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然偷偷瞧了瞧一臉正經的張欣揚，嘆口氣，搖搖頭：“不行啊，我可不敢弄虛作假，反正奶奶也知道我們的水平就那樣，沒事沒事，你儘管表現，咱們給你當綠葉！”
林歡自然不能喧賓奪主，想了想，準備做一道牡丹燕菜、一道酸辣木樨湯，將所需材料一一列出，張欣揚手忙腳亂地在廚房裏到處尋找，不時詢問廚師。
“前幾天我做過一道糖醋黃河鯉魚，文浩挺喜歡喫，可惜沒有鯉魚，不然，可以做一道長壽魚了。”林歡非常遺憾地道。
張欣揚道：“我記得牡丹燕菜和長壽魚都是洛陽名菜，對吧？”他竭力地讓面部表情更柔和一些，無奈平時嚴肅慣了，扯了扯嘴角，自己都覺得怪怪的，乾脆不再做作。反正，自己本性如此，難道爲了一個小丫頭還改性不成？
林歡點點頭，笑道：“可不是呢！無論是牡丹燕菜還是長壽魚，都是有典故的。”
“菜好不好喫我知道，哪裏管啥來歷？”張欣揚聳聳肩，“笑笑，你給我普及普及飲食文化唄！”
因爲是自己所喜歡和擅長的，所以林歡慢慢放下忐忑拘謹，能夠心平氣和地與張欣揚聊天了。一邊整理食材，偷偷將花田空間內的潭水放進盆中，然後清洗、浸泡，一邊道：“據傳‘牡丹燕菜’原名‘洛陽燕菜’，始於武周時期，女皇武則天駕臨洛陽仙居宮，適逢城東關下園村長出一棵特大白蘿蔔，長有三尺，上青下白，重30多斤，百姓視爲‘祥瑞’敬獻女皇。御廚們反覆琢磨，將蘿蔔配以海蔘、魷魚、雞肉、蹄筋、火腿、香菇、竹筍等，精心烹飪，製成一道酸辣鮮香、清醇爽口，沁人心脾的湯菜，女皇品嚐後讚不絕口，觀其形態酷似燕窩絲，當即賜名爲‘假燕菜’。建國後，咱們華夏總理在洛陽宴請來華訪問的加拿大總理，洛陽名廚以蛋黃蒸糕精心雕啄了一朵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製作了一道清香別緻的‘洛陽燕菜’。這道菜一端上來，就引得貴賓們拍手叫絕，咱們總理風趣地說，‘洛陽牡丹甲天下，菜中也能生出牡丹花來’。此後，菜以花名，菜以花傳，人們便把‘洛陽燕菜’稱爲‘牡丹燕菜’，名聲更盛。”
“那麼長壽魚呢？”張欣揚問道。對於他老說，每天要麼訓練要麼出任務，累死累活，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平時哪裏還管啥來歷不來歷？
“這道菜的歷史更是久遠了，要追溯到東漢，一日，光武帝劉秀來到位於黃河之濱的邙山，這裏山青水綠，景色秀麗，劉秀正看得入神之際，突然一條金色鯉魚躍出水面，這條魚通體泛紅，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劉秀令人趕緊把這條金色鯉魚捕捉上來，廚子便用這條魚配以香菇絲、冬筍絲、蔥、姜、蒜、雞蛋等加以蒸制，並稱之爲‘長壽魚’。菜品色澤紅亮、味濃肉嫩、肥而不膩、鮮鹹味美、脣齒留香，劉秀食用後感到精神爲之一振，勞累之感頓消。後來，長壽魚的做法漸漸流入民間，成爲洛陽的一道名菜。”林歡娓娓道來，神色認真專注，讓張欣揚頻頻側目，越看越覺順眼。
“酸辣木樨湯又有啥典故？”張欣揚故意引着她說話。看着她那溫溫柔柔、嬌嬌俏俏的模樣，一向堅硬的心也不免柔軟起來。
林歡輕輕笑了笑：“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揚哥，告訴你一個祕密喲，其實，無論是牡丹燕菜還是酸辣木樨湯我都是第一次做喲，剛纔我還偷偷上網搜了搜做法呢！”說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紅。
這……能行嗎？張欣揚表示懷疑。好吧，不打擊人家的積極性了，大不了到時自己把這兩道菜全都承包了。
張奶奶說，爲了防止某些人偷奸耍滑向林歡求助，就讓林歡和張欣揚單獨在小廚房中做菜。見食材全都打理好，林歡便道：“揚哥，現在沒啥事兒了，你先去歇歇，這是我泡的玫瑰普洱茶，看是否合口味。”有些食材得利用花田空間的時間差製作，特別是高湯的熬製，就這短短一個多小時咋能入味？
張欣揚環視一週，發現自己果真是再也幫不上忙，除了最初將廚房弄的亂糟糟的，其餘便是看着林歡像只歡快地蝴蝶在廚房中穿梭，纖纖十指飛快地舞動，簡直就如彈琴般讓人賞心悅目。怪不得自家妹子說她是天生的藝術家，連做飯都是那麼優雅迷人。他開始懷疑，林歡的親生父母或許出身不凡，不然，就她的成長環境，怎能不經意間流露出不遜色於那些所謂上流名媛名門閨秀的典雅高貴、風華儀彩，那種風情氣質，是浸在骨子裏，融入血脈中，刻意去學是學不來的。
“這麼快就弄好了？”張欣揚驚訝地問。
林歡笑道：“都準備好了，再等半個小時再開始做菜，時間足夠了。”
正準備去瞧瞧張欣然，就被叫住。“笑笑，我奶奶種了好多***，你能幫着瞧瞧有啥問題沒？”張欣揚道。
林歡略一遲疑，點點頭，跟着向花園走去。花園大約是自己花店後院兒的兩倍，一個小亭子上纏繞着古藤，亭旁靠牆處是一窪溪水，壘了假山石，流水飛濺而下，幾尾錦鯉悠閒自在地吐着泡泡，然後，便是大片的***了，奼紫嫣紅，甚是熱鬧。名貴的有墨荷、綠水秋波、金背大紅、白牡丹等等，但更多的是普通的品種。***只開一季，第二季就得從新培育，故此，名貴***的價格一直不高。再說，因名貴***培養成本高，所以商家大都不願栽培。在ju展上獲得的訂單，基本上都不會是名貴品種，最貴的不過幾百元而已，主要是爲了做宣傳，擴大花店的影響力。不過，這兩天的情況還算不錯，不僅與好幾個經銷商就***訂單達成協議，還簽訂了其它花卉訂單。不少人通過宣傳圖冊，對花店內的各種花卉盆栽產生了極大興趣，或是通過網上下單，或者直接到店內選購。也虧着花田空間如今擴大了兩倍有餘，不然，就算是裏面的花木成長極快，也不敢簽下這麼多訂單。
“張奶奶打理得很好啊！”林歡道。
張欣揚哪裏懂得好不好的，摸摸鼻子，道：“我只是覺得不太精神。”
林歡仔細打量了一番，的確不如花田空間出品的花木有精氣神兒，但表面看上去也沒啥病蟲害。介紹道：“相對於蘭草，***適應性較強，生長力旺盛，管理簡單，耐嚴寒、霜凍，怕酷熱、雨澇，適宜栽種在氣候涼爽、陽光充足、通風條件好的地方。目前來看，沒有啥問題，想來張奶奶長期栽培***，已經是行家了，我哪裏敢班門弄斧？”
“沒問題就好，沒問題就好！”張欣揚訕訕地笑道，“聽文浩說，現在你花店的生意挺好，又在參加菊展，忙得過來嗎？”
“還好，這幾天有學長學姐們幫忙，李學長還借了我十個人，加上新招收了兩名店員，所以暫時還行。我讓幾位店員認真學習，儘快成長起來，總不能一遇到啥事兒就請外援吧？”想到這幾天店裏全靠李佳霖派來的人支撐着，林歡微微蹙了蹙眉。打鐵還需自身硬，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這麼快就有人惦記着了？張欣揚心裏微微不舒服，點點頭：“我不懂如何做生意，但知道，命運必須得掌握在自己手裏。如果那幾個店員不行，就換了唄！”
“再看看吧，試用期還沒到，如果真不行，再招聘幾個就是來。”林歡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真有本事的，人家哪裏看得上這小店鋪，就算是生意好，提成高，但從長遠發展來看，他們寧可選擇大公司從底層做起。另外，林歡花店發展太快並非好事，特別是這幾天簽下這麼多訂單，讓她心頭很不踏實，就擔心花田空間的事兒被人察覺。另外，她也擔心曾馨等人撤離後，蘇琳她們不能立即接手，雖然叮囑她們一定要多學多問，儘快熟悉業務，但仔細觀察，不得不承認，蘇琳等人與曾馨等精英根本無法相比。
張欣揚眼珠一轉，笑道：“先前欣然不是提了一個建議嗎，讓欣妍他們給你當代理，店裏的生意說不定更好呢！”
“這，不好吧？”林歡遲疑着。這話，曾馨提過，她也默許了。但是，張欣妍等人的身份又不同，他們哪裏會看上這點兒提成？
張欣揚擺擺手：“沒啥不好的。一來是順便，二來讓他們也能賺點零花錢。現在不是有啥微商嗎，不也是一樣的性質？想來，欣妍他們也是願意的。”他盤算着，自己也可以向朋友們推薦，這樣，就有理由與林歡保持長期聯繫了。
他開玩笑地道：“笑笑，你該不是捨不得提成吧？”
“怎會？”林歡連忙表明態度，“我只是擔心太麻煩欣然姐他們。”如果別人介紹客戶，自然是不能少了提成的。好吧，就按照店裏的規定，銷售價格的百分之五。但無論如何，當務之急還是培養自己的班底，那纔是花店持續發展的根本。
做命運的主人，而不是被命運所奴役。
《一畝花田：我的花神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