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東方白這麼一說,我也開始琢磨了起來。
“這艘船到底有什麼問題?”
從登船的時候,東方白就開始提醒我了,現在又提及,我很容易就聯想到他是不是看出來什麼問題了。
“確切點說,我也說不好,不過,我的鬼眼裏面好像看不到這船上還有什麼活人,好像只有我們幾個。”
“那除了活人,還能看到什麼東西嗎?”
我這裏說的東西,指的就是髒東西,而東方白則是嘆了一口氣。
“怪就怪在這,我只能感覺這艘船的陰氣很重,暫時我也沒發現還有什麼東西。”
聽着,我開始心中有種淡淡的不安來。
人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不能多想,一想多了,容易事事都往壞處去想。
這不,現在走在舷梯上,我就看到這艘遊輪上,那些密密麻麻分列在船舷的窗戶,給我一種像是一個個棺材的既視感,透過玻璃,裏面的牀位隱約能見,這要是有人躺上去,像不像是一具具屍體……
“總之,一切小心爲妙。”
東方白帶着我登船,說話的口吻意味深長。
登上船後,穿過甲板 下到船肚,在船艙口我們追上了月夜小櫻,看得出,她是在等我們。
“行程一天一夜,期間喫喝自理,有什麼問題可以去隔壁船艙找我。”
說完,月夜小櫻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客套了幾句就她就回自己的船艙了。
月夜翼早就先一步進了船艙,我看着月夜小櫻進去,心裏有些酸意。
想來東瀛人都比較變態,他們這大晚上的會不會整出點事情來,還讓我們聽到?
想着,我開始覺得自己很齷齪,卻又一個勁的有種衝動,想讓東方白今晚陪我去趴牆根。
這時,我發現東方白好像有些怪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月夜小櫻的船艙,即便是對方進去了,他還是在看。
難道他一把年紀了也好這一口?
不行,有機會我要提醒一下吳熙月,得看緊東方白,這老傢伙搞不好在外面隨便採蜜呢。
這時,遊輪悄無聲息的啓動了,腳下的地板一陣晃動,我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倒,連忙扶住門保持平衡。
我們房間所在的船艙大門竟然是虛掩着的。
被我這一推直接緩緩打開了。
當我看到船艙裏面的佈局時,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跟着東方白學了一年,我對風水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這時,我就看到正對着門,有三張蓋着白布的牀就這麼成品字形擺放。
這乃是屋中,尤其是臥室的佈局大忌啊!
人死之後,放入棺材,無一例外都是頭對靈位,腳對門。
這指的就是“舉頭三尺有神靈,陰靈擡腳不擾人”的意義。
這麼做,可以保證人死之後,天魂歸天,地魂歸地,而人魂離身,從頭頂泥丸宮而出,擡頭便見自己的牌位,聯想身前種種,以保他不會輕易騷擾守靈的親朋好友。
當然這是傳說,我們現在也不是在殯葬儀式上,然而,現在這個船艙牀位的佈局,很明顯就是一個死人的擺法啊。
況且還是三張牀,成品字型佈局。
在風水中,但凡是品字形佈局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正當我被眼前這幅房間佈局給搞得心神不寧時,東方白就緊張的朝我叫喊道:“快出來!”
被他這麼一叫,我差一點嚇得魂都飛出來了,急急忙忙,幾乎是跳着回到了門外。
“切!不就是東瀛陰陽師嗎?他們這麼容易就被殭屍嚇死嗎?要是嚇死了倒也好,我這也算是愛國了。”
我深吸一口氣,沒好氣的懟了東方白。
而這時候的東方白已經不再理睬我,他摸了摸門框,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聞出來點什麼玩意。
東方白沒有急着入屋,而是從乾坤袋裏拿出來了一把糯米。
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這些糯米灑在了門口的地板上。
我看着他做這一切,說來也奇怪,這些灑在地上的糯米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吸引住了,一顆顆的立在原地不斷的轉動着,好神奇的樣子。
當東方白將手中的糯米全部灑乾淨,他口中唸了幾句口訣,隨之站起身子用力一跺腳,頓時,這些糯米全都倒下,形成了一個看似雜亂,卻是東倒西歪的怪異圖形。
“來看看,像什麼?”東方白摸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學着東方白的樣子,我仔細的看了看。
這些糯米形成的圖案,有點像是橢圓形,又更像是葫蘆形,纏纏綿綿,錯綜複雜,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東方白見我看不出個結果,輕聲提示我道:“像不像是腳印?”
“腳印?”我看了半天,只覺得好笑,“你這聯想能力也太好了吧?你家腳長成這樣是葫蘆形的?”
我開着玩笑,東方白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再看看吧?注意看前後兩端。”
被他這麼一說,我再度看去,只感覺心中咯噔一聲。
細細看來,確實!那個所謂的葫蘆形,有點像是腳印,確切點說,是兩隻腳掌前後交疊在一起的樣子。
再換個角度看去,我頓時雙眼瞪的老大。
這葫蘆形中那些略有方形的橢圓就是把腳後跟的前腳掌去掉的樣子啊!
看到這些腳印的時候,我的心臟開始砰砰直跳。
被東方白這麼一提點,我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糯米圖案時,就感覺真的很像許多腳印重疊在了一起所形成的。
東方白見我看懂了,他輕咳了一聲。
“正所謂老宅養陰,入屋之前需要撒把糯米,其實就是爲了看看有沒有腳印,以此來判斷,這座屋子裏到底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你以後要是出門在外闖蕩,遇到租房時,發現那些房價低的離譜的,或者是給你感覺不大對的屋子,你先別急着下決定,最好還是用我這個方法來試試看。”
東方說着,我的內心已經不淡定了,悄悄的朝他詢問道:“這個船艙裏面,現在出現這些腳印,是不是就意味着,這裏面有……”
東方白對我搖搖頭。
“不!我的鬼眼沒看到,不過,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可能這個是交易所故意搞出來的花頭精而已。”
說着,東方白就一腳將地上的糯米給踢散,然而他依舊是沒有入屋的意思。
見東方白神情凝重,好像他還是在尋找着什麼,我便開口問道:“怎麼了?”
東方白撇撇嘴。
“我們只有兩個人,爲什麼給我們安排一個三人間呢?這是何用意?這裏又沒有髒東西,這張牀是爲何呢?”
對啊!我們就兩個人,這是爲何呢?
想不明白,我學着東方白朝屋內眺望着。
船艙並不大,一目瞭然,當我順着牀的方向往前望過去時,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東西,頓時,讓我深吸一口氣,暗叫不好。
“快看那!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