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將站在門口的我們二人清晰的照了出來。
頓時,我與東方白麪面相覷。
這又是一個風水大忌。
在家中,普通人家儘量少放鏡子。
特別是臥室裏。
鏡子在風水裏,屬外陽內陰的東西,一些陰間的東西特別喜歡藏在鏡子當中。
如果臥室裏擺放鏡子,尤其是正對牀的話,在夜裏人們熟睡了,身上的陽氣會減弱,隨之陰氣會慢慢上升,這也就是茅山密宗裏說的陰盛陽衰之兆。
如果鏡子裏有不乾淨的東西,那麼它就會將你身上的陽氣一點一點吸走,而陰氣越來越重,對它來說,可能會把你看成它的同伴。
到時候,躺在你的身旁,從你的鼻子當中,不管是陰氣還是陽氣,它都會貪婪的吸食。
如果你是一個人睡的,那可能會變得更加倒黴,到時候,你會感覺有什麼東西壓着你。
頭腦雖然清醒,被壓着,你想動卻又動不了,身上還會不斷冒出冷汗,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牀。
如果是兩個人一起睡,儘量不要面對面,因爲這些不乾淨的玩意,極有可能會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到時候,即便你醒來,看到對面的那個人,你也會覺得很陌生。
當然,有些人陽氣天生強,半睡半醒的狀態下,身子會突然抽動,這就是你下意識的在反抗,利用自身的陽氣擺脫那些玩意的騷擾。
我看着牆上的鏡子,我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你先別進去。”
東方白點了一支菸。
他的煙癮不算大,這一年裏,但凡他點菸,幾乎都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情況下。
而現在東方白又一次點菸了,這意味着什麼,我自然知道。
當我將頭再度轉向屋子,目光好像不受控制的被吸往了鏡面上,頓時,我暗叫不好。
可這時候我已經無法叫出聲,只能任由自己的視線停留在鏡子上,無法移開。
模模糊糊中,我發現鏡面上,好像泛起了一陣類似水波盪漾的波紋。
波紋向四周盪漾,碰到鏡框後就立馬折返了回去,逐漸與其他波紋形成一條條曲線。
這種成輻射狀的波紋不斷震動着,我只感覺自己的眼皮一陣沉重。
渾渾噩噩中,我愕然發現好像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鏡子中央漸漸浮現出來。
這是什麼?
當那黑色的東西越來越明顯後,我發現這分明就是一個人頭。
“嗚嗚!”
緊接着,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像是那鏡子裏面傳出來的哭聲。
而在這哭聲之中似乎還夾雜着亂七八糟的詭異笑聲。
我感覺不對,想要將頭撇開,不去看這鏡子,同時叫喚東方白,可是,我發現我兩件事情沒有一件做得到的。
此時,那個黑色人頭開始一點一點伸出,黑色的秀髮從他腦後大量的鋪開,亂蓬蓬的。
不一會兒,我就發現這張臉是一張佈滿了黑色血絲的臉,他的頭髮像是正在生長一般,快速的落下,擋住了他那張如同蜘蛛網爬滿血絲的臉。
亂髮擋住了他右半邊的臉,只留下左眼突兀的看着我,眼角的血淚奪眶而出,一行流下,而他的嘴角卻彎彎向上,他是在對我邪笑嗎?
我心中一愣,而他咧嘴的瞬間,我看到了嘴裏的牙齒同樣充滿了黑色的血絲。
頓時,我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汗毛豎立,而那傢伙的手開始從鏡中伸出。
這聲音聽的我只覺腦門發脹。
再看那張人臉,這時候我愕然發現,他好像是月夜翼的臉!
怎麼會是他?
當我心中一陣驚訝之際,耳邊聽到了東方白輕哼一聲“敕”。
頓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天靈被誰給拍了一下,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
奇怪!我剛纔明明是在屋外,怎麼現在已經來到了屋子裏,而且我手中還夾着一根燒了一半的煙,看着菸頭上的輕煙渺渺,我有些不知所措。
“鏡子呢?”
當我再度往牆上看去時,我發現鏡子不見了。
“什麼鏡子?”
東方白一臉的奇怪,而我看着他這幅表情就更加納悶了。
“你剛纔沒看到這屋子裏面有鏡子嗎?”
“沒有啊,我就看到你這一個傻子,站在門口一開始還好好的,然後就變得一副傻樣往裏面走,你丫的什麼時候中邪了都不知道嗎?要不是我在,真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東方白說着,我心中泛起了一絲不安來,隨之,我就將剛剛自己看到的情況告訴了他。
“是月夜翼,一定是他們在搞鬼,這房間裏面肯定有髒東西,不然我怎麼會中邪呢?”
我因爲緊張。說話的語速變的很快,而東方白則是搖搖頭。
“沒有,我沒看到,不信的話,你用打火機試試。”
看着手中的菸頭,其實我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爲了更加謹慎細微,我還是嘗試着拿出了打火機。
按照茅山密宗上記載的,陽間的明火在一些不乾淨的地方,尤其是陰氣重的房間裏,火焰會出現一些細微的變化,這些火焰的變化會根據陰氣的不同與濃郁程度的變化而變化。
簡單來說,就比如摸金的時候要在東南角點上一支蠟燭,其實就是這個原理。
可是,現在當我將打火機點燃後,我發現火焰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這怎麼可能?”我不死心指着門後那一堆已經被東方白踢散的糯米繼續問道,“那這個是怎麼回事?”
東方白這時候並沒有看我所指,他關心起了我之前提到的鏡子。
“那隻能說明曾經可能有髒東西而已,不過,你說的牆上有鏡子倒是有可能。”
說着,東方白已經走到了牆邊,他指着牆上示意我過來。
走近一看,牆上留有一個圓形的痕跡,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難道這是掛過鏡子留下的?”
東方白點點頭。
“有可能!你剛纔是怎麼回事?”
被東方白這麼一問,我便開始將自己剛剛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在我說到那個臉好像是月夜翼的時候,東方白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那可能是幻覺,還記得我跟你說的瘴氣嗎?這房間裏,你仔細聞,能不能聞到一股酸臭味?”
被東方白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屋子裏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東方白這時候點了一支菸,吐出一個菸圈,他語氣深長道:“難道是鬼鏡?難怪他們會把我們安排在這麼一個七煞衝血局的屋子裏。”
說着東方白就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塊紅布,當他正準備蓋在牆上的時候,突然,他猛然回頭,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我只見東方白急急忙忙的衝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