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醫生安靜了下，好似有些猶豫。
楊怡嵐的眉頭擰了起來，在醫生的話語裏，瞬間閃過一絲不安的預感，而後她鎮定的看向了醫生：“但是什麼？”
慕昭南最壞的情況是沒了性命，現在人已經安然無恙，就是最大的幸運了，所以她不明白醫生的這個但是還能指的是什麼。
“他失憶了。”醫生面色平靜的把慕昭南交代的話說完。
楊怡嵐錯愕了一下：“你說什麼，你再和我說一次？”
“他失憶了。不記得任何事情。”醫生的口氣淡淡的，“畢竟他腦部受損，加上植物人一年的時間，能甦醒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只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也沒能認出我，你倒是可以進去看看情況。”
說着，醫生安靜了下：“畢竟剛纔他和你打了招呼，也許他對你還是又印象的。”
這話，讓楊怡嵐很久都沒能從這樣的震驚裏回過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慕昭南失憶了？
這都什麼事情？
爲什麼現在臨門一腳慕昭南會失憶了？
在片刻的震驚後，楊怡嵐就這麼看向了醫生，她的眼神微眯，一瞬不瞬的額盯着，每一個字都問的清清楚楚：“慕昭南是真的失憶了？還是你和他一起聯手騙我的？”
這話不帶一絲玩笑的成分，甚至是篤定的。
醫生被楊怡嵐看的時候，是真的有些膽怯，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好似心思都要被人給掏空了一樣。
偏偏楊怡嵐還就這麼盯着你看。
也幸虧他久經風浪，不然的話在楊怡嵐這樣的眼神裏，根本很快就露餡了：“這個我沒必要和你開玩笑，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只要把楊怡嵐這尊佛給哄走，才真的鬆了口氣。
他不免想慕昭南到底是怎麼招惹的這尊佛，要不是慕昭南的心理素質過硬，想在楊怡嵐這裏逃脫昇天，太難了。
想也沒想的，也好似不想和這對夫妻再糾纏不清，免得把自己牽連進去，他二話不說，就快速的朝着山野家外走去，是一刻都不曾停留。
而地下室專門爲慕昭南準備的搶救室，也已經沒了存在的意義了。
……
——
楊怡嵐深呼吸後，推門走進了房間。
慕昭南仍然在特質的牀上靠着，閉目養神，並沒開口說話的意思，楊怡嵐就這麼安靜的看着慕昭南。
一年的時間，慕昭南好似並沒太大的變化，除了消瘦了一圈，就連這人看這張自己的時候，都顯得萬分的平靜，但是那態度倒是沒太大的波瀾起伏，淡淡的，看起來少了之前的凌厲，多了幾分的慵懶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