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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原本還能維持着咬牙不言的狀態,畢竟就算是水秀知道了她和姨娘的計劃,又能做些什麼呢?

    就是司妗姝自己不是也知道嗎?

    司丞相現在還是極爲喜愛何姨娘的,就算是水秀說出這全是何姨娘的計劃又能做些什麼呢?

    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讓司丞相以爲水秀所說的話全部都是司妗姝授意的,這樣一來,若是司丞相開始懷疑起司妗姝了,那纔是正中了何姨娘的下懷。

    可是司妗姝出牌全然不按照套路來。

    司妗姝根本就不想管,她不是司丞相的親生女兒這句話究竟是從誰的嘴巴里說出來的,也根本不想查探何姨娘在這件事的背後究竟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她從一開始,想要知道的事情。

    就只有賬房先生同何姨娘的關係!

    胭脂聽見司妗姝問出這句話的瞬間,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開始不停掙扎,眼睛更是死死盯着水秀,眼底一片猩紅。

    胭脂想要恐嚇水秀,想要讓水秀徹底打消將事情抖落出來的主意,可是她的下巴先是被司妗姝直接徒手卸了,而後又在司妗姝手指的力道之下,生生碎裂,根本沒有辦法吐出一個音節。

    就是胭脂這樣自詡意志力頑強之人,都因爲這樣的疼痛,恨不得立刻暈過去。

    司妗姝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不斷掙扎的胭脂,而後就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明明司妗姝什麼都沒有說,卻是讓剛剛還想用生命去阻止水秀的胭脂頓時停下來了動作。

    胭脂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已經停止了流動,暗房裏的陰暗潮溼瞬間就侵襲了胭脂全身,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今日,是司妗姝回到丞相府的第六天,可是司妗姝已經同何姨娘交手了數次。

    胭脂現在想起來的,是當時她陪在何姨娘身邊,去迎接衆人從皇宮中歸來時的場景。

    “姨娘,如今大小姐進了皇宮,如果她能夠獲得五皇子的寵愛,那自然是更好,我們小姐的身家也能水漲船高,若是她不能獲得五皇子的寵愛,對我們也沒有絲毫的壞處,您怎麼反而皺着眉頭。”

    胭脂看着立在風口中,看似穿着隨意,但實則一根項鍊都仔細搭配了許久的何姨娘輕聲道。

    沒有外人在這裏,何姨娘面上沒有平日裏的溫柔,看起來反而是陰冷不近人情,“你不懂,比起司妗姝過得好,我更希望她慘烈無比。”

    就在這話落下的瞬間,宮中來人了。

    傳旨的太監大聲宣讀了皇上廢除了五皇子和司妗姝婚事的聖旨。

    “姨娘?”胭脂比不上何姨娘的養氣功夫,連聲音都在顫抖。

    “好!”何姨娘現在也不復平日裏的淡定沉穩。

    而後

    就是更加荒唐的事情。

    傳旨太監又來了,這一次卻是將司妗姝賜婚給了那個權勢滔天的戰王。

    前面還是一個好消息,現在就傳來了這樣的驚天噩耗,任憑再是淡定沉穩的人,此時的心態也是崩了。

    所以胭脂看見司妗姝從馬車之中露出那張豔冠京城的容顏之時,胭脂以爲自己只是很久沒有看見司妗姝,所以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感覺,竟然覺得從皇宮中回來的司妗姝和以前好欺負的模樣全然不同了。

    胭脂現在還能清晰記得當時的模樣。

    女子頭上還是象徵着皇子妃身份的三尾鳳冠,眼尾有一朵用金粉細細勾勒出來的妖冶花朵。

    在燈火煌煌的照耀之下,女子面上瑩然生光,看見站在院門之人的時候,眼尾輕輕上揚,那是一種嘲諷不屑,卻又滿是調笑的眼神。

    那一刻,胭脂能夠清楚感受到從司妗姝身上傳出來的壓迫感。

    這樣的壓迫感,胭脂就是在司丞相身上都沒有那樣強烈的感受。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她就看見了女子身後的男人。

    那是比司妗姝更加氣勢強烈的男人。

    就算是從來沒有看見過戰王龍駿堯的真容,胭脂也知道,這就是那個殺伐果斷的男人。

    正是因爲龍駿堯的出現,讓胭脂忽略了司妗姝那一刻帶來的衝擊感,她以爲那樣強大的上位者氣勢,是來自於司妗姝身後的龍駿堯。

    胭脂相信,何姨娘也是這樣以爲的。

    正是因此,就算是司妗姝回到丞相府的第一天,一個照面就已經讓何姨娘和司明棠吃盡了苦頭,何姨娘也開始防備起司妗姝,可是何姨娘沒有真正看清楚司妗姝的實力。

    這五天以來,何姨娘對司妗姝使用的招數,就好像是一個三歲小孩在一個大人面前的舞刀弄槍一樣,通通被司妗姝不費吹灰之力地化解。

    何姨娘一直以爲司妗姝是僥倖,胭脂亦是如此。

    可是胭脂現在知道了。

    司妗姝不是僥倖,前幾次也不是無能爲力,之所以沒有繼續捏着何姨娘的小辮子借題發揮,是因爲司妗姝不屑!

    她根本不想與何姨娘小打小鬧!她要的,是一擊必殺!

    而現在,司妗姝已經找到了這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在胭脂驚恐的視線之中,只見司妗姝淡淡轉過了頭看向躺在牀上的水秀,司妗姝道“本小姐能夠保你一命,你的家人也不會被波及。”

    司妗姝輕擡下頜,半垂着眸子,眼中盡是懶散,“給本小姐確鑿的證據,何姨娘和賬房先生勾結的證據。”

    水秀的眼神不斷閃動着,但是司妗姝卻再也沒有將視線落在她臉上。

    最後,水秀重重的點了點頭。

    司妗姝移步,精緻的繡鞋因爲裙襬的晃動,微微露出了一點點尖,司妗姝頭也沒回道“給她拿紙筆。”

    話落,司妗姝轉身,裙襬飛揚起來,司妗姝穩穩坐在了椅子上。

    女子眉眼已經平淡無比,顯然是水秀的選擇並不出乎司妗姝的預料。

    餘光看見這一幕,所有的丫鬟都是心潮澎湃,能夠跟隨這樣的主子,是她們的幸運。

    而作爲司妗姝敵人的胭脂卻是狠狠的閉了眸子,她知道,未來等待着何姨娘的,是毀天滅地的打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何姨娘的本事。

    何姨娘……鬥不過司妗姝的。

    半柱香過去,屋中除了毛筆摩擦紙面的沙沙聲響,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司妗姝靠在椅背上,合着眼睛閉目養神,突然,暗房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這是毛筆落在桌面上的聲音。

    司妗姝睜開眼睛,一張薄如蟬翼的紙落在了司妗姝手中。王爺,王妃又自請下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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