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低眉順眼軟言細語再三賠罪,又看在其他人的面子上,陳老才淡淡放過不理。林歡也以要完成當日功課爲由離開。

    好不易跟着進來,儘管太過尷尬,沈飛也咬牙賴着不走。這機會,有了這一次還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

    晚餐時,再次見到林歡,還有董欽、林豆、景煜。滿滿一桌華夏美食,讓這幾位離鄉多年的華人感嘆不已。

    魯菜,正宗的魯菜,這是多久沒喫過了?沈飛眼底有些溼潤。不過是普通家庭出身,家裏爲了供他學畫,幾乎沒有啥積蓄。後來他出國留學,儘管得了一大筆錢,可要想在意大利安穩下來也不是省喫儉用可以實現的,除非放棄油畫。最後,在一次次碰壁之後,他醒悟了,放棄了,成了自己曾討厭不屑的商人。如此,生活才漸漸穩定下來,最後有能力把已經白髮斑斑的父母接到意大利,成爲親友們嘴裏別人家的兒子。正宗的魯菜,其實喫得並不多,國外華人開的餐館做得並不地道,而是符合外國人口味的改良版。在家,父母也做,可僅僅是會做而已,味道比外面的餐館略好。

    除了幾道魯菜,其餘各人也喫到了各自家鄉的特色美食,均讚不絕口。

    沈飛端起酒杯站起來:“今天在下不慎失言,現自罰三杯!”

    林豆似笑非笑地道:“這杯酒可不便宜,咱們可是按克數售賣的。哦,桂花酒,三千rmb一克,一杯五十克,三杯四十五萬rmb,摺合五萬七千歐元。”

    賓客們面面相覷。真的假的?都說天意的藥酒不便宜,但那是因爲療效好,而面前這酒也只是比其它酒更清香爽口回味無窮,喝下去慢慢全身暖洋洋的,比泡溫泉還舒服。

    林豆撇撇嘴。笑笑自制的酒一直都是供不應求,除了提供給國家就是一些熟人,外面根本就買不到。就算天意的酒也是供不應求。他回來聽說了姓沈的多事兒惹了林歡不快,所以才當衆打臉沈飛。啥玩意兒?居然敢對咱家笑笑指手畫腳,忒大人了,黃土都埋到腰桿子,還不懂啥叫“分寸”?

    “呵呵,都是我家笑笑親手釀的,她平時忙得不行,存量少,不想對外售賣,所以才提了個高價,免得大家喝着不錯都來要。”董欽見客人們尷尬,笑着解釋。

    陳老放下筷子,淡淡地道:“平時家裏除了我晚上臨睡前喝一小杯藥酒,小林、小景他們都不喝。這幾年,也幸虧了笑笑一家的照顧,我這破爛的身子骨才緩過勁兒。”

    黃益坤點點頭,感激地對林歡道:“小師妹,師兄師姐們心裏都記着你的好。老師性子倔,不說咱們了,就是陳師弟,每年都勸老師去美國一家團圓,老師都不肯。”

    “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魂!”陳老平靜地道,“你們出國定居我不干涉,陳曦那會兒也算迫不得已,我這黃土埋到脖子了,還折騰啥?不過笑笑啊,我還是希望你今後能留在國內。儘管咱們國家有這樣那樣的不完善,但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君子不忘本啊!不完善,那咱們就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建設改善她,讓她更富強昌盛。*******,*******?”

    衆人默然。或是羞愧,或是不以爲然。林歡慎重點頭。

    景煜笑道:“我爺爺老早就告誡我們,梁園雖好非吾家。這些年,經常有人勸我留在國外,提出各種優越條件,但我表示,可以合作,但我是華夏人,永遠不會更改自己的身份。要知道,現在華夏國籍可是最不好加入的,離開了就不容易回去。”

    黃益坤弱弱地表示,自己雖然旅居英國多年,但國籍未變,還是華夏人華夏心。

    話題有些沉重,董欽笑呵呵地道:“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難處,咱們在異國他鄉的很多華人華裔也是心繫華夏的,爲國家的經濟文化政治等等做出來巨大貢獻,特別是在國家數次遭受危難之際,更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提議,爲了我們偉大祖國的繁榮昌盛乾一杯!”

    並未取得大的成果,但客人們大多已經滿意,除了沈飛既懊悔又遺憾。飯後,不好多留,紛紛告辭。

    沈飛看着林歡欲言又止,微微嘆口氣,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捂着頭緩緩倒下。衆人大驚,急忙扶住他。

    “小沈!”

    “沈先生!”

    景煜忙道:“小林來搭把手,讓患者平臥位,趕緊找東西墊高頭部,對對,把頭偏向一側,我來清除口鼻腔分泌物及嘔吐物,以防誤吸,引起吸入性肺炎或窒息。”

    景煜手腳敏捷,有條不紊地吩咐着,迅速鬆開沈飛的衣領,改善其呼吸。打開曾永紅拿來的醫藥箱,監測血壓、脈搏,觀察瞳孔對光反應,判斷極有可能腦溢血發作。汪向陽立即吩咐人準備好直升機,景煜又和醫院聯繫,讓做好檢查和手術準備。

    董欽遲疑一下,問:“如果手術,誰簽字?請問沈先生的家人一同前來了嗎?雖然人是在咱家暈倒的,可這並沒咱們啥事兒對吧?他可是不請自來。”如果手術成功倒也罷了,大不了破費一筆醫藥費,可萬一沒救回來或者落下後遺症啥的,誰負責?他的親屬講理還好,如果胡攪蠻纏,難道就被人訛?最後悔的是這人喝了自家的酒,萬一賴着說是飲酒引發的腦溢血咋辦?

    “這個,咱們先救人吧?我這就和他夫人聯繫,肯定不會牽連到林小姐你們的。醫療費這邊我先墊付,畢竟認是我帶來的。”海外華人文藝聯盟主席心裏是說不出的懊惱,一邊找電話,一邊對景煜道,“昨天小沈說有些頭痛頭暈,我讓他去醫院看看,他偏說可能是感冒了,就買了一點藥。哎,他也是挺拼命的。”

    “都說國內醫療保障制度不健全,看病難看病貴,一場大病可以摧毀一個家庭。其實國外看病也挺麻煩的,想免費治療,你就得有耐心預約、排隊,等看到醫生時,說不定小病都成大病了。”有人或許深有感受,唏噓不已。

    有人也道:“我朋友的兒子在美國,闌尾炎發作,社區醫生開處方讓自己去藥店買藥,想手術得去綜合醫院,又是預約排隊,看到醫生還得預約手術,折騰兩天痛得受不了,乾脆買機票回國動手術,一下機就進醫院,當天就動了手術。”

    “哎,在哪兒不是得有錢?有錢去私人醫院,很快就能安排手術。算下來,國內公立醫院看病還算好的。”有人感嘆。

    說話間,聯繫上沈飛的妻子。得知沈飛患疾病,其妻當即表示立即將授權書發過來,請這邊千萬及時治療,大概費用,需要多少費用她會隨後轉賬。病表示,馬上訂機票趕往英國。

    在直升機上,海外華人文藝聯盟主席說已經收到授權書。在怎麼不得勁兒,林豆都只能同去,不然就是林歡了。

    “這算啥事兒?以後啊,沒經預約同意,任何人都不準進來。這次也算他幸運,前天才買回來的直升機,今兒就用上了。”無人時,董欽對林歡嘀咕。

    也是擔心家裏遇到急事,所以林歡訂購了兩架直升機,一架只能搭乘六個人,一架則有十二個座位。當時瞅着那價格,董欽心裏直抽抽。

    這就是第一次見面?林歡不知道自己是啥運氣。如果真讓人知道與沈飛的關係,可能更會引發議論。好吧,換個角度想,也算他幸運,在這裏發作,有世界頂尖神外醫生景煜給他動手術,手術成功率和術後恢復比別人好。回房間前,林歡吩咐,等直升機回來,讓人再送一些點心水果和一罐雞蔘湯去醫院。也不知是否需要立即手術,手術時間需要多長,那得看病情和術式。如果單做一個腦室出血外引流,順利的也就半個小時左右。若是開瓣顯微鏡下手術,則是兩三個小時。也有其他病症一起手術,七八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都有可能。聽景煜說得多了,也稍微有些瞭解。

    在花田空間內,林歡並不平靜。無論是作畫還是練字彈琴都沒有讓心緒平靜下來,最後只得丟開,在花田內忙碌,採花、栽種、釀酒等等,累了泡澡休息,然後接着忙。一百倍的時間差,能夠做很多事了。現在,花田空間內,除了花木、藥材、果樹,還種植了糧食、蔬菜和價值高的木材,培植有昂貴的松露和牛肝菌、雞油菌、羊肚菌、竹蓀等菌菇,另挖了兩個大池子,分別養殖淡水和海水魚蝦蟹貝等。變化數次,花田空間的功能越看越強大,已經讓人越來越看不懂。有時,林歡還想着是否養一些牛羊雞鴨等牲畜,那樣就完全能自給自足了。

    等林歡從花田空間出來,看到幾個未接電話,有林豆的,有黃益坤的,最後一個是景煜的。

    先聯繫林豆,就聽林豆說手術很成功,沈飛的妻子也已經到達倫敦,景煜手術後回家,他則去忙公司的事兒了。

    隨後向黃益坤道謝,到了餐廳,發現景煜正坐在餐桌前和陳老、董欽談論沈飛的病情:“腦瘤長的位置還算好,手術並不難,只要好好護理,不會影響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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