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慕昭南還是像醒來的第一眼看見楊怡嵐的時候一樣，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呼，看起來還是顯得很疲憊，“剛纔的醫生說，我們是夫妻？”
那話聽起來有些無辜。
而慕昭南看着楊怡嵐的眼神更是顯得無知的多，和之前的凌厲截然不同，楊怡嵐安靜了下，她竟然有了一種憐憫的想法。
這樣的慕昭南就像一直被困住的野獸，無力掙扎，完全沒了任何的殺傷力，好像一下子可愛了起來。
就像是被蠱惑了。
安靜了下，楊怡嵐纔回過神，並沒給慕昭南太多的想象的空間：“勉強算，因爲我們是要離婚的夫妻。”
那口氣很果決，不帶一絲一毫猶豫的意思。
並沒因爲慕昭南失憶，楊怡嵐就改變自己的想法，該做的事情本就應該進行下去，一年前的離婚已經拖到了現在，就算是當年的三年之約，也已經到時間了。
當斷即斷。
一年前執意要把慕昭南帶回紐約，不惜花費人力物力，無數的人都在勸楊怡嵐放棄，就連給慕昭南醫治的醫生都清楚的說，這樣的概率太低了，但是楊怡嵐一直都沒放棄過。
也是楊怡嵐的檢查，才讓慕昭南現在甦醒過來。
可是你問楊怡嵐爲什麼這麼做，楊怡嵐卻完全回答不上來。好像就是一時衝動，而做了，就這麼一路做下去了。
明明幾乎是被宣判腦死亡的人，卻忽然醒了過來。
但是很興奮嗎？好像也並沒有。因爲慕昭南醒來，也意味着無窮無盡的麻煩和那些還未曾結束的事情。
楊怡嵐懷疑過，但是很快楊怡嵐否認了這個猜測，她想不出慕昭南用失憶來欺騙自己的理由，好像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慕昭南沒必要這麼做。
但是面對這樣失憶的慕昭南，楊怡嵐卻一時半會沒了辦法，好似只能用激烈言辭來武裝自己。
而慕昭南好似對於楊怡嵐的話，並沒動怒的意思，反倒是擰眉看着楊怡嵐：“是不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才你讓要和我離婚？”
楊怡嵐：“……”
是徹底的說不出話了。
本來吧，慕昭南損自己的時候，楊怡嵐還可以惱羞成怒，而這麼一本正經的問着無辜的話，反倒是讓楊怡嵐有些說不出話了，起碼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楊怡嵐還是很清楚的。
這下，楊怡嵐被動的看着慕昭南。
而慕昭南又繼續說道：“如果是的話，請你告訴我。”
楊怡嵐：“你……”
那話到了嘴邊，完全說不出來了。
她下意識的朝着慕昭南走近，楊怡嵐總覺得一個人的眼神不會撒謊，所以她想看清慕昭南的眼神。
但是就算走近慕昭南，楊怡嵐也在這一雙雙眸裏看不出任何隱瞞的意思，這一雙雙眸清澈見底。
沒任何謊言的痕跡，就這麼波瀾不驚的。
楊怡嵐的眼神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