似乎收到了信號一般,忽然動了起來。
只見他舉起手中鐮刀,下一刻,他的身形貼着地面就朝着凌軒撲了過來,那鐮刀上充滿奪人的寒氣。
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隨着他的動作,身上還流出了黏膩的液體。
凌軒嫌惡皺眉,因爲強大的感應力,他轉身躲過了這奪命的鐮刀。
手中的匕首轉的飛快,凌軒的眼中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下一刻,在那藥人還沒落地的時候,凌軒幾步上前。
下一刻,手裏的匕首已經劃過了那藥人的喉嚨,緊接着那藥人的頭顱被脖子裏噴射出來的鮮血擠向一旁。
定睛一看,凌軒這才發現,那藥人的脖頸中噴射出來的並不是鮮血,而是伴有惡臭的半透明紅色液體。
那藥人的頭還連着一半,身形卻沒有倒下,只見他一手握着鐮刀,另一隻緩緩的扶着自己的頭顱。
因爲沒有意識,那藥人的動作十分笨拙,好容易那液體流盡,他才扶正了他的頭顱。
見此,凌軒眯了眯眼睛,果然,如果不是毀滅性的打擊,這藥人就不會停止下來。
那藥人扶住自己的頭,如慢動作一般擡起了頭。
與那空曠的眼眶對視,凌軒只覺得毛骨悚然,真氣的耗費讓他的氣力不斷的流失,此時凌軒算是強打精神。
再次搶先上前,凌軒將手中的匕首刺入那藥人的左胸前,正常人的大血管由此出入,朝向後上方,如果可以,還能摸到心尖搏動。
凌軒這一刀刺的很深,帶有刀韌的地方基本全部沒入,咬牙用力,凌軒直接挑斷藥人的血管!
這具說不清是否死亡的軀幹,被凌軒這麼刺激,竟然動作加快了一些。
凌軒心道不好,他用真氣防身太久,此時真氣已經耗盡,防禦已經消散了!
而周身的氣力也變得薄弱,凌軒想要拿出銀針吊起自己的精神,可下一刻,那藥人就發動了攻擊!
那藥人的動作十分簡單,可是每招每式都充滿了力量,讓已經力不從心的凌軒更加費力。
雖然藥人不如凌軒的招數那麼狠辣刁鑽,但大開大合的架勢也十分虎虎生威。
這是凌軒爲數不多的落勢。
眼見凌軒已經快要迎接不過來,一個雕花短劍卻在此時穿掠而來,對準那藥人的鐮刀,便是一接。
兩個武器交接,頓時,擦除刺眼的火花。
袁迪上前,扶住凌軒,低聲問道:“還行麼?”
饒是凌軒此時體內虛空,卻也不能將袁迪一人留在這場戰鬥,因爲他剛剛感知到,這場來的,不止有一個藥人!
點了點頭,他壓下蒼白臉色,手中銀針偷偷插進身體。
“還行。”
袁迪此時的注意力全在那藥人的身上,對於凌軒的小動作,他自然是沒有看到。
銀針沒入凌軒的身體,他的臉色頓時好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