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話，若是以前，慕昭南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楊怡嵐沒說話，低頭看着自己被牽住的手，手心微微一緊。
那是一絲的動搖。
“我們重新開始。”慕昭南的聲音繼續傳來，“我失憶了，以前的一切對於我而言都是空白的，我的記憶裏只有你，你對我而言纔是真實的，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那一聲好，楊怡嵐差點脫口而出。
慕昭南這人從人到口氣，都讓人覺得蠱惑，徹底的深陷其中，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但是理智在最後一秒拉住了楊怡嵐。
慕昭南是誰，赫赫有名的狼，在當臥底的時候，都可以讓戰友分不清慕昭南是真還是假，更何況是楊怡嵐這樣的普通人。
“不好。”楊怡嵐還是拒絕的。
她覺得慕昭南會動怒，也是在試探慕昭南。結果慕昭南好似並沒生氣的意思，看着楊怡嵐的時候，仍然眉眼帶着笑。
這樣的笑，看的楊怡嵐越發不知所措。
結果，慕昭南也沒和楊怡嵐據理力爭，倒是淡淡的轉移了話題：“我現在醒過來了，這些儀器不需要了，讓人撤走吧。不然的話，我總覺的我是一個重症的病人。”
楊怡嵐看了一眼。
這雖然不是地下室的搶救室，是在樓上的客房，但是這麼多的醫療儀器在，看起來確確實實給人感覺不太好。
她嗯了聲，倒是沒拒絕這個要求。
楊怡嵐以爲慕昭南會得寸進尺再說什麼的時候，慕昭南卻沒再開口，只是有些疲憊的閉眼了，楊怡嵐沒停留，立刻轉身走了出去，慕昭南也沒留。
對於慕昭南而言，來日方長。
就像當年出事之前，慕昭南親自把楊怡嵐送到了機場，告訴楊怡嵐在紐約等他。
並不是爲了等和楊怡嵐離婚，而是要和楊怡嵐重修舊好，所以那話纔會顯得曖昧無比。
就只是慕昭南沒想到後來發生的一切，竟然會是這麼的陰差陽錯。
在醫生給自己檢查的兩小時裏，大致的情況，醫生也已經如實的說了，夏雨涵的事，慕昭南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並沒說什麼，對於楊怡嵐的決定，慕昭南也不想幹涉。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而現在，一切剛剛好，重頭來過。
……
——
一個月後——
慕昭南甦醒已經一個月的時間了，除去最初的兩天，慕昭南幾乎都在房間不曾離開，除去睡覺和喫飯的時間，楊怡嵐給了慕昭南無數的資料，那都是慕昭南曾經的過往。
而在慕昭南看資料的時候，楊怡嵐並沒離開，好似通過這樣細微的變化，她可以判斷慕昭南是否是真的失憶了。
而慕昭南每一次的反應，都讓楊怡嵐無從懷疑。
他問的問題，確確實實是一個失憶的人才能問的出來的，就連偶爾楊怡嵐的試探，慕昭南都天衣無縫，表現出的困惑是正常人怎麼都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