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怡嵐就這麼站在健身房的門口。
這個健身房是早就存在的，只是現在被改成了慕昭南的復健室。有專門的復健師指導慕昭南。
而本身慕昭南就是一個意志力驚人的人，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慕昭南的進度和普通人比起來，不知道快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慕昭南並不是斷手斷腳，就只是長期躺着，身體的機能遲緩了，想喚醒也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就好比現在這個情況。
慕昭南其實除了速度不快，體能還沒能完全恢復，大體看起來已經和正常人無疑了，起碼在楊怡嵐看來是這樣的。
而慕昭南甦醒的消息，楊怡嵐在當即就已經通知了慕晚歆，慕晚歆興奮的說不出話，那種激動，隔着電話都可以感覺的清清楚楚的。
但是慕晚歆也沒強烈要求要到紐約看慕昭南，她說，慕昭南失憶，一下子再接受這麼多人，怕是會很難消化，一步步來。
慕晚歆還說，慕昭南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也不想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看見，所以等慕昭南復原了再來也好。
她倒是把慕昭南瞭解的很透徹，所以楊怡嵐也沒多勉強了。
就只是現在這情況——
楊怡嵐好像不知道要如何繼續了。
這一個月來，慕昭南溫柔的不像話，明明自己的身體機能沒恢復，但是自從慕昭南下地可以走穩了以後，楊怡嵐的一日三餐變成了慕昭南負責了。
曾經在慕昭南出事的瞬間，這些畫面好像一下子就被打的支離破碎了，總覺得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而現在一切又好像悄然無聲的回來了。
所以楊怡嵐沒抗拒，還很給面子的喫完了。
最受不了的是，每一次楊怡嵐喫完，慕昭南就會像一個耐心的學生，等着老師評價自己的成果，這樣的表情，讓楊怡嵐想反抗都沒得反抗。
這樣的慕昭南和之前的慕昭南反差太大了。
並非是不適應，而是在這樣的慕昭南里，讓楊怡嵐有些招架不住。從第一次認識慕昭南開始到現在，楊怡嵐都很清楚一點。
慕昭南這人寡淡是寡淡，但是慕昭南要對你熱情的時候，沒人可以從慕昭南的手心裏逃脫，她也一樣。
幾乎是被動的陷入了慕昭南的控制中。
那是無聲的禁錮。
這樣的禁錮，比實質的禁錮更讓人難以掙脫。
楊怡嵐忍不住深呼吸。
“在想什麼？”慕昭南已經朝着楊怡嵐的方向走來，手裏還拿着毛巾，擦了一下，而後隨意的把毛巾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楊怡嵐被冷不丁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慕昭南，你不要忽然嚇人好不好。”
“對不起，老婆。”慕昭南低頭看着楊怡嵐，“下次我會注意。”
楊怡嵐：“……”
又是啞口無言啊。
以前是被慕昭南刻薄打壓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