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只是累了這麼久,被那個大蜘蛛拍出來只是受傷了,也不會有傷口感染。
就是凍這麼久,也不會啊。
現在他們哪天不是冰天雪地的?
“看看張龍的身上。”
他們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在張龍的腿上發現一個十來釐米的傷口。
上面還沾染着一些蛛絲,傷口周圍包括半條腿都已經發紫了。
看着張龍的腿,幾人突然就紅了眼眶。
是他們太過於大意了。
竟然忘了他被蜘蛛拍了不止那麼一下。
他還跟着他們走了這麼久的路,腿是有多疼啊。
李易摸了一把眼淚,掏出來匕首,放在火上面烤紅了。
“你們幾個按住張龍。”
李易看着那條腿,狠了狠心,最終還是決定下手。
不然繼續耽誤下去,張龍這條腿說不定就廢了。
順着傷口,一刀下去,一股散發着腥臭味的血液,直接飆射出來。
要不是他們躲的快,就弄了一身。
過了一分多鐘,血液才緩緩的往外流。
結果沒多久,就凝固住了,哪怕他們用手擠,也沒有絲毫的作用。
他們看着毫無反應的張龍,一顆心更加沉重了。
李易咬了咬牙,一狠心又是一刀下去了。
這一次那血流的特別的慢,就好像是加了凝固劑一樣。
“動手?”
李易看着幾人,怎麼也下不去這個手。
可是不這麼做,張龍這條腿說不定就完了。
“李易你動刀,我動手!”
說着劉一狠狠地按壓張龍的腿,迫使那些毒血可以儘快的流出。
隨着鮮血的流出,張龍的脣色也越來越蒼白。
看着地上那一大灘散發着腥臭味的鮮血,再看看張龍的腿,他們實在是下不去手了。
血流的太多了,在這種地方,失血過多會要命的。
可是不把毒血排出來,也會要了他的命的。
幾人緊緊的盯着張龍,誰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擠!”
劉一咬着牙,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着:“都擠出來,說不定張龍還可以活下去,要是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既然決定了,幾人也不囉嗦了,毫不猶豫的對着張龍的腿就是一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擠出來的鮮血,終於不再是那種散發着腥臭味的紫色血液了。
看着他終於變成正常顏色的腿,幾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的把他挪了一個地方,把傷口包紮好,幾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張龍有些擔心。
給他餵了一下藥,幾人精疲力盡的躺在地上,誰也不想動一下。
“張龍不會有事吧?”李易歪着頭看向一旁的張龍,眼中滿是擔心。
他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張龍死了以後,自己還要不要回到營地,繼續跟他們生活了。
雖然跟劉一他們相處也挺好的,在營地生活,總要比他一個人好得多。
可是他不想去看那些爾虞我詐,他只是因爲張龍才留在這裏的。
“誰知道了。”劉一的話帶着滿滿的不確定。
現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張龍醒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沒醒……
他們再商量之後的事吧。
累了一天了,李易第一個守夜,劉一他們趕快去睡了。
李易看着張龍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
他爲他們付出的太多了。
“張龍,你一定要挺過來啊!”
他緊緊的握着張龍的手,希望給他力量,也是再給自己加油打氣。
期間他們換了幾次班,時不時的給張龍喫點藥,喂點兒水。
唯一讓他們慶幸的就是,這麼久了,他絲毫沒有發燒的意思,這也讓幾人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幾人也是越來越擔心了。
都這麼久了,張龍也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意思。
兩三天轉瞬即逝,幾人的傷都恢復的差不多了。
在這種危險重重的地方,突然讓他們閒下來這麼幾天,幾人還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呢。
終於在第四天的早上,劉一照例去看張龍的情況的時候,就看到他已經睜開眼了。
驚喜的看着張龍,劉一激動的問道:“張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喫點兒東西?”
……
他嘰裏呱啦的問了一大堆的問題,目光期待的看着張龍。
他的聲音也吸引了幾人,他們連忙圍了上來。
“張龍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啊?”
……
等了半天,張龍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這讓幾人有些疑惑。
看過去張龍正呆愣愣的看着他們,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好像不認識他們一樣。
這個發現讓他們的心涼了一半,緊緊的盯着張龍,生怕出了什麼問題。
他們就這樣一直盯着張龍,等待着他的話。
他們緊張的看着張龍,等待着。
好半天張龍眨了眨眼睛,呆愣的看向他們。
“你們一直這麼盯着我做什麼啊?”
張龍撓了撓頭,看着他們,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張龍,你沒事了?”
“我能有什麼事?”張龍不解的看着他們,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你剛剛怎麼半天不說話?”
“我不說話?我這不是剛剛清醒過來?”
聽到張龍的話,幾人都愣住了。
明明張龍已經醒了一段時間了,爲什麼他沒有記憶?
看着張龍這個樣子,他們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他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
畢竟也有可能,是他剛剛醒過來沒有注意罷了。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幾人擔心的看着怕。
昏迷了這麼多天,可算是醒過來了。
張龍搖了搖頭說到:“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我的腿。”
他現在隨便一動,都覺得腿疼的不行。
想了想,他還是把自己的腿,慢吞吞的給擡了起來。
看着上面厚厚的一層紗布的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張龍甚至在想,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他們了,下手這麼狠。
當然他心裏也明白他們這麼做,是爲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