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外面罩了過來，剛好落在南黎這一邊，她的側臉沐浴在這金黃的光線裏，連這光都溫柔了不少，生怕重了冒犯了她稚嫩皙白的肌膚。
睫毛濃密而纖長，眉骨生俏。
封痕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涼水，涼水浸過喉嚨直達心肺，心裏的燥熱才稍稍緩解了些許。
“好，我知道了。”
南黎嗯了一聲，知道就好，知道了應該不會給錢了吧。
她還想問問封痕知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但一想，這麼貿然不太合適，兩人還不是很熟。
她起身，“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有開車。”
封痕還是送她去停車場，南黎上車，走時，手伸出來衝他揮了一下，纖細的手指帶起了一片旖旎的風。
她離開後，陽光似是都被她一同帶走，片片烏雲，陰雲密佈。
封痕的面部柔和褪去，又是冷冽冰涼。
電話又響，打開依舊是小悅。
直接掛斷。
………
南黎一出門就接到了顏恭的電話，說是顏伯仲送給她的公寓，喊她過去看看。
她開車前往，老城區老別墅，一進門她都沒有看到一個年輕人，都是老年人在悠閒的散步，地上落的全是樹葉，沒有見到清潔工。
附近既沒有學校，也沒有醫院，只有一間不大不小的超市。
有好幾套別墅已經荒廢，無人居住，可見這個地方的蕭索與偏僻。
顏伯仲送的在住宅最中間，算是交通便利，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了，別墅面積也不大，牆面也有了裂縫。
南黎看着這房子，道，“這房子鬧鬼嗎？”
“看您說的，雖說是舊了點，但修一修不影響衣食住行，另外這是墨先生推薦顏先生送給您的。”
南黎，“………”
墨南霆推薦顏伯仲送給她這麼古老、不維修根本無法入住的房子？
他是什麼意思！
她往進一走，一隻老鼠從樹葉底下鑽出來直接從她腳背飛過去。
“………”
她看着這滿院子的落葉，和枯黃的牆體，她想，維修這房子的錢都夠買這樣一套別墅了吧。
“顏管家，麻煩您去告訴顏先生一聲，不妨把這房子折現給我。”
房子再破都沒有關係，但是周邊若是沒有醫院和學校，她不會要。
她要爲母親和女兒考慮。
“南小姐，這恐怕……”
“不行。”這兩個字不是顏恭說的，是院外。
南黎和顏恭回頭，看到了墨南霆。
依舊襯衫西服褲，依然玉樹臨風又矜貴英俊。
襯衫的袖子挽起來一些，露出一點手臂的肌肉，線條陽剛又流暢。
“墨總。”顏恭鞠躬。
墨南霆回禮，而後道，“請回去轉告顏董，就說南小姐非常感謝他送的這套房子，。”
南黎，“………”
顏恭笑了笑，“好，謝謝墨總，請您寬慰一下南小姐，她似乎不太滿意。”
“南小姐很滿意。”
“是。”顏恭走了。
南黎雙手抱胸，眸釋放出絲絲冷光，“你什麼意思？”
“小丫頭，老房子值錢。”
“快入土的值什麼錢，一個菸頭下去這房子腐朽的就能燒成灰燼！”
墨南霆過來，垂眸，捏住了她的鼻子，低聲，“不要急，嗯？”
“我急什麼？”
“你想從別人那兒得到更多，那就要韜光養晦，做好了鋪墊和前期準備你才能一刀切斷他的命脈，在這之前，他送你什麼你就拿什麼。”
他不對勁。
南黎把他的手拿開，深深的看着他，“墨南霆，你……想從顏伯仲得到什麼？”
陽光從他身後投來，他的臉龐在陰影一面，背後是光，身前是暗，如此極端的色彩，看不到他臉上一點表情。
他頓了兩秒，而後在她臉上偷了一個香。
“錢。”
一個字從他嘴裏出來。
南黎不信。
他攬着她往裏走，聲音磁性愉悅，“沒有足夠的金錢怎麼養老婆孩子？嗯我老婆這麼美，女兒這麼可愛，得好好養，越漂亮越費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