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若下嫁於他,他肯定欣喜萬分,不僅會努力替大周賣命,還會對我言聽計從。
但韓輕塵就不一樣了。
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只有秦愫愫一人,根本沒有我,我若嫁給他,以後的日子指不定得有多酸多苦。
與其這樣,我何不選擇仇白甘?”
慕雲歌的這一番說辭,讓周王很是滿意,他只當是慕雲歌想得清楚,看得明白了。
他高興地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道:“那父王就即刻下旨,待到仇白甘凱旋歸來,就讓你們完婚。”
“好。”慕雲歌點頭,“但我還有一事相求,希望父王能幫我。”
周王問道:“何事?”
慕雲歌依依不捨地褪下了纖腕上的玉鐲,說道:“這鐲子,是韓輕塵送給我的,既然我已不打算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便由父王將此鐲物歸原主吧。”
她說着話,將鐲子放進了周王的掌中,想了想,又道,“到時,麻煩父王跟韓輕塵說一聲,讓他愛娶誰就娶誰去,我不喜歡他了。”
希望這樣做,能讓周王放鬆警惕。
周王聞言,樂得眉開眼笑。
原主慕雲歌就是這樣的性格,而如今的慕雲歌在他面前時,大都刻意模仿着原主,所以,周王根本沒有懷疑慕雲歌的這一番話。
周王走後,慕雲歌靠在鞦韆的繩索上,細白手指輕輕摩挲着戴玉鐲時留下的那道淺色痕跡。
眸底,傷感而又淡漠。
那鐲子,是當初因韓輕塵的一腳而碎了的那隻。
倆人在蠻夷逃亡時,他尋了個機會跟她道了歉,在徵得她的同意後,又爲她戴上了。
如同上次一樣,鐲子都還沒戴夠,還沒捂熱,就又摘了下來。
被軟禁後,她一直在尋找可以給韓輕塵通信的機會,於是,早在鐲子內側刻了訊號。
只是,怕被周王識破,沒敢刻漢字,僅刻了“sos”這三個字母。
但願韓輕塵還記得它的意思。
如同慕雲歌所料一樣,周王在將鐲子拿去給韓輕塵之前,確實將它檢查了一番。
但他不識得英文字母,研究來研究去,也沒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
它只當那三個字符是慕雲歌不小心劃傷的。
畢竟,它們並沒有連着刻在一處,慕雲歌也向來不知道愛惜這些易碎的寶貝。
……
將軍府。
周王還是那副愛惜良將的僞善嘴臉,在韓輕塵行過禮後,假意熱情地虛扶了他一把。
而後,便打算把一切責任推給慕雲歌。
他將玉鐲從寬大的龍袖中掏出,交給了韓輕塵,說道:“這些時日,着實委屈你了。
但爲了你和雲歌的安危,孤王才只得出此下策。”
韓輕塵伸出雙手,一臉嚴肅且鄭重地接過了鐲子。
倒不是他敬重周王,而是,這鐲子是慕雲歌的,多日不見,如今睹物思人,心中五味雜陳,百般難受。
“雲公主,這是何意?”韓輕塵故作清淡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