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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司妗姝絲毫不好奇龍駿堯是怎樣命運的模樣,雪秀不由得垂首無聲嘆了一口氣。

    她在宮中待了大半輩子,看過了太多人,司妗姝又根本沒有收斂的意思,雪秀又怎麼可能裝作不知道呢。

    司妗姝不喜歡龍駿堯。

    雪秀突然又想起了司妗姝偶爾冷淡中露出的失態,雪秀又不確定的否定了剛剛的猜想。

    又或許是司妗姝喜歡龍駿堯,但並不會爲了龍駿堯放棄自己的原則。

    雪秀想起空智大師所說的話,不由得無聲嘆了一口氣。

    當年自己第一次聽見“情種”這個詞語安在龍駿堯身上的時候,也是懷疑空智大師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

    但是

    單看現在龍駿堯爲了司妗姝做事沒有任何原則的模樣,雪秀就知道空智大師所說的,一定會實現!

    她們的王爺!一定會登上那個所有人都期盼的位置!

    至於司妗姝

    雪秀看着司妗姝姣好的容貌,很輕很溫柔地笑了笑,心中暗道小姐和王爺都是好孩子,活該有命中註定的好結局。

    雪秀根本就不擔心司妗姝依舊不對龍駿堯心動。

    要知道對所有人都冰冷,卻唯獨對一個人溫柔,絕對不是一個女子能夠抵擋得住的。

    司妗姝沒有察覺到雪秀意味深長的視線,司妗姝正走向胭脂。

    “大小姐。”胭脂的話就像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您看着奴婢做什麼?”

    就算是極力維持鎮定,胭脂的聲音裏面的顫抖也是清晰無比。

    司妗姝輕笑了一聲,“胭脂你怕什麼,你們想要水秀說出來的話,水秀不是已經說了嗎?”

    司妗姝這話一落,剛剛屋中被香兒帶進來的生機活力頓時消散。

    在場的衆人也不是蠢貨。

    司妗姝剛剛說自己低估了何姨娘的小心謹慎,又說水秀說的是錯的,偏偏又說水秀是真的將她知道的所有事情說出來了。

    這幾件事情結合在一起,衆人如何還能不明白。

    這是何姨娘從一開始就防備着水秀呢!

    就算是水秀將自己的所作所爲招供出來了,何姨娘也不害怕。

    因爲水秀自以爲知道何姨娘的祕密,實際上這些所謂的祕密根本就是何姨娘編造出來的!

    這一次,就連雪秀都不由得心中感嘆何姨娘的謹慎。

    要知道水秀是家生子,從出生開始就待在丞相府,四歲開始就陪在司明棠身邊,就算是水秀蠢了點,但是十多年來的言聽計從總不是假的。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水秀知道的所有事情竟然都是假的!

    一個從妓院出身的女子,能夠在當朝一品官員家中有這樣的地位,用一步登天來形容,很少有人能夠在這樣的處境依舊保持鎮定。

    可是何姨娘不僅僅是保持了鎮定,她甚至是還保持着自己身處卑賤時候的事事謹慎!

    這樣的對手

    雪秀皺緊了眉頭,可是在擡眼看見司妗姝背影的那一瞬間,雪秀就展開了眉頭。

    雖然不知道小姐是從哪個細節觀察出水秀說的話是假的,但是雪秀知道小姐確實是有確鑿證據的時候,就已經心中安穩下來了。

    這樣的本事,雪秀只在王爺身上看見過。

    既然如此,那何姨娘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足爲懼!

    如今的情況,就是司妗姝這一邊的人雄赳赳氣昂昂,覺得只要有自家小姐在,任由外面再是,都絲毫不會讓人感覺恐懼。

    和她們心情完全相反的,就是胭脂了。

    胭脂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當頭澆下了一盆冰水,周身的血液都已經停止了流動。

    “奴婢沒有怕。”胭脂牙齒打顫說出了這幾個字。

    “哦。”司妗姝勾脣,“那本小姐走咯。”

    司妗姝根本就沒有跟胭脂糾纏,反而是笑眯眯的。

    其實司妗姝剛剛看見水秀招供出來的假消息,整個人也是有點發懵的,她的確是沒有想到何姨娘能夠謹慎到連陪在自己身邊十餘年的水秀都騙。

    但是司妗姝不是一個放任自己沉浸在懊惱情緒裏面的人,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司妗姝就已經調整好了情緒,想出瞭解決辦法。

    司妗姝捏着手中水秀的供詞,緩緩往門口走去。

    今日的任務有些重呢,先是要回應何姨娘的招數,而後還要去會一會那個江湖術士,空智大師。

    突然,司妗姝腳下步子一頓,回頭看向屋內。

    跟在司妗姝身後的丫鬟們沒有絲毫停頓,立刻垂着頭將司妗姝視線掃過的這一路騰出了位置。

    司妗姝站在門口,外面微冷的光線透進來,水秀有點看不清楚司妗姝面上的神情,只能聽見司妗姝平淡的聲音。

    “水秀,本小姐跟你說好的,你招供,本小姐給你留一個全屍,恢復你家人的自由身。”司妗姝垂眸,“會做到。”

    水秀眼角的淚水頓時止不住了。

    司妗姝頓了頓,嘆息聲輕得恍若幻覺。

    “讓你死個明白。”司妗姝轉身,沒有再看水秀,而是遙遙看着芸珠院的方向,眼中一片陰鬱。

    “揚州男子大多身形瘦削,面如冠玉,而帳房先生雖然瘦,但是骨節偏大,絕對不是揚州人士。”司妗姝冷笑了一聲,“右手虎口和食指更是帶着厚繭,是習武之人。”

    司妗姝沒有繼續停留,而是向着屋外走去,唯有女子的聲音傳進了屋中。

    “何姨娘所編造的貧困揚州書生,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聽見司妗姝的聲音,水秀眼珠子都沒有轉動地盯着天花板。

    良久,水秀突然眨了眨眼睛,眼淚就像是開了閘門的洪水,再也止不住,就算是被拔了舌頭,水秀的喉嚨裏面都發出了嘶吼的聲音。

    一旁的丫鬟有些不忍道“下輩子,找個好主子。”

    就像她們小姐一樣的好主子。

    可憐了纔剛剛十五歲,竟然就被算計到了這樣的地步。

    若非是因爲小姐,恐怕水秀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只是做了何姨娘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一旁的胭脂也是兩眼無法聚焦。

    如果說剛剛胭脂還報着一絲希望,希望司妗姝只是憑藉第六感猜測水秀招供的內容是假的,但現在胭脂的希望已經被完全打碎了。

    司妗姝不僅僅知道賬房先生習武,還知道他是北方人!

    胭脂不知道司妗姝會怎麼對姨娘出招……王爺,王妃又自請下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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