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這些原因，司妗姝當即理所應當地認爲何姨娘就是爲了自己，纔給司明棠正名。
既然明白了何姨娘究竟是打着什麼樣的主意，司妗姝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斃，當即先一步出手了。
別看剛剛司妗姝字字句句都是在說，爲了不要讓司丞相和司明棠的父女感情生分，所以一定不能處決何姨娘，可是這話實際上是在提醒司丞相。
何姨娘現在說司明棠真的是司丞相的親生女兒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爲何姨娘仗着自己是司明棠的生母，就以爲自己握住了一張免死金牌！
至於司妗姝最後所說的，原諒了何姨娘暗中陷害她的事情，就更加妙了！
要知道真正讓司丞相下定了決心要處置何姨娘的原因，可不是因爲何姨娘下手陷害司妗姝。
畢竟何姨娘就算是下手陷害司妗姝，甚至是加上一條挑撥司妗姝和司明棠姐妹關係這一條罪名，司丞相也左不過就是厭棄了何姨娘。
但是看在何姨娘這麼多年來爲他生育了司明棠的份兒上，司丞相依舊是不會剝奪何姨娘的身份。
最多就是司丞相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去芸珠院了。
要知道司家可是丞相府，何姨娘就算是沒有了司丞相的寵愛，但是在這麼多年的經營之下，也能過上一種普通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生活。
更何況司丞相從來都不是一個刻薄的人，想必日後也是會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對何姨娘照拂些許。
能夠讓司丞相下定決心，將何姨娘的身份剝奪，甚至時決定將何姨娘抓去暗室審問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爲同何姨娘有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賬房先生！
所以說司妗姝說自己原諒了何姨娘陷害她這件事情，根本就絲毫不能動搖司丞相想要將何姨娘捉拿去暗房審問的主意。
司妗姝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在提醒司丞相，何姨娘還有什麼罪名。
果不其然，司妗姝話落的瞬間，司丞相剛剛還動搖了些許的表情瞬間又是重新恢復了冰冷。
“姝兒不需要委屈自己，何素是何素，明棠是明棠。”
言下之意，司丞相不會因爲何姨娘做出的事情責怪司明棠，但是何姨娘也絕對不會因爲自己是司明棠的生母，就能尋找到一條生路。
“父親！”司明棠出聲。
“住口！”幾乎是在司明棠聲音響起來的瞬間，司丞相就已經冷聲開口，將司明棠還沒有說出來的所有話全部堵了回去。
餘光看見司丞相擡起的手又放下，司妗姝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呵呵。”
女子滿是譏諷的聲音響起來，司妗姝眼中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凝結。
有些詫異地撩起了眸子，司妗姝看向了對面的何姨娘。
只見女子那雙狹長的眸子裏面似乎是又一閃而過的失望和痛色，快得就好像是一場幻覺。
但是司妗姝相信，自己是沒有看錯的。
所以司妗姝更加詫異了，難不成何姨娘還真的對司丞相動了真心，所以在知道司丞相真的不願意給她留一條生路的時候，何姨娘纔會感覺失望？
司妗姝垂眸看着腳下的青石板地面，一時之間心中有些唏噓。
可是自己上輩子在組織之中待了那麼多年，爲什麼臨到最後離開，竟然一點都沒有感受到不捨呢？
腦海中出現這個想法的瞬間，司妗姝頓時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若非是場合不允許，司妗姝只怕是當即就要擡手拍一拍自己的額頭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感情這種東西，向來都是人世間最爲複雜的東西，自己這樣的冷血動物，怎麼可能會對別人動感情？
正是因爲司妗姝現在垂着眸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所以司妗姝沒有看見何姨娘眼中的痛色隱去之後，瞬間就癲狂起來的模樣。
若是司妗姝沒有垂頭，只怕是在看見何姨娘露出這樣眼神的瞬間，就已經讓何姨娘立刻閉嘴，不會再給何姨娘有任何的動作。
因爲這樣的眼神，只是將死之人的最後一擊。
司妗姝是自信，從來都不是自大。
她自信自己能夠將所有算計全部解決，但卻是從來不會自大到認爲所有的算計自己都不放在眼裏。
能夠避免敵人的攻擊，那就儘量避免。
就比如說是現在的何姨娘，註定是何姨娘最後的反擊，那其中究竟是蘊含着怎樣的威力，司妗姝既不會好奇，也不會想去體驗。
只可惜司妗姝現在被何姨娘剛剛的眼神所觸動，根本就沒有分心在外界。
所以直到何姨娘出口，司妗姝這纔回過神來。
“司丞相放心，我絕對不會利用司二小姐生母的身份做些什麼的。”
司妗姝皺眉看向何姨娘，他能夠從女子平穩的聲音裏面聽出來，何姨娘沒有撒謊。
可是
何姨娘怎麼可能呢？
司妗姝還沒有反應過來何姨娘究竟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思說出了這句話，就聽見何姨娘冷笑了一聲繼續道。
“司丞相和大小姐怎麼可能理解妾身這話究竟是爲什麼說出來呢？”
何姨娘聲音裏面的嘲諷清晰無比，司妗姝頓時擰起了眉頭。
司妗姝回過神來想要開口阻止。
何姨娘現在的所作所爲已經不在司妗姝的計劃之中了，何姨娘現在的所作所爲都給司妗姝一種極爲不安的感覺。
就算司妗姝根本不將何姨娘放在眼中，但是司妗姝也絕對不會放任一個對自己有惡意的人，做出任何超出自己把控的事情來。
只是司妗姝實在是低估了將死之人的反應力。
或許是知道自己能夠說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何姨娘的語速越來越快，快到司妗姝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何姨娘已經是將所有話都說完了。
“畢竟司丞相能夠對妾身這麼多年的付出無動於衷，說要處決妾身，就絕對不會留絲毫的情面，至於大小姐你”
何姨娘冷笑了一聲，“大小姐十六年來都沒有被人愛過，又怎麼可能明白妾身究竟是爲了什麼，也要爲二小姐正名呢？”
“妾身沒有任何算計，這樣做的唯一原因就是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了我何素，二小姐也能過得好。”王爺，王妃又自請下堂了！，