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指望從你這能撬出什麼有用的話,早在認識你那會兒就知道了。”說罷,他又惡狠狠地威脅傅擇宣:“你要好好珍惜我,你看除了我誰能忍受你這壞脾氣!”
“不忍受也可以。”看着許涵,傅擇宣淡淡說着,語氣有些冰涼。
“哼,也就是仗着我慣你依你了。”許涵本來一愣,又若無其事地驕橫一言。
隨兩人言語之間,已然抵達別墅北區,走着,兩人打量着道路兩邊的景緻。
不知想到什麼,許涵竟有些興奮:“你知道嗎?聽說喻少將家的老宅就在這個別墅區~”
收回目光,傅擇宣問:“是嗎?”然後又添上一問:“喻少將,是誰?”
許涵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說:“我知道你過得是原始人的生活,但是沒至於想到,你居然這麼原始!”對着傅擇宣依舊有些疑惑的眼神,他眨了眨眼,道:“想知道,自己回去查呀。”
“這個島挺大的。”生硬地轉移話題,傅擇宣忽然嘆了一句。
“對呀,你要是賺夠錢,在這裏買棟別墅,我家宣宣可就出息了。”
“免了,前面就是了。”
根據先前邵安帶兩人走過的幾個場所,他們輕鬆找到了邵家的老宅,按下門鈴。
“請問是哪位?”是個蒼老帶着硬氣的聲音。
“我們是宣涵報社的記者,因爲想做一期帥氣貴公子專題的欄目,想爲邵眠少爺做一期專訪,因此來貴宅拜訪,希望能夠獲得首肯。”許涵做出恭敬的姿態,說着。
對面的人沉默片刻,生硬地回答:“不好意思,你們找錯地方了。”然後掛斷對講器。
許涵困惑地眨眨眼:“他這個反應——就是沒有找錯咯!”於是鍥而不捨地按着門鈴,直到對講器再次接通。
“真的不行嗎?還請通融一下,讓我們與邵眠少爺見一面再作商議。”許涵故作可憐狀。
“請進。”言罷,大門打開,儼然是迎客的姿態。
觀賞完長廊內的收藏之作,兩人來到會客室。主座上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容貌昳麗,氣質翩翩,正就一骨瓷杯喝着什麼。
兩人就座,青年首先介紹自己:“你們好,我是邵家現任家主,邵休。”不待兩人自我介紹,他冷不丁地問:“二位並非記者吧?”
哈哈一笑,許涵轉而解釋:“若非糾纏不休,您也不會讓我們進來。”
“兩位氣質出衆,有什麼其他理由尋來我宅嗎?”
“我們是邵眠的朋友,因爲前些天在合作案上鬧了些彆扭,您也知道,他是個固執的人,但確實也是我兩人的不對,因此尋思着到他家道個歉。但他平時也不肯和我們透露他的私人住所,因而多方打聽,想着在家宅能否趕巧碰個面,好生向他道歉。”許涵精巧地說出這一番話。
“是嗎?”青年意味不明地反問,杯中氤氳熱氣模糊了他的表情,沉吟一會兒,他回答:“不巧,他十八歲那年就搬出家宅別居,家中無人知曉他的住所。真是遺憾,讓二位白跑一趟了。”
兩人對視一眼,鎮定地與邵休告別,走出邵宅。
“這可真是不巧,連家都沒回過,還怎麼接觸?”許涵無奈道。
“今天先到這裏,你回去查查他公司相關信息。”
兩人於是在邵宅前分別,向南向北各自歸去。
傍晚,傅擇宣按照一貫的習慣從櫥櫃裏取出貓糧,備上雨傘,出門前往熟悉的牆角。
垂着頭盯着地面的雨水,他站定在小路拐角處。
傅擇宣舉着黑色雨傘,盯着男人在雨水中留存的倒影,擡起視線,看着他每一個動作:打開貓糧和罐頭,倒出在貓的身前,注視着貓舔食的姿態。
唯一不同的,是男人伸手輕柔撫着貓頭的手。
雨依舊淅瀝,在黑色雨傘面上跳落,舉着雨傘身影的面容半掩,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