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照顧兩個男人的話,還是綽綽有餘。
他師傅將他撿回了家,卻沒有就讓他做一些打雜的工作,而是開始教他最基本的藥理,然後是針法,最後是鬼門十三針。
練成鬼門十三針,他整整用了一年的時間。
師傅不是普通人,他在外邊時而被別人尊敬爲藥王,時而被別人尊敬爲醫聖,無論誰面對他,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所以,凌軒自打跟師傅學習之後,倒也沒受過什麼委屈。
除了醫術之外,師傅還傳授他武術,心法,禮儀等其他他擅長的東西。
凌軒也算天賦秉異,師傅所傳授下來的東西,他都分毫不差的學了下來,甚至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以改良,就是師傅那般厲害的人,都肯定了凌軒的學習能力。
時間一晃,凌軒就在師傅的身邊度過了四年。
他還記得他向師傅請辭的那天,師傅有些落寞的背影。
師傅曾經對他說,他這一生不會再有家人,凌軒是他生命中最後長久交往的過客。
離別的那天,師傅曾經對他交代過,這一生功名利祿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這一生好光景。
凌軒也曾滿心虔誠的答應了下來,可世事難料,凌軒到底還是踏入了這番境地。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看着凌軒落寞的神色,何天翔試探的問道:“莫非,凌先生與那人認識?”
凌軒斜了他一眼,道:“不認識。”
他不想跟外人袒露他與師傅的關係,情況不明確之前,他不會將自己暴露的太大。
遺憾的點了點頭,何天翔有些失落道:“也是,那般的人物,的確不是我們會深交的上的。”
沒有理會何天翔的話,凌軒直接回答了他最開始的目的。
“不好意思,何老先生,對於你說的情況,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作爲醫藥大家,我相信,即便是無人繼承,那樣的家族,也有自己的本事在。”
說完,凌軒轉過了身子,依舊是一身粗布麻衣,看起來清爽又幹淨。
但就是這樣的凌軒,拒絕了百年大家之長的要求。
眯起眼睛,何天翔有些危險的看着凌軒,有些威脅的道:“你當真不考慮一下?凌先生。”
將手背在身後,凌軒看着院子裏的空地,心中想着,不如種植一顆梧桐樹在院子裏,省得浪費了這麼大的空地。
“就先不考慮了,何老先生,還是請回吧。”淡淡的,凌軒開了口。
直視着凌軒,何天翔心中怒火中燒。
已經分不清第幾次了,這個年輕人一直在拒絕他,簡直就是在把他的面子當鞋墊子。
“凌先生似乎是在經營自己的藥廠。”話題一轉,何天翔的語氣中帶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他觀察着凌軒的反應,期待能從凌軒的眼中看出一絲破綻。
可讓他失望的是,凌軒的眼中一片清澈,什麼都沒有。
看着何天翔,凌軒道:“何老先生,威脅就算了吧,我這個人向來見招拆招,從來不怕什麼威脅。”
凌軒依舊千年不變的冷淡臉,道:“何老先生何必如此動怒?我不答應你,並非駁老先生的面子,而是爲了何老先生好。”
何天翔冷哼一聲,道:“好一個爲了我好,你倒是說說,你這番舉動,不是爲了駁我面子,是爲了什麼?”
端起了桌子上已經冷掉的茶,凌軒將其潑到了地面上,冷淡又循循善誘的道:“何老先生見到我的本事,怕是有些心急了。”
何天翔道:“什麼意思。”
將手中的杯子倒扣在桌子上,凌軒今天第一次直視何天翔的眼睛,道:“何老先生其實稍微對我調查,便能知道,如今已經失勢的金家跟我頗有淵源。”
“雖然金家如今已經不如從前,但是那畢竟是金家,瘦死的駱駝也大,如果何老先生就這樣將我收在何家的庇護之下,怕是會跟金家交惡。”
眯起眼睛,何天翔靜默了一瞬。
他這次來找凌軒的舉動卻是是有一些衝動了,沒有好好查一下凌軒的底細,他就作出了決定,金家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如今金家隨着金大海的死亡,的確是在走下坡路,但是金家畢竟暴富了多年,即便是這樣的情形,其積攢的財富也不是一般家族所能夠攀比的。
更何況,金大海在世時,所拓寬的版塊一直在增長,如今在全國各處,甚至是其他國家都能看見金家的產業。
金大海是死了,但是他留下的東西還在。
雖然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跟金家是怎麼回事,但是按照凌軒這般話來說,他沒少得罪金家。
想到這裏,何天翔頗有深意的看了凌軒一眼,道:“小子,你所說的最好是真的,不然的話,我要你好看!”
凌軒冷淡道:“隨你去查。”
看着凌軒,何天翔冷哼了一聲,然後拂袖而去。
穿過院子,何天翔來到了門房,由於凌軒剛剛把他的人扔出去了一個,他索性讓自己的人直接退到了屋外。
經過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凌軒的藥鋪齊刷刷的圍着一堆人,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經過時一直在向裏邊張望。
走到了門房的藥鋪,何天翔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就路過了老陳,頭也不回的帶着人走了。
而不論是社會地位還是年歲,何天翔都比老陳要長很多,所以老陳起身,將何天翔送到了門口。
直到何天翔的車再也看不見,老陳才揹着手慢慢的轉過身子來,然後回到藥鋪中。
剛剛進屋,就看見凌軒撩開了後門的簾子,然後對着老陳問道:“何天翔走了?”
點了點頭,老陳看向凌軒的眼中多了一絲探究,道:“小凌,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何天翔來親自找你?”
看着老陳探究的眼神,凌軒沒有故意隱瞞,也沒有回答的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