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走後,風溯凜又帶着慕雲歌回到石桌前,繼續飲酒,直到一壺見底。
但桌上的菜,依舊一直未動。
慕雲歌喫胡蘿蔔喫得想吐。
畢竟,她不是一個真正的兔子,況且,她本人最討厭的蔬菜之一,就是胡蘿蔔。
她見風溯凜喝得暢快、肆意,不由得心裏直癢癢。
於是,趁他不注意,小而粉嫩的舌頭伸到酒杯裏,舔乾淨了杯底殘存的酒液。
不辣,帶着股兒淡淡的竹葉的清香,味道還不錯。
在她咂着舌頭回味之際,長長的兔子耳朵被兩根修長如玉的手指,提了起來。
慕雲歌瞪眼。
又來!
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提她的耳朵?
很疼的好不好!
風溯凜仔細端詳着慕雲歌那兩隻紅寶石般的兔子眼睛,揶揄道:“你這小東西,沒想到居然還是個酒鬼。”
慕雲歌:……
究竟咱倆誰喝的多?
誰纔是那個酒鬼?
把話講清楚!
“無妨,反正我這裏最多的就是酒,隨你喝個夠。”風溯凜大掌一揮,又是一壺散着清香的美酒憑空出現在了眼前。
他端過酒壺,爲慕雲歌倒了滿滿一杯,動作不緊不慢,優雅而從容。
慕雲歌就衝着風溯凜這讓人賞心悅目的倒酒動作,也十分給面子的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而後,咂咂舌,望着風溯凜。
風溯凜笑了,問道:“還要?”
他的笑,與衆不同。
大約因爲他是精靈一族的緣由,笑容乾淨而明亮,就像身處黑暗時,看到的那一束亮光。
解脫,自由。
風溯凜倒着酒,慕雲歌喝着酒,不知不覺,她已經連喝了五杯。
微醺,但沒醉。
一雙明亮的兔子眼,此刻有些迷離和朦朧。
風溯凜衣袖一揮,收了桌上所有的東西,說道:“明日再給你喝,你別喝死了。”
慕雲歌:……
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兒?
“我去休息了。”風溯凜站起身,不管不顧桌上的慕雲歌,踏着鵝卵石鋪成的小徑,朝小屋走去。
慕雲歌驚呆了。
霧草!
這是什麼魔鬼男人?
上一秒還和她有說有笑,有喫有喝的,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了?
慕雲歌從石桌上一蹦而下,撒開四條小短腿兒,箭一般的追上了風溯凜。
風溯凜止步,不解地說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慕雲歌抱着他的腳踝,不撒手。
你說能做什麼?
當然是睡覺啊!
風溯凜笑了笑,好脾氣地說道:“我是要去休息,而且,我不知你今天到了我的小院,所以,並未爲你準備小窩。
再者說,你們兔子不都是會打洞的嗎?”
他視線一掃庭院,修長如玉的手指隨意一指,又道,“這院子歸你,隨便在哪裏打洞都行。”
說完,邁着極其優雅、瀟灑的步子,進了屋。
慕雲歌:……
你纔打洞睡!
你們全家都打洞睡!
……
風溯凜入眠很快。
就在他進屋沒一會兒,便安安穩穩地進了夢鄉。
慕雲歌纔不會打什麼洞,趁着風溯凜沉睡,她用爪子推開房門,麻利地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