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個個目露兇光,面帶怒氣。
來者不善,這是慕雲歌的第一反應。
風溯凜被這一衆人圍在中間,面對他們嘈雜的質問,既不說話,也沒動作,就只是那麼風輕雲淡的坐着。
他的這份閒適,落入那堆人眼裏,便成了懦弱好欺。
從他們亂七八糟的聲音中,慕雲歌總算聽出了個大概。
原來,是張寡婦死了。
她死的時候,手裏握着召喚符,但是,頭顱卻被咬掉了,內臟被拉扯了一地。
顯然是怪物所爲。
來的這些人都是山腳下的村民。
他們來此,一是爲張寡婦討公道,二是想弄清楚風溯凜給他們的召喚符,到底能不能保命。
如果不能,那要它何用?
如果能,爲什麼張寡婦明明使用了召喚符,卻召不去風溯凜?
慕雲歌越聽越氣。
真應了那句話,升米恩,鬥米仇。
她轉身從廚房拿了把菜刀,氣勢洶洶地直奔那堆人而去,杏眸圓瞪,銀牙緊咬,凶神惡煞一般。
那羣村民一直以爲風溯凜是一個人,如今一見從他的房裏奔出來一位姑娘,還跟個母夜叉似的,不由都錯愕了。
風溯凜低斂眼眸,瞄了眼慕雲歌手裏的菜刀,薄脣勾起一抹完美的帶着笑意的弧度。
“鐺!”
慕雲歌將菜刀往石桌上一砍,頓時火星飛濺,桌面上登時多了一道裂痕。
村民們雖然沒見過慕雲歌,但都被那道裂痕嚇退了。
深約一指的剁痕,還是在石桌上,對方還是個姑娘家,僅憑的也就一把菜刀。
風溯凜雖然還是坐姿高雅,但眼角卻是忍不住跳了一下,他望着石桌上那道裂痕,眼眸裏,滿是疼惜。
看來,又得換桌子了。
慕雲歌很滿意於那些村民的反應,凌厲的視線一掃他們,說道:“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我就不妨直說了。
張寡婦的那張符文,沾了我的血,所以,不管她怎麼召喚,風溯凜這邊都是收不到信息的……”
“你爲何要這麼做?”忽然有人質問了一嗓子。
慕雲歌冷着臉,“咣鐺”一聲,又朝着石桌剁了一刀。
她最討厭說話時被人打斷,並且還是這種極不禮貌的打斷。
她朝那人瞪了一眼,揚高了聲音斥道:“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關你屁事兒?
張寡婦什麼德性,你們這羣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可不像風溯凜那般好脾氣,昨天晚上我沒有親手宰了她,已經算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
實話告訴你們,我也是精!
兔子精!
你們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保證不了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
一聽這話,村民們紛紛退散,能離慕雲歌多遠就離她多遠,連帶着看向風溯凜的目光,也充滿了懼意。
慕雲歌冷哼:“果然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今兒個既然你們來都來了,就別空着手回去了,把符文統統交出來。
反正風溯凜給你們符文,替你們抓怪物,一沒收你們的錢,二沒要你們的精氣,不過是出於好心罷了。
你們不識好歹,我看也沒必要再保護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