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留在醫院照顧你母親麼?”
“他不需要我照顧。”
南黎哦了一聲,“我自己打車回就好。”
“我走的時候一一說一定要我把你安全送到家,我不能對孩子撒謊。”
南黎:“……”
她不禁覺得,南一一還是有點小能力的,能哄一片人。
墨南霆、風眠、風眠父母、學校老師、現在又加一個封痕,人緣比她好多了。
“謝謝。”
南黎上車,封痕關上門,動作輕柔。
封痕開車很穩,給人一種即使前方是槍林炮彈的戰區,這車子也能護你毫髮無傷,這種安全感在第一次看到他抱南一一時,南黎就有這種感覺。
走到半路,他下去了一會兒,回來時,手裏拿着一個小兔子娃娃,他如此陽剛的一個男人抱着這嬌萌的東西,倒是挺吸人眼球。
這種反差,豈止是南黎在看,路過的人都在看,兩名小女生一直盯着他,眼裏是嚮往和羨慕。
上車後,他把這個東西給南黎,那兩女生更誇張,手託着臉,眼裏咚咚冒着小紅心。
南黎:呃……
“你買這個是……”
“一一先前想要,沒有來得及給她買,你拿回去給她。”
“謝謝。”南黎摸到了一個開關,一摁,小免子的耳朵開始搖,發出五彩斑斕的光,開始唱歌。
【你是我生命裏一道優美的彩虹,因爲有你我的生命纔有了的意義……】
兒童唱的,歌聲在車內徘徊。
南黎又摁一下,歌停。
封痕眸光從小免子身上挪開,看向南黎的臉龐。在南黎擡頭時,他又把視線移開。
繼續行駛。
這時南黎電話響了。
歐陽酒打來的,說是半路接到了南一一,現在帶着南一一在酒店喫飯,報了一個地址,讓她過去。
南黎掛了電話,又對封痕說了酒店地址,十五分鐘後到達酒店,南黎下車。
站在車外對着封痕揮手。
夜色闌珊,燈光迷離璀璨,她的身旁包裹着夜晚柔和的燈光。
封痕目送她離開。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看着南一一從很遠的地方跑過來,她蹲下,南一一撲到她懷裏,她把南一一抱起來,把手裏的兔子遞給女兒。
周遭人羣來往、花朵簇簇、噴泉水花四濺,都那麼模糊,只有她們的身影清晰分明。
直到人消失,封痕才轉回頭來,從儲物盒裏拿了一個打火機,放在手心裏捏着。
眸層次分明,又漆黑深暗。
霓虹燈似萬花筒,偶爾打過車窗,這一片影影綽綽裏,是他緊繃精緻的下頜。
……
南一一高興壞了。
沒想到吧,她一天可以喫四頓飯,叔叔做的小麪包她都吃了,這會兒又有喫的,還有小玩具。
她摁亮開關。
“關~我的媽媽~”歌接着唱。
南黎這才知道這歌是唱媽媽的。
她看着南一一,這孩子有點放肆,但在外面南黎不教訓孩子,回到家好好跟她講道理,不能老跟着封痕,蹭喫蹭喝。
她和歐陽酒點餐,電腦配餐。
點了下,系統標記一個。
這個標記是一個小圖案,酒店的logo,大寫的W後來是一串小寫的英文字母。
她看着看着忽然涌起一股熟悉感,同時也想起了封痕胸口的那個像紋身又像是烙上去的痕跡,鳳凰尾巴以及那個M圖案。
南黎爲了找這種熟悉感從哪兒來,她一次點了十個菜。
歐陽酒,“……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吧。”
南黎從菜單裏擡頭,臉色凝重而疑惑:“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什麼了?”
南黎想起封痕胸口的那痕跡她是從哪兒看到的。
是景曼麗那兒。
在她大概六七的樣子,她拿着母親一個木頭雕塑玩兒,然後沾着印泥在作業本子上印,她印了滿滿一本,她覺得好玩,還唸叨着那不是M,那是大不溜,只是寫倒了而已,後來老師找上了門。
那是景曼麗第一次打她的手心,說她不該亂動她的東西,景曼麗發了很大的火。
從那以後那個雕塑她在家裏在再也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