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是寧南絮打破了這樣的沉默:“嗯,我戒藥了,現在的情況蠻好的。”
沒了盛家的壓力,離開南城,她所在意的人都已經平安無事了,少了這些外界的阻力,加上時家的權勢,可以寧南絮在好最好的醫生,而國內針對這方面最好的權威就在軍區醫院裏。
盛家不是請不動,但是和時家比起來,後者更來的容易的多。
所以寧南絮好,也在預料之內。
“除了戒藥外呢?”盛懷琛回過神,淡淡開口繼續問着。
寧南絮一愣,不明就裏的看着盛懷琛。
盛懷琛倒是說的直接:“我記得陳竺說過,常年服藥,你的身體臟器已經受損,我指的是所有的方面,不單單是戒藥。時家能給你戒藥並不奇怪。”
這問題,倒是讓寧南絮安靜了下來。
她好了沒有?
除去戒藥,人長胖了,睡眠好了,其他的方面都是在很緩慢的修復中。寧南絮也不知道好了沒好,而有些損傷是不可逆的,每次檢查,醫生都是同樣的話。
比如上一次的流產,對子宮的損傷就是不可逆的。
如果說生盛家恆的時候,寧南絮可能還存了希望自己還會有第二個孩子,那麼這一次後,寧南絮就被徹底的打入地獄了。
那微乎其微的概率,就幾乎等於沒有了。
又比如這些年吃藥對神經的損傷,到了換季的時候,寧南絮的偏頭疼就會變得格外的明顯,但是卻又不能吃藥,藥物的成分裏面也容易誘發寧南絮再一次的服藥。
可能是,但是更多的卻是不可逆的損傷,對於寧南絮而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長時間的調養而已。
“大概是好了吧。”很久,寧南絮纔給了盛懷琛答覆。
盛懷琛看着寧南絮,她面色平靜的容顏裏,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但是盛懷琛卻知道寧南絮在說謊。
好像不管怎麼樣,他都可以一眼看穿寧南絮的想法。
但是這一次寧南絮卻沒給盛懷琛繼續開口的機會,而是轉移了話題:“行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三少是不是也應該離開了。”
“趕我走?”盛懷琛低低的問着。
“倒是說不上趕,只是覺得三少不應該和我一起出現在這裏而已。”寧南絮仍然很平靜,淡淡的開口。
盛懷琛低眉垂眼的看着寧南絮,寧南絮表面的鎮定都是騙人的,她不知道自己在盛懷琛這樣的眼神裏還能堅持多久。
“既然不想和我牽扯關係,昨晚爲什麼要管我?我死了你不是更解脫?”盛懷琛忽然捏住了寧南絮的下巴,不鹹不淡的開口問着。
兩人看起來親近無比,但是還是留了淡淡的距離感,怎麼都無法輕易的靠近對方。
寧南絮被盛懷琛捏着,閉了閉眼,而後才平靜的說着:“出於人道主義。只要不是一個壞人,還是我曾經認識的人,我想我都會管,我的性格做不到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