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士得王德福熱切地看向林豆:“林先生,請問貴公司送來拍賣的藏品也是如此品質嗎?”他只是看到了製作好的圖片,並未見到實物,看上去挺不錯,是真正的玻璃種。

    林豆笑道:“當然,您只要親眼看到,便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帝王綠!哦,就像何夫人戴着的鐲子中的綠色一樣,種水相當好,那綠色綠得耀眼,在各種光線下變幻莫測。貴公司鑑定師給出的評價是,價值連城!”

    王德福火熱了,恨不得立即回公司打開保險櫃。當然,也是想想而已。對於如此貴重的寶貝,他們實行的是,拍賣公司與賣方共同掌管密碼,必須雙方到場同時打開。不然,萬一拍賣品在公司被掉包或者碰壞,公司也負不起責。賠錢是一件,更重要的是,對那些獨一無二的物件,哪裏去找來一模一樣的?

    價值連城啊?怎麼沒人給他說呢?王德福暗暗懊惱。算算時間,還有五天時間可以操作,決定明天重新修改宣傳策略,重點推出那款玻璃種帝王綠鐲子。要知道,一件藏品能否順利拍出,除了藏品本身的價值,更多的是能激起更多買家的競拍***。而這,就要靠充分的炒作。這次,他又忍不住狠狠盯了幾眼林歡佩戴的首飾,發現,這會兒,在不同的燈光下,顏色果然再次發生變化,現在顯得更加凝重,隱隱散發出綠色的熒光,彷彿就要溢出流淌下來。十幾億,剛纔他估價的是十幾億。但現在,他不好預測了。因爲,如此品質的翡翠,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王德福深深地吸口氣,慎重地道:“林先生,本公司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邀請世界上喜愛翡翠首飾的名流富豪參加此次競拍。我相信,貴公司提供的藏品肯定會創造一個奇蹟!”腦海中,他已經開始有了一個大概的競拍模式,燈光,是的,一定要趕緊重新佈置燈光,日光、自然光、強光、數碼閃光燈……務必要將帝王綠的尊貴充分展示出來。可以說,嘉士得還從沒如此費心地對待一件飾品。

    王德福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掏出手機到一旁打電話去了。林豆很是滿意。但是,心底卻忍不住懷疑,再見到林歡那雙明媚清澈的眼睛,笑了起來。那是自己養大的小丫頭,居然還要去懷疑?

    董文浩按了按胸口。那些人的議論他都聽在耳裏。無價之寶啊,自己這裏也有一個。而有此行動的,還有張欣然。而更多的人,則是想到自己訂購的那些首飾或擺件佔了大大的便宜。

    “哥,你說那套首飾我敢帶出來嗎?會不會被人搶啊?”章玉潔悄悄地問章玉峯。

    章玉峯無奈地安慰道:“又不是讓你平時沒事兒戴着玩兒,大不了到時多跟幾個保鏢。”話說,雖然家裏還算有錢,但也不是那種視金錢爲糞土的超級富豪。真是十幾億地給章玉潔添置珠寶,恐怕爹媽都會捨不得。有那麼多現金流,直接錢生錢利滾利多好?

    “哦,好吧,還是挺擔心的。”章玉潔嘀咕道。

    只是,大家都想多了,雖然同爲玻璃種,但也是最初用花田空間潭水“改造”後便沒有再費心了,所以,並不會像周詩鯢和林歡佩戴的翡翠首飾那樣神奇。

    林歡不知道,因爲她的那一席關於隨便撿塊別人不要的邊角料就切出極品翡翠的解釋被張欣宇無意間說出去後,京城立即掀起一場“撿漏”風暴,不少人涌進玉器市場,還專門挑選邊角廢料,讓一干老闆懵逼之餘更是高興,擱那兒還嫌礙事兒,能賣幾百塊錢也不錯。一次兩次之後,覺得不對勁兒了,試着漲價,不料這些看着有些身家身份的年輕人很是乾脆,轉賬付款,然後讓切開。沒有?再切?還沒有?切切切,直到徹底廢渣。好吧,換一塊!再來!還是沒有一絲兒翡翠的影子。哦,店裏沒有邊角料了?那就專撿看上去毫不起眼,普通得可以忽略的原石。價格自然也不貴。切切切!沒有?換一家!

    哇!切漲了!大漲!居然真有人從一塊售價不到十萬的廢料中切出了高冰種紫翡!老闆瞪大了眼。本來,他還一直爲自己的漫天叫價而心虛,原本是不知在牆旮沓放了多久的廢料,都已經長滿了青苔,如果不是這幾天店裏的邊角料被搶光了,他還想不起這塊是石頭。趕緊清洗乾淨,放在能夠看到卻又不顯眼的地方。等有人來問,便狀若無意地道,是某某老坑原石上切下來的料子,那塊原石切出了玻璃種翡翠,剩下就當邊角料賣了。價格?好歹是老坑料,誰知道里面是不是有高水種翡翠呢?那就九萬九吧,就當賺點車費。哎喲,要知道,咱這店裏的原石都是直接從緬甸運回來的,都是老坑料,切漲的機率很高,而且不少是高翠,所以自然價格和別家不一樣。

    某某花了不到十萬“撿”了塊邊角料切出高冰種紫翡!這一消息,立即傳遍京城紈絝圈兒。

    張欣宇詫異地看着面前這個一臉感激的傢伙,不熟,之所以知道這人,是因爲他家老子是堂兄張欣政的上司,他老子爲正,張欣政爲副。這人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公司,賺不多不少的錢,也沒做啥違法違紀的事兒,還算比較乾淨,除喜歡招惹大學生。

    好吧,這人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第一次去買石頭就切漲了,還是能夠勉強挖一個鐲子的高冰種紫翡!左看右看這傢伙也不見得骨骼清奇面貌獨特啊,咋就這樣走運呢?“呵呵,恭喜恭喜!”張欣宇言不由衷地道。

    那人笑呵呵地道:“多虧了宇哥指點,我已經請人看了,可以挖一個鐲子,然後弄一個吊墜,再勉強湊成一副耳墜一個戒面,算下來也能賺兩三千萬。所以,我想請宇哥喫個飯,就是不知宇哥啥時候有時間。”

    “呵呵,喫飯就算了,這陣子我挺忙的,可能下午就得離京。”張欣宇遺憾地攤攤手。呵呵,不過幾千萬就值得大肆慶祝?這眼皮兒也太淺了些吧?哎,還是出去避一避好了,這陣子老是有人讓咱指點指點,也有從廢料中切出了翡翠請客喫喝玩樂的,煩不勝煩。

    回到晚宴現場。

    一個福祿壽三色鐲子引起了轟動。周詩鯢沒有忘記更重要的一件事。將衆人引回大廳,一架鋼琴已經擺放好。林歡坐在琴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在琴鍵上。理查德的《Concerto Pour Unr Jeune Fille Nommee》,非常經典的曲子。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不少人還久久地沉醉在樂曲中。

    “啪——”第一道掌聲響起,那是一位著名的華人鋼琴家,也是港島本屆華人國際鋼琴大賽的評委之一。“太棒了!”他讚道。

    熱烈的掌聲,讓隨同林歡而來的親友團與有榮焉。“歡歡彈得太好了,這次一定能取得好成績的!”李菲湊到張欣然耳邊低聲道。這話,私下說說就行,可不能外傳,影響比賽結果的因素太多,話說得太滿,小心被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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